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山河
接下來一連幾天,整個宋家的人都相處的相安無事。
宋采薇也樂得自在,加上這幾日春意正濃,陽光和煦,所以這幾天她一直跟在宋采蓮身后拾糞。
期間還抽空去了一趟后山和宋采蓮、宋承文采了一些柴胡去賣,但是這次宋采薇和宋采蓮卻是沒去,只把這件事交給了宋承文。
而宋承文得到自家妹妹的信任,作為大哥,他也是樂得自在,二話不說,背著差不多幾十斤的柴胡便下了山。
宋承文走了之后,宋采薇并沒有下山,非要拉著宋采蓮說是趁著這天兒好去山上走走。
宋采蓮心里卻是想著早點回去,趁著時間還早,再去撿點兒大糞。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不過,到最后還是宋采蓮妥協了,索性她現在也不用再去割豬草,所以便依了宋采薇這個無禮的要求。
兩個人沿著山路往山腰走去,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兩個人才走到山腰。
到了山腰,宋采蓮直言:好累,死活不愿再往上走。
而宋采薇看了看這山腰的視野也很開闊,景色也很好,也不再強求宋采蓮,接著就高高興興的跑到山崖邊,伸出手放在嘴邊大喊一聲。
這一舉動直嚇的宋采蓮花容失色,臉上也一下子沒了血色。
還沒緩過來,開口罵上宋采薇兩句,便又看到宋采薇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笑顏如花的向自己扮了個鬼臉,直恨得宋采蓮銀牙暗咬,渾身發抖。
但又看到宋采薇這些時日來從未露出過如此小女兒家的姿態,宋采蓮知道以前的日子確實是壓抑了宋采薇的性子,所以便心生不忍,只好‘打碎銀牙往嘴里咽’。
看著宋采蓮似怒非怒望著自己,宋采薇瞅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她。
好心情的找了塊兒平坦的大石頭便坐了上去,瞇著眼睛,望著遠方,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同樣,看著宋采薇坐了下來,宋采蓮也生完了悶氣,也找了塊兒石頭坐了下去,瞇著眼睛望向遠方。
春日的暖風,在山角打個轉兒,調皮的輕撫著宋采薇瘦黃的小臉蛋兒,又掀起她額前的碎發。
細風微吹,青草微擺,偶有三兩聲鳥雀的鳴叫聲從山中傳來,當是一副絕美的山水花鳥圖。
宋采薇雙目遠眺,腦海中想起《大洲志》里所描繪的楚國山水,一副波瀾壯闊的楚國山河圖便浮現在眼前。
上清河起源于上清峰沒錯,卻不是像前世的黃河一樣彎彎曲曲向東而去直奔大海,而是自十萬大山開始,從西北流向東南,穿過廣袤的中原大地后,與楚國第一大河怒江交匯于紅葉湖,然后再流經贛南直入東海。
而十萬大山方圓百里,宋采薇所在的上柳村卻是處于十萬大山的東北方,再往北四百多里,就是奉天府,而奉天府卻是楚國北方最大的一座府城。
再往北就是韃靼生活的地方,楚國建國百年以來,韃靼便常年騷擾楚國邊界,所以位于楚國最北方的奉天府便成了抵御韃靼的軍事重城。
聽說奉天府雄獅百萬,號顧家軍,作戰威猛,守衛奉天城百年來,從未讓韃靼蠻人進入楚國半步。
由此,北方的老百姓敬顧家軍若神明,只要提到個個都是滿血沸騰的模樣。
當然這些消息,不過是宋采薇閑來無事時,聽村里喜歡坐在村頭柳樹下閑聊的老人們講的。
宋采薇聽完也不過搖頭一笑,保家衛國,向來都是男兒所做之事,她身為女兒身還是好好的在家呆著就好,所以對此她并不上心。
從上柳村所在的位置,一直往東,不過兩百里便到了海邊,所以若是逢年過節,上清鎮上多少也會有三兩家拉著馬車叫賣海鮮的,不過價錢卻是貴得驚人,一般小門小戶是消費不起的。
關于上柳村離海邊這么近,宋采薇從《大洲志》上看到時還真著實驚訝了一番。
想來自己前世愛吃海鮮,所以現在上柳村離海邊這么近,宋采薇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不過,想想若是再想不出法子賺些銀錢來,別說吃海鮮,就算是想和西北風都困難。
不過有關賺錢這種大事,宋采薇現在卻是毫無頭緒,只心中想著:慢慢來,三個字而已。
越過十萬大山,就是西北。
這個西北也如前世的西北差不多,也是有著一塊兒大的驚人的草原——名旭日,和一塊兒一望無際的沙漠——名幕月。
不過,幕月沙漠卻是得名于沙漠中央的一塊兒綠洲中的湖泊——幕月湖。
從西北往西南方向走,繞過十萬大山最南方便可以進入中原。
不過,那里卻矗立著十萬大山的最高峰赤天峰,峰下有一條道因地勢險要,得名為通天大道。
說到赤天峰,那名聲簡直可以與能征善戰的顧家軍相提并論,只不過,人人提道赤天峰,卻是臉色一變,接著便會怒罵兩句才會作罷。
只因為赤天峰守著中原與西北相接的通天大道,而通天大道又是兩地通商要道,所以赤天峰周圍的各山峰上聚集著來自全國各地的草莽野漢,占山為王,落草為寇,做了響馬。
宋采薇聽人說,赤天峰那一片聚集的響馬足足有三萬人之眾。
而且宋采薇還聽說,這些響馬,不光搶劫過路商隊,而且還經常騎馬到附近村莊打秋邊,殺人放火,奸搶擄掠,無惡不作。
不過更可悲的是,上柳村只離著赤天峰百里之地,若是那些匪寇快馬加鞭,兩個時辰就能殺過來。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宋采薇便覺得春耕完要快點兒蓋房子,那樣自己就能獨霸一間房,那么自己就可以無所顧忌的修習《流云劍法》和《流云步》了。
宋采薇這次在山上待了很久,因為她很是享受那種安寧的氣氛,若不是宋采蓮一直催促著,宋采薇估計這會兒還在山腰吹著風。
不過幸好是宋采蓮的催促,要不然宋采薇雖說不淋成只落湯雞,那至少也會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春雨淋出病來。
“你們兩個丫頭一上午的都跑哪去了,你大哥從鎮上都回來多時了,你們到現在才回來,”看著從外面跑回來的宋采蓮和宋采薇,蘇氏一邊批評著,一邊還心疼著用干毛巾給她們挨個擦著淋濕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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