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宇站在紫煙身邊,看著他們兩個親親我我,便扶了扶額頭道:“他們倆何時好上的?”
“他們可沒有。”紫煙搖搖頭,雖然他們二人表現的十分親密,但他們卻未曾有那層關系。
“那他們這是……”
紫煙拉著青宇的衣袖,往旁邊靠了靠,道:“靜觀其變,還有,師妹的事兒咱們還是少說為妙。”
畢竟他們的紫泠師妹是公主,在宗門內未有何特殊待遇,但她身份擺在這,豈是他們隨意談論的?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就算紫泠師妹不追究,旁人怕是不會輕易揭過。
“師妹,天兒冷,我讓人取了你的手爐來,給。”青琰將一只精美手爐塞在蘇萌的懷中,抬手替她整理好斗篷,免得她受風。
蘇萌抱著手爐,感受著手爐內騰騰的熱氣,原本有些涼意的身體也暖了幾分。
自她每日練劍,身體大好,不似從前怕冷。但此時夜深,寒風呼嘯,有此手爐驅寒,可見青琰的細心之處。
“謝謝師兄。”蘇萌甜甜笑著,對于青琰的關愛她深受感動。
低頭抱著手爐,心神卻已然飄然遠去,每每在這種時刻,她便會想起夏荀的音容笑貌,他溫柔的笑,他的體貼入微。想著想著便失了神,不禁悵然若失。
一旁青琰看她這般,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伴在她身邊。
一刻鐘后,爆竹聲漸無,青琰對身邊的蘇萌道:“早些回去休息。”
蘇萌點點頭,困頓的有些發昏,上前拉著紫煙的手便離去了。
回到房間,撥弄了下爐火,讓爐火燒的旺些,更衣完畢便仰在榻上胡思亂想,一時間,竟無法入睡。
“喵!”雪球不知從何處鉆出,跳到榻上又落在蘇萌的肚子上,蘇萌驚呼,抱著雪球便怒斥道:“以后不許跳我肚子上!你個肥貓!”
雪球一聽肥貓二字,頓時貓臉大變,伸出爪子就拍在蘇萌頭上,“臭蘇萌,敢說我肥?”
蘇萌抱著雪球,另一只手揉著腦袋,氣呼呼的道:“你去哪兒瘋了,一天都不見你貓影。”
“山腳下不少貓兒,我去尋她們耍了喵。”雪球從蘇萌身上下來,蜷在她身邊舔了舔爪子道。
“爆竹厲害的很,你小心些。”蘇萌不禁有些擔心,山腳下有很多農戶,剛過子時,怕是爆竹正多時。
雪球瞥了蘇萌一眼,鄙夷道:“我這都平安回來了,你還擔心這個?”
蘇萌汗顏,被一只貓給鄙視了→_→。
一把摟過雪球,將它埋進自己懷中,欲要休息時,雪球卻掙扎出來,一身白毛十分凌亂,氣的它沖著蘇萌齜牙咧嘴。
“何事?”蘇萌問道。
“你和那個夏荀怎么回事喵?”雪球理著自己的毛發,問道。
蘇萌挑眉,冷哼道:“你偷聽?”
“本喵可是正大光明的聽!”雪球不以為意,繼續道:“我看那人很是陰險狠厲,幸而你沒答應他,否則我肯定跳出來阻攔你。我跟你講喔,本喵看人最準了!那個夏荀,心思深的很,說不定就是利用你。要知道他是二皇子的人,與你皇兄是敵對的,他豈能真心待你?”
“好吵!”蘇萌揉了揉額頭,被雪球吵的頭疼,伸手捂住它的嘴,“睡吧,明兒再說。”
雪球滴溜溜轉著貓眼,人性化的嘆口氣,鉆入蘇萌的懷中,一人一貓相擁而眠。
似乎為了迎接新年到來,漫天大雪終于停下,迎來了難得的日光。
蘇萌是被雪球壓醒的,對于雪球喜歡睡在她身上這件事,她也曾和它深切探討過,但并無實際意義,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她敗訴。
將雪球翻到地上,她這才爬起身來,看著外面明媚陽光,心情大好。
伸了個懶腰,在榻上抱著被子又滾了幾圈這才起身梳洗。
今兒是大年初一,要穿喜慶的衣衫,可她自落水又通過空間傳送至此,行禮便落在京城的客棧中。
倒是一些貴重的東西被寄存在空間中,她也不敢拿出來示人。
因此,她的這身衣裳是紫煙抽空下山讓繡房鋪子趕制出來的,雖然衣料不算多好,但比起一身素色的衣衫強多了。
紅色儒裙上身,外加柳彥青送她的雪白斗篷,一根祥云木釵挽青絲,頭式雖簡,但也遮不住她那清秀面龐。
打開房門,外面冷氣撲面而來,但明媚的陽光卻讓她感受到一絲溫暖。
“雪球看家,不許亂跑,要是惹了山下貓兒回來,我就把你扔了。”蘇萌回頭囑咐道,便不理會雪球齜牙咧嘴,朝著師父的院子而去。
大年拜年,往日都是在榮姑姑的陪伴下去給父皇拜年,而今日,卻是給才認不久的師父拜年,世事變遷,令她有些悵然。
大雪已被勤快的雜役清掃干凈,唯有滿園竹子上的積雪,體現這段日子里的大雪紛飛。
寒風雖刺骨,但不影響她心情,當她來到師父的院子時,卻發現這里已然聚集了許多人。
“各位師伯、老師新年好!”蘇萌拱手行禮,沖著幾位長老和客卿老師拜年。
“紫泠來了,今兒起的這般早,可休息好了?”說話的是于商于先生,看到蘇萌時,十分開心。
于商極為喜歡這位弟子,旁的不說,單是這天賦與勤奮就讓他很驚喜。雖然他一心想讓她成為自己的閉門弟子,但其一為公主,二為女子,一身儒學如何傳授于她?
因此,對待蘇萌則糾結甚多。
“老師,您身體才好些,還是留在院子歇著好,紫泠上門給您磕頭拜年才是,您怎么到師父這來了?”蘇萌恭敬道。
第一次見于商先生時,覺得他是個古板不化又學識淵博之人,因此在他面前十分拘謹。時間久了,于商讓她叫他老師,為人也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因此對待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她十分敬重。
“身子好些了才該出來走動走動,免得那群為老不尊的家伙說我偷懶,今兒大年,怎的也要給宗主拜年才是。”于商摸著自己稀少的胡須,笑瞇瞇的說著,眼睛還時不時瞥向一旁幾個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