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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警探老朱,他以前經辦過平安高校長被刺的案子,知道平安勢大,不能招惹,巡捕房里的人,屬于最擅長欺壓平民百姓的,遇見了能通天的人物,立刻就會軟掉。
學生們被放了出來,請去干凈明亮的房間里喝茶,喝茶是用的白瓷茶杯,另外有大木桶搬了進來,給他們洗腳,水牢里腿腳鞋襪都濕透了。
跟他們切磋過無敵砰砰拳的幾個巡警陪著笑進來:
“幾位先生,誤會,都是誤會,咱們換一間澡堂子,洗漱一下,這邊太委屈了。”
一個北平過來的學生還要拿嬌,鼻子里冷哼一聲,開口要訓斥,立刻被他的同伴拉住,貼近耳朵勸他:
“人在屋檐下,一定要低頭,現在不低頭,殺人滅口的事情也是有的。”
這話是有道理的,所以學生們換上了笑臉,和警探們話,要求也很簡單:
“我們是正經來報案的,就是被黑店坑去兩塊懷表。”
巡鋪們立刻拍著胸脯保證,要為民除害,徹查黑店。
等學生們梳洗完畢了,換了包裹里的衣服,帶著巡警們去黑店執法。
坑蒙拐騙的黑店掌柜自然是不能承認的:
“我們這里從來沒有泡泡眼兒的伙計!”
一面著,一面快速的向巡鋪們擠眉弄眼,像眼睛了掉進了幾顆大顆粒沙子一樣。他們素日里其實也有很多交道和孝敬。只不過這一次巡捕們的態度十分強硬。
黑店掌柜又變化了臉色:
“各位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是馮老大罩著的。”
馮老大是上海灘風云人物,黑幫老大。名聲響鐺鐺,鐺鐺響!
“那沒辦法,你們這次坑的人可是平安學校的學生,人家要計較的。”
巡鋪們的這次卻完全不給情面,態度強硬的請了黑店掌柜伙計們到巡捕房,商量對平安學生的賠償事宜。
黑店里有漏網之魚,是個泡泡眼≌◆≌◆≌◆≌◆,.∞.c◎om兒的伙計,跑去馮老大那里告狀:
“我們掌柜被抓了,請您看在舊日的孝敬上。一定幫忙!”
馮老大悠閑的喝茶。:
“沒問題,咱們江湖人,講義氣,要面子。你們到底怎么回事?詳細來。”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收了兩塊懷表。是平安學校的學生賣的。價錢沒談攏!”
馮老大剛把一口茶喝到嘴巴里,一聽這話,噗嗤一聲噴了出來!
“坑了平安的學生?坑了平安。平安!我都不敢坑人家!”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他:
“江湖人講義氣,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泡泡眼兒伙計被馮老大的氣勢嚇壞了,轉身往外跑,不想又被叫了回來:
“算啦,既然攤上了,我必須得管啊,不管別到最后讓人家抱怨道我頭上。”
馮老大換了一身體面衣服,帶著泡泡眼兒伙計跑了一趟巡捕房,和巡捕房的警探老朱一起吃了頓豬扒飯,密謀了一陣。由黑店賠償了學生們八百只大洋,此事到此完結!
其中有個學生言語之間猶嫌不足,另外幾個勸他:
“如今社會黑暗,官匪勾結,繼續追究下去,恐怕也沒有什么好處。”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并不是平安的學生,底氣不足。
學生們松口下來,此事完結,帶著八百只現大洋,和拿回來的完好無損的懷表,去投靠一個同鄉郭壯。
郭壯不在,有一個郭壯相好的學生接待了他們,向他們解釋:
“郭同學十分受到我們高校長的栽培,如今帶了他去東北,歸期不定,你們想要報考我們學校,按照章程的順序就可以,只是今年的情況,聽條件十分嚴苛!”
幾個北平的學生肚子里都有幾把刷子,北平的大學也是難考的,他們也考進去了,這次為了理想和夢想,中途轉換門庭,信心是充足的。
按照平安學校的招生章程,他們的筆試是輕松過了,到了面試的一關。面試官是一個姓錢的招生主任,錢主任和他們一個個的做了談話,在他們的名字后面畫了叉叉。
陪考的幾個平安的教員也:
“現在的青年,還是喊口號的多,咱們平安,是理工的學校,需要的是踏實做學問的人才。”
報考的學生太多,他們也難免遺漏珠玉,這幾個北平的學生,詳細追究起來,其實算得上是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實務人才。
面試成績出來,幾個北平來的孩子名落孫山。幾個學生回到臨時的客棧里,抱頭痛哭,其中一個就:
“咱們還是回北平吧,這次來的匆忙,并沒有和原來的學校打招呼,其實也恰好是暑假期間,再回去也沒有人知道。”
另外一個:
“見識了平安的好,我是不會回去了!”
“不收我們,還有什么好的!”
“你們想想,我們來的時候坐洋船,幾乎就是白吃白住,后來遇到了黑店,又賺了八百大洋,不都是靠著平安的名頭?”
那個時候他們雖然有些心虛,但是心里也覺得平安學子的名額是囊中之物,所以一直用著平安的名頭。
“這個道理,我們都知道,但是人家也不收我們,有什么辦法?”
“我有一個辦法,平安不是那么大的工廠,工地嗎?都在招工,我們去做工。”
“做工,這怎么行?”
“怎么不行?”
幾個學生商量了幾日,心中熱血翻滾沸騰,終究還是去平安的招工處報了名,這次招工的主任們倒是沒有走眼,看見他們身體健康反應靈活識文斷字,果斷錄取之。
幾天后,這幾個學生換了平安的工裝,用布條把身份牌掛在脖子里,走去大街上。一輛高棚的卡車緩緩駛過,車里坐著的是巡捕房的警探老朱,老朱用鋒利的眼神掃過他們幾個:
“哈,我老朱什么時候走眼過,果然是平安的人!”
同車的警探贊嘆:
“要這個平安的人,精氣神兒就是足,我看這幾個工人伙子,儀表風度真叫出眾。”
“也不都是吧,這幾個人應該是工人里的高管!”
老朱家里是世代吃巡捕飯的,他的眼光精準,條條大路通羅馬,是金子遲早要發光,一次簡單的招生面試也許會有失誤,但是工廠里科學的管理提拔流程不會失誤,這幾個伙子很快做到了平安的高管,高管們把平安人的驕傲,印刻到骨髓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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