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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枷山很大,山腳廣闊,這里不過一隅之地,已經匯聚了數十人,可以想象,此時整個血枷山山腳到底來了多少江湖客。
能夠闖過眾妖層層截殺,到達這山腳下,大都不是弱者,至少在蘇乞年眼下看來,很多人筋肉皮膜緊實,筑基功都到了極深的層次,甚至少數人就是他也看不透,顯然是筑基有成,已經開辟丹田,身負內家真氣的武林高手。
沒有螭龍車的痕跡!
蘇乞年目光掃過,他精神力匯聚雙眼,貫穿層層妖霧,可以看到極遠的地方。
這剎那間,血枷山山腳,一些人目光一動,就生出感應,他們遙望虛空,就輕咦一聲,沒想到會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不好!
此時,蘇乞年也察覺到異樣,那一道道似乎可以貫穿虛空的目光,一些沒有敵意,而有一些就十分凌厲,帶著一股深重的威嚴。
連忙收回目光,蘇乞年就深吸一口氣,他有些大意了,這一下就有些警醒,看來是這些日子的順風順水令他有些麻痹了,下意識地就小覷了天下人。
“不過,這血枷山山腳現在真是強者如云,能夠察覺隔斷我的精神力,那么多半都是龍虎匯聚,凝聚了龍虎金丹的二流高手。”
蘇乞年沉吟,若非是身擁精神武功,也只有步入了二流之境,才能夠初步涉足精神領域。
看蘇乞年的背影,不遠處,那青灰長袍的中年刀客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校尉,沒有漢陽郡主的蹤跡!”
“山腳另一頭也沒有,凌副尉那里也沒有發現,但有人見到過郡主的螭龍車,不過太快了,沒有追趕得上!”
“可以肯定,郡主的螭龍車尚未到達這血枷山下。”
這時候,不斷有騎兵來回奔走,此時,血枷山下,除了大批的江湖中人,就是數以千計的地方駐軍,都由從七品副尉以上的武將統領,駐扎在山下休養療傷。
果然!
百丈外,蘇乞年耳朵微動,就捕捉到一些聲音,他有些遲疑,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不論如何,如果洪七的元神世界真在這血枷山上,那么螭龍車就一定會出現在這里。
至于理由,因為他相信。
“奪命劍仙!華山也來人了!”
這時,有一些騷動,一些江湖客小聲嘀咕,彼此交談,蘇乞年抬頭,就看到數十丈外,一行十余人眾星拱月般,出現在山腳下。
華山派!
尤其是那為首的中年人,文士青衫,蓄著短須,正是當日身在武當獅子峰天門閣中的華山長老古玄通。
此刻,這位混元榜上的華山名宿目光溫潤,不時對四方見禮的江湖中人頷首致意,奪命劍仙之名令無數人側目,就是一些早已到來的三流、二流門派中人,也一一上前問候,以示親近。
“我們也上前見禮,不能失了禮儀。”
蘇乞年身邊,一些江湖散人猶猶豫豫,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去。
這就是江湖中的規矩,講禮儀,重輩分,華山玄字輩的長老,放眼整個江湖武林,也是輩分極高的人物,與很多一流名門大派的掌門人,也是同輩人物。
事實上,身為混元榜上的成名人物,更是如華山這樣的頂尖門派的長老,江湖地位,并不比尋常一流門派的掌舵人差上分毫。
“少年人,你不去嗎?混個臉熟,日后行走江湖,等你哪天小有名頭,也算是個善緣。”不知何時,那中年刀客走到了身邊。
蘇乞年聞言搖搖頭,道:“善緣是不可能有了,日后行走江湖,還是不相見的好。”
“哦?”中年刀客目光一閃,就露出幾分好奇之色,道,“你小小年紀,難道和華山有過節?”
蘇乞年搖搖頭,并不多言,無論是非對錯,他沒有在背后議論長短的習慣。
中年刀客頗有些沒趣地摸了摸鼻子,自語道:“這一下,真是風云匯聚,朝廷駐軍,十堰州境內各大宗派幾乎都來了高手,還有一些外地的一流、頂尖門派,也陸續有門人趕來,如我十堰州境內,就有如碧落劍宗,八卦門,四象道,天霜谷,九極拳明家,等等一流門派或世家,還有落霞派,四季閣,一字電劍丁家,田云堡等二流世家門派,剩下的三流、四流的小門小派更是不計其數,都想要機緣造化,一代人杰的絕代掌法該傳幾人呢?”
他的語氣不無嘲諷之意,蘇乞年瞥他一眼,很想問他你因何而來,不過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此時有人盯住了他。
“蘇乞年!”
這是一名華山弟子,約莫十七八歲,眉宇間還有些稚嫩,不過身為大派弟子,耳濡目染之下,已經養出來了幾分卓爾不群的氣質,此時一開口,聲音如刀似劍,頓時令得不少人側目,投下目光。
是他?
有人看向中年刀客,但很快又不得不轉開目光,因為中年刀客很無辜地搖搖頭,而后退開幾步,蘇乞年一下鶴立雞群。
“蘇乞年?似乎有些熟悉這個名字,嗯,等等,剛剛得到的消息,似乎是有一個叫做蘇乞年的武當外院弟子,搗毀了幾處葬人坑,解救下來了不少江湖同道的性命。”
“居然真的這么年輕,一個少年人,難道就能夠與鎮守葬人坑的妖兵交手?這消息恐怕有些不實吧?聽說他還有個師兄,我看多半是隨行歷練,只是沾了幾分光罷了。”
“只是沾了幾分光嗎?這年頭,不能小覷年輕人,消息似乎不假,不過這年紀……”
一些江湖中人小聲開談,尤其是一些門派世家出身的,也是目光不定,顯然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即便是武當外院弟子,但如此年輕,就有些令人懷疑了。
“諸位恐怕想錯了,此子根本不是武當弟子!華山朝陽峰弟子林明見過諸位武林前輩、同道。”
那年輕的華山弟子再次開口,朝著四方抱拳一禮,大大方方,一點也不怯場,倒是令不遠處一些老輩人物暗暗點頭,到底是頂尖大派的弟子,眼界閱歷非同一般,而更多的人則是露出狐疑之色,目光匯聚,就令得那林明眸子愈發湛亮,他揚聲道:“此子不過武當逍遙谷一緩刑死囚,尚未筑基,不過僥幸尋得了武當青羊峰一脈的少許傳承,就以掌峰弟子自居,葬人坑有妖兵鎮守,且都不是剛剛筑基,步入三流開天境的新晉高手,諸位試想,以此子尚未筑基的修為,何德何能,可以降服妖兵,解救眾人,就是他那師兄,我等日前在武當拜訪,聽聞月前在外院,也不過就是《龜蛇功》五層的功力,現在,我想諸位應該可以洞悉虛實了,傳言不足道,眼前為實,耳聽為虛。”
武當逍遙谷,緩刑死囚!
這一下,一些江湖中人的目光就變得驚疑不定,涉及了漢天子與朝廷,如武當逍遙谷這樣的地方,眾人還是了解的,都是官宦家世,犯了重罪被連坐,但因為太過年幼,所以漢天子網開一面,由刑部發文,遣入各大鎮國大宗執行緩刑,謀求一線生機。
當然,世人皆傳漢天子仁善,這當中的虛實和道理,一些老輩人物目光隱晦地瞥過遠方的地方駐軍,緘默不語。
“青羊峰一脈,似乎有一些記憶。”
“太久遠了,這該是斷絕了數百年的傳承了吧,莫非是當年天下元神華山論劍,劍斬思過崖,與一代欲魔宗宗主于雷劫中搏殺,生生將其擊斃于十重雷劫下的極元真人!”
有四季閣的一位執事開口,顯然是博覽武林史,此時道出這段湮滅于五百年前的歲月舊事,頓時令得四方不少江湖中人心神震動。
“等等,那少年在做什么。”
有人發現蘇乞年的異樣,只見這個少年面不改色,不理會眾人目光,只是抬起右腳,腳尖在身前的土地上輕輕化出一條線,而后一只手背負身后,一只手朝著華山派的方向勾勾手指頭,淡淡道:“一條線,讓你一只手,逼我退半步,不用等半年,算你華山林少俠勝了。”(第三更送上,十步保證下面更精彩,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