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蝶從父母房里走出來,徑直去了哥哥的住處,小春正要去彩云房間,看到陳蝶進了院門,撇了撇嘴問道:“大小姐,您是來找姑爺的吧!真不湊巧,姑爺剛剛出門。”
“我不找我哥,我找路彩云。”
“對不起,小姐和姑爺一塊出去了。”對這個既沒規矩,又刁鉆的陳府大小姐,小春沒有半分好感。
“你胡說,剛才我看見我哥是獨自一人離開的。哪有人作陪。”
“是嗎?那小姐可能也是一人離開的,反正沒在房間,我剛剛去過的。”
聽小春說話的口氣,好像不愿讓自己見路彩云,陳蝶嘴角抽了抽說道:“那我就到他們房間等好了,反正我也沒事可做。”
“都說了,我們小姐不在房里,你這又要干什么?”小春知道路彩云不喜歡她這個刁蠻的小姑,想把她騙走,看被她識破,要闖進去,忙攔住說道。
陳蝶看到小春攔在自己面前不讓自己進房間,把眼一瞪吼道:“好你個死丫鬟,膽子夠大,膽敢攔本小姐,小心我告訴娘親把你趕出府門。”
看小春讓開,陳蝶推開客房的門,看到路彩云坐在椅子上飲茶,扭頭對跟在身后的小春吼道:“你這個謊話連篇的死丫鬟,你不是說你們家小姐不在房里嗎。這飲茶的是誰?”
小春吐了吐舌頭:“我剛才看的時候,小姐的確不在房里。”
“我剛才有事出去了,小蝶有事嗎?”路彩云假裝親熱的問道。
“別叫我小蝶,我和你沒那么親近,路彩云我今天找你是為我哥做生意的事。”
“陳蝶好得我也是你嫂嫂,你不叫一聲嫂嫂也就罷了,還直呼我的名諱,你這算不算以下犯上呀?”現在公婆不在,路彩云可不怕她。
“我直呼你的名諱咋啦,新婚之夜你就罵我和娘親是母雞,你這樣的人不配做我嫂嫂。”陳蝶又想起路彩云罵她是母雞的事來。
“陳蝶如果你是來找茬打架的,請你離開,我這里不歡迎你。”
陳蝶撇著嘴“我可沒時間和你吵架,我是代表娘親來找你談判的。”
“談判什么?請直說。”路彩云本不想理她。
“我哥不是做生意的料,你應該知道。”
“我當然知道,這不用你說。”路彩云飲了口茶說道。
“那你還鼓動我哥做生意?”
“我沒有鼓動他做生意,是他自己要做的。”
“胡說,在你沒進府之前,他很反對做生意的,現在突然想要做生意,不是你鼓動的是誰?”陳蝶瞪著路彩云狠狠的說道。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鼓動的,是他自己要做的,他說要貼補家用。”
“就他那樣還貼補家用,不把整個家敗光,已經算不錯了,難道你不知道他嗜賭如命嗎?在你沒過門之前,他整天和狐朋狗友一起豪賭,不把銀子輸光不回家。”
路彩云白了她一眼說道“那是以前,現在我相公不賭了,我嫁進府這么多天,沒見過一次他出門賭博。”
“路彩云,你知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句話嗎?我哥從小就嗜賭如命,娶了你就會改掉,打死我也不信。”
“你到底想說什么?”路彩云著急地問道。
“我不同意你們做生意。”
“我們夫妻做生意,由不得你這做小姑的同不同意,我們又不花你的銀兩。”路彩云對這個小姑很是反感,要知道她這是沒事找事,純粹找茬。
“你們不花我的銀子沒錯,可你們花的是府里的銀子,那就不行。”
“我沒花府里的一兩銀子,這下是你該滿意了吧!”
“那也不行,你們絕對不能做生意。”
“你簡直蠻不講理,不可理喻。小春送客。”路彩云實在是受不了了,只說這個小姑刁蠻,現在竟跑到自家房里來欺負自己。
“陳家大小姐,我勸你還是快走吧!我們小姐不吃你這套。”
“路彩云,你們想做生意也行,不過得寫個保證書。”看阻止不了路彩云做生意,陳蝶又改口道
“什么保證書?”
“就是你們保證做生意不向府里要一兩銀子,等賠了銀子也不讓府里幫你們還債。”陳蝶解釋道。
“好,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就不免添上一點,我們掙了銀子也不會給府里貼補家用。”
“好,我同意,你們拿自己的銀兩做生意,掙了銀子,你們自己花,賠了嘛,你們就自己還債。”陳蝶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哥哥會掙來銀子。
“好,小春去書房取筆墨紙硯來。”
看路彩云把保證書寫好,陳蝶拿起一份吹干了墨跡,踹到自己懷里。說道:“路彩云,有我在府里一天,你就別想騙走爹爹的銀兩。”
“你這是不是賊喊捉賊,明得是怕我騙爹爹銀兩,事實上在為自己攢嫁妝。”彩云看著陳蝶嘴角抽了抽說道。
“隨你怎么說。”
看陳蝶離開,小春拿起保證書看了看說道:“小姐,這個陳蝶明擺著是不相信小姐你能掙到銀子。”
“不相信更好,如今已經寫下保證書,到那時候她想反悔都不行。”彩云笑笑
“小姐,我看這個陳蝶就是怕你們花知府的銀子。”
“她是怕到時候沒有嫁妝,嫁不出去。”彩云笑笑。
“小姐,她就是府里的禍害,一天不嫁出去,一天找茬刁難我們。”小春噘著嘴說道。
“小姐要不要告訴姑爺?”
路彩云想了想“先不要告訴他,等賺了銀子再說,還有你明天去告訴路伯要他管好賬本,不要從賬上支銀兩給姑爺,你沒聽陳蝶說姑爺自小便嗜賭成性,可自我們成親也有些時日了,他一直在府上,莊子忙活,并沒去賭。我怕他只是暫時的壓住了賭性,等銀子到手,又會去賭。”
“小姐說的極是,我明天就去告訴路伯,讓他一兩銀子也不要拿給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