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林氏與程玫兩人一來這里就水土不服,兩人還病倒了,程姚是個從來不操心家計的人,程潛與他父親一樣,以至于到現在林氏一家還住在旁人家里,而程童與姚氏因為覺得炕不好,兩人買的床,還把別人已經盤好的炕拆了,結果姚氏不會做飯,點火學了兩天都沒學會,更別提程睿了,程睿倒是通點庶務,可蘇韻一來這里就心心念念的吃生子方子,以至于一過來這邊休整了兩天便去鎮上買藥吃,灶都沒做。
程楊又看看自家,方冰冰頭腦很清楚,一條條怎么做,頭頭是道,這才幾天的功夫那兩件土泥房收拾的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方冰冰廚藝又非常好,程楊自豪極了,也因為這樣,他也想讓哥哥們在這里吃頓好的,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行啊!幸好咱們趕集那天多割了肉!讓她們明兒中午過來唄!太急了,我也收拾不來。”方冰冰點頭同意,不管如何,這些人總是程楊的兄弟和程煜的叔伯們,她深知古代家族的概念,至少面子上她會比誰都好,且還在男人前面有面子。
程楊喜得拉著方冰冰的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睿嫂子推過方冰冰,他本來還以為方冰冰會不歡喜的,卻沒想到方冰冰如此深明大義。
方冰冰手里拿著針,見他這樣,不禁急了,“哎哎哎,別動手。”見程楊訕訕的放下手,方冰冰才瞥了他一眼,“就是咱們是小的,大嫂她們會不會說咱們不懂規矩?”
程楊嗤笑,“別提大哥他們了,還是放不下家主身份,如今不去理房子,倒是成天想著旁的,大嫂和大丫頭水土不服又病了,那家的人面上不說什么,心里肯定不高興!”大哥現在還端著老爺的架子,也不看看現在他們都被流放了。
“這也是了,你該謝謝我,我的保濟丸有用吧!”方冰冰一路上給程楊吃了不少保濟丸。
程楊又作怪樣子謝她,惹得方冰冰哈哈大笑,煜哥兒本來在床上坐著折紙玩,聽他娘笑,他也跟著笑,方冰冰橫了程楊一眼。
方冰冰把手里的針線放到籮筐,這才對程楊道,“幫你改了改,你試試?”這衣裳是買的成衣,方冰冰幫著改了改,用的料子是細棉布,雖然是普通的細棉布,方冰冰還是洗了之后再讓程楊穿的。
程楊把外裳脫了,然后試了試,這可比身上的臭衣裳好多了,程楊穿了不肯脫下來,方冰冰見狀,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咱們什么時候去一趟鎮上,不說別的也好去扯點布做衣裳,集上東西都一般,還是去鎮上好一點。”
其實方冰冰想買點口脂洗頭膏面膏什么的,在集上方冰冰買了點,但是質量不咋地,她對自己可是一點都不想委屈的,女人最重臉面,她肯定也要把自己拾掇好了。
卻道程楊嘆了一口氣,“怕是不是那么簡單的,過幾天怕是要修城墻了,哎!”
方冰冰嚇了一跳,“修城墻?”程楊重重點頭。
她怎么就忘記這茬了,雖然打仗可能用不到他們,但是修城墻什么的還要他們去,方冰冰有些擔心,“那你可小心點,這磚啊土啊什么的可不長眼!哎,不行,我得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你自個兒且定要注意。”
程楊聽了她這話心里舒坦了不少,“你放心,我們這胡小旗也是個精的,不會讓我們吃大虧的。”開玩笑,胡小旗可是徐總旗的嫡親女婿。
方冰冰下炕后從自己的梳妝臺的抽屜里面把金創藥拿出了遞到程楊手里,“你把這藥拿好,這可是我爹娘拿過來的上等金創藥。”
程楊接過來,也穿好鞋放到自己的書桌抽屜里面,然后穿好鞋,對方冰冰說去跟長房幾人去說一聲,方冰冰微微點頭后便目送他出去。
隨即開始想明天做什么菜比較好,方冰冰之前買了許多豬肉,兩條豬肉已經掛上去準備做豬肉,然后還有點豬排骨,五花肉干脆做包子算了,白米精貴,她可不會做多了,而菜的話,現在也只有去附近農戶家里買點青菜什么的了!
“煜哥兒跟娘一起出去買菜可以不?”方冰冰數了幾個銅子兒放在手里,然后一邊喊煜哥兒。
煜哥兒聽說要出門自然也是要答應的,他迅速的去廚房拿了籃子,娘說過這個是裝菜的,煜哥兒屁顛屁顛的跟著方冰冰一道出門。
方冰冰去了坡下的農戶家里買了點辣椒,茄子,外加一條魚,還有一小塊臘肉,最后還附贈一點酸菜,統共花了二十個銅子兒,可謂很便宜了,那些農戶倒是覺得賺了不少,畢竟魚是自家兒子河里打的,那臘肉就巴掌大也沒多少,更別提辣椒茄子這些不值錢的。
等方冰冰和煜哥兒回來的時候,程楊也回來了,他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又見方冰冰挎著菜籃子,還連忙接過去放廚房里,方冰冰倒是和他商量了幾個菜,程楊自然是點頭,他又不會做菜,而自家妻子會做,還安置客人,這多給他長臉啊!
程楊心情好了,說的話也多了一些,“大嫂子和玫丫頭身子好多了。”
方冰冰覺著林氏本來就四十往上走的人了身體什么的自然不會太好,也是正常的,程玫年紀輕輕的,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還要長途跋涉的,也更是如此,本來她作為妯娌是要去看看的,可自家也才剛剛歸置好,壓根就沒什么時間。
“那這可就好了,許是心血耗盡,如今好好將養著的,肯定會好得快。我前些天也是心里如捶鼓一般,手腳發麻,可過了一兩天便好了。”
方冰冰剛來那天也是心跳振動的仿佛快抖出心胸,而雙手雙腳發麻,但是不過是兩天就大好了,她也放下心來,若不然她自個兒也是要去看大夫的。
聽方冰冰這樣說,程楊心一緊,“后日咱們去鎮上看看大夫,萬一有后遺癥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