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香滿園

第二十七章 吃虧

“小丫頭,族譜上是如此寫,不過你問這做啥?”

柳向江正要抬步領著眾人離去,卻沒成想又有一個丫頭跪在自己面前開口問道。

見她面色誠懇,柳向江也不是沒有耐心的人,所以便止住了腳步,細心的聽著。

“不做啥,只是俺昨天聽在縣上賣雜貨的柳二伯說,俺大伯在縣里升了官做了個什么師爺,俺也不知道師爺是干啥用的,不過俺聽柳二伯的口氣,應該是個管事兒的官職,昨兒還想將這個消息告訴俺爺,再讓俺爺告訴族長爺爺,誰成想昨兒俺去上山割豬草累的太狠,回來就睡著了,然后今兒一大早也就出了門,下午又鬧出這一檔子事兒,所以便這樣耽擱了。”

“族長爺爺,您不知道俺爺平時有多想入咱上柳村的族譜,咱村風水好,人也好,所以俺爺一直想著在咱們村真正的落戶,但一直有沒有什么理由,俺也不知道,是不是俺大伯做了師爺,俺們家就能入了咱們村的族譜。”

宋采蓮收到宋采薇眼神兒的時候,剛開始還有些怯怯的害怕,但看到老爺子的做法,心中有恨,所以只好壯膽,跪在柳向江的面前,盡量把宋采薇早就教好自己的話說出來,并且自己又添油加醋了一點兒。

而另一邊宋采薇看到宋采蓮的表現,愣是忍住笑,默默地在心中給宋采蓮點了一個贊,果然自己沒看錯人,她二姐比她還有本事,說出的話更能把人氣死。而且編造理由的借口比自己還要爐火純青幾分,什么割豬草太累睡著了,這可是把自己不把消息告訴老爺子的責任撇的干凈。

再加上她本就是個潑辣的,話說的很快又大聲,愣是沒讓一旁著急上火的宋老爺子插上一句話。

“你是說你大伯在縣府衙里當了師爺?”

柳向江聽完宋采蓮的話,臉上劃過一絲的震驚,但很快歸于平靜,眉頭緊皺,又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宋老爺子一眼,才緩緩開口確認到。

“是啊,昨兒俺上山割完豬草恰巧碰到柳二伯從縣里回來,他本來是想親自來一趟俺家,把這消息告訴俺爺,誰知道他說有急事著急回家,便把此事托付與俺,可俺……卻把這事兒給忘了,若是族長爺爺不信,大可以去問問柳二伯。”

聽到柳向江的問話,宋采蓮也不慌忙,慢慢的又把整個事情的經過敘述給柳向江聽。

殊不知,真相其實是昨天她和宋采薇從后山割完豬草回家,在門口遇到了柳二伯,所以宋采薇便攔住了他,問他來宋家所為何事。

誰知,柳二伯著急回家,所以便把此事告訴了宋采薇讓其幫忙轉達,另外還有一封宋慶東寫的信。

本來宋采薇是想把信交給宋老爺子的,可是聽到柳二伯說她大伯在縣里做了師爺,宋采薇心中便快速的合計了一番。

扣下那封信之后,就和宋采蓮開始商量對策。

所以今天從宋采薇拿饅頭到潑糞,早就在兩人的計劃之中,而這個計劃穿針引線的當然是周氏的脾氣。

不負眾望,周氏果然在宋采薇罵了自己之后,大發脾氣,然后要對付宋采薇一家。

當然那時候宋采薇不能在家,要不然周氏的目標只會在她一個人身上,所以只有她離開,周氏才會把脾氣發泄在蘇氏和宋采蓮幾個孩子身上。

再然后,就當周氏在打罵蘇氏眾人時,宋采薇再出現哭鬧,到時候再驚動族長,說出宋慶東在縣里做了師爺的消息。

到那時,宋家就會自動入了上柳村族譜,而且就拿宋老爺子對上柳村的感情,他也不能說出脫離上柳村的話來。

更何況宋老爺子的爹的墳墓還葬在后山之上,以宋老爺子的孝順,他是不會動他爹的墳的。不光如此,宋老爺子的田產還在上柳村呢,那些地都是他辛辛苦苦一輩子打拼出來的,恐怕比誰都有感情,他自是不敢出售。

宋家一入上柳村族譜,那么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宋采薇一家在演一出苦肉計,那么以族長的性子肯定會為宋采薇一家做主,分了家。

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和昨晚宋采薇預想的不離十,但是今天卻多了宋慶祥這個不確定因素。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是多了這么一個不確定因素,宋采薇也根本不會理睬宋慶祥,因為這個家今天是分定了。

所以宋采薇向族長提出分家的時候,根本連宋慶祥一眼都沒看。

“既然你這樣說,俺不是不信,但還是把柳前進叫過來問上一遍為好。”

柳向江今天能來宋家,不過只打算是來做個和事老,阻止宋家不要把事情鬧大,讓上柳村在十里八鄉丟了面子。

但又看到宋家人今天的作為,柳向江只能替宋采薇做了主。

要不然相比較宋家人苛待宋采薇一家的名聲和宋家人不丟了上柳村的面子,柳向江當然認為還是前者比較嚴重。

畢竟他要是不能做了宋老爺子和周氏苛待宋采薇一家的主,那豈不是讓全村的人失望,更嚴重的是他若是處理不了這件事,那村里人若是養成此等風氣,苛待家中眾人,那以后他這個族長還怎么做?

所以在聽到宋采蓮說宋慶東做了師爺之后,柳向江在心中衡量輕重,便面帶‘猶豫’的問道,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

雖說,他不懼有一個做了師爺的宋老爺子,但面子上也不能表現的太急切,若不然這也太得罪宋老爺子了。

不過,今天還是要得罪了,柳向江在心中輕嘆一聲。

說完話,柳向江便吩咐了一個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去把柳前進請過來,直接忽略掉宋老爺子上前欲攔的動作。

不過片刻,那青年便把柳前進領了過來。

柳前進也聽說了今天宋家大亂的消息,但是始終摸不著頭腦為何此事會與他有所牽扯。

但走到院中還是恭敬的向族長請了一個禮,接著便問道族長叫他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