,求收藏,小高氵朝才剛剛開始,大家拭目以待。)
古桂樹下,落葉飛舞,這看似凄美的一幕,在江清流二人眼里卻令人無比驚悚。
身臨其境,趙清琥更是驚駭欲絕,從那只手掌按落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全身的氣力再也身不由己。
他好像變成了一只木偶,被人提在了手中,無形場域籠罩,他動彈不得,只感到對方手掌上蘊藏的勁力越來越大,最初比他還有不如,須臾間就遠遠凌駕之上。
入神得髓!
這分明就是入神得髓的境界,趙清琥曾經親眼看外院的靜字輩師叔伯們演武,這第四式盤風坐水,入神得髓之后自然化成陰陽場域,似一座微小的太極陣,就好像現在這般,陰陽磨轉動,須臾間就化去對手一切勁力,最終因勢利導,太極圓轉,全部力道一分不少,盡數返還給對方。
咔嚓!
思量之間,趙清琥就慘呼一聲,整個人橫飛出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隱約看到一匹汗血寶馬踏步虛空,碗大的蹄鐵踏落下來,屬于他的那匹火紅烈馬,頓時就好像初生的馬崽子,被一下踏碎,化成肉泥。
胖道士清夜二人愣住了,看著眼前的一幕,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們看眼前的背影,似乎是一個約弱冠之齡的青年,不過沒有穿外院道袍,反而一身襤褸,不修邊幅,看上去甚至有些邋遢。
十丈之外。
江清流與黃清禮都有些驚懼,他們死死地盯住了前方那道身影,一個與他們差不多大的青年,卻十分面生,看衣著怕是寒門弟子,不過外院寒門中一些高手他們也都有所耳聞,卻沒有一個符合眼前之人的形象。
這不是最重要的,畢竟外院弟子一千余人,武當山中六處分院,有一些平日藏拙,不愿鶴立雞群,韜光養晦的,也不足為奇。最重要的是,此人現在插手了,這樣一個龜蛇拳入神得髓的人物,即便放眼整個外院,就算是一些成功筑基,孕育出內家真氣的弟子,也沒有這樣的造詣。
據江清流二人所知,靜字輩的師叔伯們曾經說過,龜蛇拳一旦入神得髓,攻伐力將有一個質的提升,兩人摸不透眼前之人的修為,但能有這樣的拳法造詣,這樣的年紀,想來修為更在他們之上,恐怕除了那些練出內家真氣的開天境弟子,難有匹敵。
“這位師兄何必要趟渾水,”平復下心緒,江清流微笑道,“這樣我回去向嚴清御師兄不好交代。”
“還有古月河師兄,怕也不會答應。”黃清禮如臨大敵,沉聲道。
古桂樹下。
胖道士清夜瞳孔微微收縮,原來站在這兩人背后的,是這兩個人。
無論是嚴清御,還是古月河,都是整個武當外院一千余弟子中的佼佼者,皆已順利筑基,孕育出內家真氣,或許不是最頂尖的那一小波人,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都已經開始行走江湖,涉足過數州之地,搏殺過妖獸,乃至與潛藏在人世間的妖族交鋒,算是有了一些薄名。
這時,清羽兩人道袍下的筋肉就有些繃緊,就算是寒門弟子,也并非是鐵板一塊,雖然大多都是獨行人,也有一些會最終選擇依附強者,論及品性,如眼前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兩人心中根本沒有底。
幽谷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凝滯,見眼前這邋遢青年似乎有些遲疑的樣子,江清流二人相視一眼,頓時胸有成竹,然而,還不等兩人再次開口,一道平靜甚至有些淡漠的聲音響起。
“滾。”
胖道士二人瞪大了眼睛,江清流二人也是神色一滯,頓時就變得無比尷尬,但要他們出手,卻又有萬分忌憚,這樣的人物,他們自襯不是對手,是外院中隱藏的潛龍。
“這位師兄還請留下名號,我等日后自當多多請益。”黃清禮咬牙,握住背后劍柄的手捏緊又松開,最后頹然放下。
“滾。”
依然是平淡的一個字,沒有憤怒,不聞絲毫情緒變化,但對于江清流二人而言,卻是莫大的諷刺,這是一種徹徹底底的不屑與輕視,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
“痛快!”
道士清羽大笑,這個清秀的年輕道士此時雖然身受重傷,卻更顯現出來一種不羈與狂放。
“三條狗,還想狗仗人勢,滾!滾!滾!”
胖道士清夜更不客氣,直接爆粗口,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氣質,此時倒好像市井里的潑皮無賴,頓時讓身邊的清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臉色鐵青,乃至眼中有怨毒之色一閃而逝,江清流二人架起趙清琥轉身就走,腳步很快,甚至最后跳躍奔行,很快出了幽谷,消失不見,實在是不能再慢了,兩人心火如焚,怕再待上多一息,就會忍不住出手,胖道士二人嘴太欠了,根本不留一點情面。
看著江清流三人消失的背影,蘇乞年袖中虛握的拳頭才放松下來,若是兩人選擇出手,即便是剛剛突破,對于龜蛇拳第四式盤風坐水的領悟達至大成之境,相差一層功夫,更有一人掌兵刃,這勝負也只在五五之間。
當然,此時他這一張大了四五歲,看上去已至弱冠之齡的面孔,也是《迷魂大法》第一重的功夫真正練成之后才能夠做到的,這第一重的功夫圓滿,他已然可以利用精神力籠罩肉身少數地方,進行一些幻化和改變,當然,這也是一種懾魂術,不過卻非同一般,涉及到精神力的種種運用,不是攻伐他人祖竅神庭,消耗也不是很大。
且根據《迷魂大法》中的描述,這樣的幻化,就算是比自身高出一個境界,除非是涉足精神武功,或者是證道元神的頂尖高手,也很難看穿。
所以蘇乞年才這樣沒有遮掩地出手,除非是三流開天境以上的人物,以江清流這五人的功力,根本不可能看出端倪。
幽谷中更靜了。
胖道士二人看向蘇乞年,兩人目光變得平靜,也不開口。
轉過身,蘇乞年也沒有猶豫,他目光澄澈,坦坦蕩蕩,道:“我只要一半,該是我應得的,當然,你們若有難處就算了,出手也是我自作主張。”
若非是迫切需要提升武力,對于蘇乞年這樣的讀書人來說,就有些近乎攜恩圖報了。
蘇乞年話音落下,胖道士二人就相視一眼,顯露出幾分詫異之色,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就算全部拿走,我們也無能為力,一半!這是你該得!甚至都拿得少了,”年輕道士清羽掙扎著起身,看向蘇乞年,鄭重道,“師兄你仗義出手,我們師兄弟二人也不喜歡欠人情,江湖武林,也最怕欠人情,我們可不想筑基之日因為人情世故走火入魔。”
“不錯,我們師兄弟落難,師兄你能出手,足見是一個方正的讀書人,有血性的好漢子,”胖道士咳血,卻也同樣起身,“這株野山參若非對我師兄弟二人十分重要,就算全部贈給師兄也無妨,怎么樣,清羽你怎么看……”
年輕道士清羽目光一閃,又看了蘇乞年一眼,略一沉吟,就喝道:“好!讀書人涌泉相報,我們雖出身寒門,卻有情有義,不像有些讀書人,書香家世,學會的卻不是道理,而是賣弄和機心。”(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