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姐姐昨日不慎跌入湖中,還在生病,一時戲言,還請太子別放在心上才是!”一臉溫柔,說話的聲音也細細如銀,好不動聽如鶯!然,卻在夏雨聽來,是如何的虛偽!是啊,你自己的丫頭以下犯上,你這個做主子的卻在一旁冷不言的看笑話,而這會兒子功夫,卻像是擔心她會再管不住嘴,說出什么得罪太子,而牽連整個西候府的話!
這二小姐夏云,也真是夠了!
“哈哈”一聲嗤笑,卻見夏雨笑得有些不以為意接著又道:“是啊,姐姐我是在病中!若非是我那可憐的姨娘,在大夫人房前跪上一天一晚,只怕是連那碗救命的姜湯都沒得喝!如此,我還得在此感謝大夫人的恩德才是!但是,這大恩呢,是無法言謝的,那就二妹請轉告你娘,就說我夏雨必然會用行動來來報答,她對我們母女此番的恩德!”
夏雨隨口一言,說得不以為意。但是,任誰都能聽得出,在這西候府里,夏雨母女縱然身為主子,卻受著不公平的對待!
話音一落,果然那夏云一臉溫柔的笑就要掛不住了!然,卻見她在眉宇一皺,竟表現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一雙如水的眸子,正盈盈而動,灼灼的望著夏雨,好像剛剛自己明明是好意,卻被人誤解,受了好大的委屈似的!
裝!繼續裝!!
夏雨嘴角輕揚,甚至再懶得去看那夏云一眼。都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這府上三小姐夏夢想要害死夏雨,而這所謂的二妹夏云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鳥!
清冷的眸子抬起,當慕容傾對上那雙深邃的眼。說實話,他是徹底震驚了!眼前,這個連跟自己說話都會臉紅,因為沖撞了自己,連頭都不敢抬頭的女人,真會是那個西候府傳聞的廢柴大小姐嗎?此時的夏雨,眼里滿滿的傲慢和不敬,甚至帶著無盡的冷漠,讓人的心,不由一怔!
沒有理會那溫柔如水,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夏雨就這么目光灼灼的盯著慕容傾,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終于,那慕容傾像是對她的大膽,覺得一絲有趣,只見他嘴角輕揚,一絲冷笑道:
“一個人的強弱,雖不能改變他注定的身份。但是實力的高低,才是他傲慢的資本!但大小姐如此相信自己,渴望著讓別人看到你強大的實力,那本太子倒不妨給你一個,在半月后,加入‘萬靈’學院的機會,也好讓你真正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強者。”
慕容傾言語淡淡,不冷不熱的說道,話音一落,卻見他直接轉身,縱身一躍,紫色的衣觖一閃,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光束般,消失在原地。
這……是人嗎?這是個什么世界?夏雨嘴角輕揚,但笑卻僵在臉上。直到她感覺到自己跟前,還有幾道凌厲的目光,正狠辣的盯著自己,她才恍然回過神來。
在她跟前,只見那一襲米分衣的女人,夏云,正緊抿著唇,垂在云裳身側的兩只手,緊握成拳,正一臉憤然的看著她!本來,這太子慕容傾今日前來,就是因為前兩日西候府特意安排的狩獵,好讓他們姐弟去討好那太子慕容傾,目的也只為能讓他們姐弟能有一次進‘萬靈’學院的機會!畢竟,萬靈學院,那可是天承皇室負責,且最有名氣且實力云集的地方,甚至是那當朝大國師,也會每隔幾年從學院招收一些入室弟子!
可是,整個西候府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能進學院的機會,卻不想這個廢物大姐,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有加入的機會!
“呵呵,恭喜大姐,萬靈學院可是個好地方!只不過這樣的地方,就算是姐姐你去了,只怕也是徒勞無功!”眉毛一挑,只見那夏云嘴角輕揚,勾起一抹似嘲似諷的笑!然,在她眼中,有的卻不僅是那滿滿嘲諷,還有妒忌……
“哦!那可未必!”夏雨一笑,眼中卻是不屑!只見她看著眼前這個從頭到尾都一身淑女裝,且在那太子慕容傾面前隨時一副‘我欠保護’的樣子。而在她那太子一走后,便如此冷嘲熱諷起來,不禁讓夏雨更瞧不起!但是,有一點夏雨敢肯定的是,這個女人在那慕容傾面前如此不忘維護自己儀態翩翩的模樣,肯定是渴望攀附高枝兒了!
夏云和她的兩個丫頭,看到這廢物大姐今天如此傲慢神氣,不禁就要動怒。眼看就要合力出手教訓,卻不想突然傳來一聲有些沙啞的呼喚。
“小雨——”
來的人,正是那梅姨娘。只見她今日一身如常的素衣,三千青絲被一根素簪綰起,懶懶的披在肩頭,而她那張本是蒼白的臉,竟然紅腫一片。
緩步上來,來到夏雨身邊,只見她低著眸,垂著頭,微微的對那夏云佛了佛身子,還叫了她一聲‘二小姐’!然后,沒等眾人的回答,便轉過身拉起夏雨的手,就要離開!
“呵呵……”
“哈哈……”
夏雨沒有說話,就這么被這所謂的娘拽著離開了!但是,敏銳的她還是清晰的聽見,在身后傳來那一聲聲諷刺的笑!那笑聲,就像是一根刺,在戳著夏雨要強的自尊,甚至是比那打在梅姨娘臉上的耳光,還要讓人心痛!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她才是這府上原本的女主子,卻要如此低三下四去跟一個庶出的女兒行禮問安!為什么在所有嘲諷她們的時候,她可以當作什么都沒聽見,漠然的走開!
“你的臉?”就在快要回到宅院的時候,夏雨終于慢下了腳步,撥開了她的手。
“我沒事……”眼眶有些微紅,卻努力給對夏雨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像是怕她擔心,竟說是要為她去準備吃食,而轉身進了屋子!
清冷的眸光抬起,落在那梅姨娘在陽光下被拉長得有些蕭條的背影,夏雨的心,竟然有些可憐這個所謂的娘!之所以在這西候府如此卑微的活著,是因為她還在對那個放棄她們母女的男人,還寄有一絲期望,還是她認為繼續隱忍才是可以活下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