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錦繡

第三百二十四章 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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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百二十四章小松鼠

錢亦繡只要看到珍珠和蓮子就撿,也不管質量好壞,想著只要是洞天池的珍珠,就是有品質的珍珠。

剛撿了一陣,就熱得出了汗。這里的氣候暖和,她穿得著實厚了些。她又跑去一塊巨石后面,把棉襖棉褲脫下來,只穿了外面的夾衣夾褲及馬甲。

忙活到晌午,池邊的珍珠和蓮子就被她掃蕩一空。珍珠裝了滿滿兩荷包,蓮子裝了小半個布口袋。

一抬頭,不遠處的大石上,曬了許多新鮮茶葉。無名和尚還在埋頭苦干著,他的效率更高。

錢亦繡又撿柴燒了一堆火,燒水,準備泡饃。這次來這里,都帶的發面餅,方便攜帶。因為無名師傅是出家人,沒帶肉類。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小松鼠就緊緊跟著她,生怕她把自己丟下。

錢亦繡坐下來,把小松鼠抱進懷里。時時親親它的小腦袋,輕聲說道,“我也舍不得你呀。不過,你不能跟我出去的。在這里,你就是仙鼠,說不定能長命百歲。出去了,你萬一變成一般的小松鼠咋辦,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小松鼠不會講話,只得慫了慫鼻子小嘴,表示自己很傷心。

水燒好,錢亦繡就招呼無名來吃晌飯。她邊吃,還邊給小松鼠喂一點。

下晌,梁錦昭才領著閃電和銀風下山。他的臉色不好,對急切地望著他的無名和錢亦繡說,“看天色,山里未來兩天的氣候都不會好,不僅下雪,關鍵是要刮大風。這種壞天氣,不要說是繡兒,就是猴哥和無名師傅,也不一定過得去那段繞山路。”

洞天池雖好,但他們還是想趕緊出去。紫珠得快些送去京城,錢亦繡也怕三貴爺爺擔心加重病情。

幾人悶悶地坐了一陣。無名率先起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既來之,則安之。一切乃天意,安心呆兩日就是。”說完,又去山邊采茶去了。

梁錦昭也笑道,“是啊,咱們再急也沒用。走,我帶你去山上看看,那里的風景也非常好。”

錢亦繡當鬼的時候把周圍的大山都轉遍了,只不過那時只能晚上出沒。

山里的生物很少,除了小鳥,最多的就是小松鼠和小兔子,偶爾會看到幾只梅花鹿,沒有猛獸。

大概,這里只有守著蛇蔓菊的大白蛇算是嚇人的生物了,但它基本上不會下山。

每年,只有赤烈猴會來這里兩次。它們是來吃金蜜桃和金蓮藕的,也不會傷害這些生物。當然,池子里的蚌除外。

所以,山里是非常安全的。

錢亦繡抱著小松鼠,帶著閃電和銀風,跟著梁錦昭上了山。這面的大山四季常青,佳木叢生,與外面的冰天雪地是兩個世界。

雖然這里的環境逆天,但冬季也不會開花,春季比外面來得早些,大概二月份就百花盛開了。

進了山里,不時看到小兔子出沒。閃電和銀風在外面抓慣了兔子,又有一天多沒吃到葷腥,饞得直流口水。但它們是聽話的好寶寶,主人囑咐過,這里是仙界,里面的生物都有靈性,堅決不能吃。

錢亦繡看到它們饞得直流口水還是沒有去抓兔子,笑著表揚道,“真是好孩子。等出去了,我給你們吃香香的鹵豬骨頭。”

她跟狗狗說著話,沒注意腳下踩著了一塊小石頭,腳一滑,身子撲下去,被手急眼快的梁大叔拎了起來。

梁錦昭順勢拉緊了她的一只手,向前走去。

錢亦繡抽了兩下手沒抽出來,嘟囔道,“我自己能走。”

梁錦昭頭都沒回,拉著她邊走邊說道,“背都背了,拉拉手算什么。等回京了,我就請人去你家說親。”

錢亦繡臉有些發熱,嘴硬道,“誰說你背了我,拉了我,我就一定要嫁給你?”

梁錦昭停下來,低頭說道,“繡兒,我不僅背了你,拉了你,還幫你按摩了。咱們都這樣了,你還能嫁給別的男人嗎?”

錢亦繡把手使勁抽出來,快步往前走去,輕聲說道,“大不了,我不嫁人就是。”

“那怎么成。”梁錦昭跟在她后面說道,“不嫁人,還不如嫁給我。我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錯,像我這么優秀的男兒,大乾朝很難找的。錯過我了,你會后悔一輩子。”

錢亦繡噗嗤笑了起來,說道,“我才發現,梁大將軍的臉皮還這么厚。”

梁錦昭也笑起來,看到前面的那個俏麗身影,心里如吃了蜜一樣甜。今天清晨,當他睜開眼,看見朝思暮想的姑娘就睡在不遠的地方,激動不已。若不是礙于無名師傅已經醒了,他真想再湊近些,仔細的,好好的瞧瞧她。若是能摸摸她的小臉,就更好了……

他一晃神的功夫,錢亦繡又走遠了幾步。

他忙追上去說道,“繡兒,你還在擔心我娘嗎?放心,我娘現在的態度軟和多了,不像之前反對的那樣厲害。”聲音又小了下來,說道,“我娘很可憐的,之前惹了我太奶、我爺和我爹的不快,以后等她娘家出了事,路更不好走……”

他們來到半山腰的一塊巨石邊,梁錦昭先爬了上去,又伸出手來,把錢亦繡拉上去。站在石上,整個山谷盡收眼底。

藍天下,彎彎的洞天池如一條蔚藍色彩帶飄在谷底,在微風中輕輕抖動著。桃樹林里綠意盎然,那種翠綠,比山外初春的綠色還要鮮嫩。四周山谷,除了山尖,所有的山坡都被濃綠掩蓋……

梁錦昭掏出一張帕子鋪在石上,讓錢亦繡坐下,他自己又坐在她的身邊,繼續說道,“寧王是軍人出身,心性遠比當今皇上堅韌。當今皇上一心想做留芳百世的仁厚明君,不喜世家,也只是打壓,清洗。讓他們隨著時間淡出朝庭的權力圈子,甚至遠離朝野。但寧王爺不會這么心慈手軟,他的手段要直接得多。特別是他們害死了寧王妃,寧王爺上位后,更不放過五皇子和那幾家。或許,幾個月后的京城將血流成河,不是百姓的,而是那他們的……其實,我姥姥對我和我娘很好。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她老人家哭過許多次,還遣人到處找好藥給我吃。只是我姥爺和舅舅,他們看不清形勢,總想跟著五皇子振興家門。在他們沒跟我家關系搞僵之前,我勸過他們許多次,可他們根本不聽。我娘那么驕傲的人,我真不敢想像,若一旦成為罪臣之女,將如何面對今后的生活……”

聽了梁錦昭的話,錢亦繡又想到了潘元鳳。雖然潘元鳳跟自己交集不多,但也不希望她身首異處,或是被沒入教坊司,將來當軍妓或是官妓什么的。只希望美人姥爺能夠說動她,快些跟她丈夫和離……

她側頭看到梁錦昭的眉頭微皺,嘴巴也抿了起來。便勸道,“成者為王敗者寇。若他們擁戴五皇子勝利了,那咱們……呃,應該是我家,也是同樣的下場。既然要在奪儲中站隊,肯定也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他們為了權力,不顧老婆孩子,那是他們的選擇。你勸了他們,也算盡到心意了,他們不聽,也怪不得你……”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中已是夕陽西下。洞天池在夕陽的照耀下,水上面跳動著數不清的金子,晃得人眼花。

這里的夕陽也格外燦爛,給萬物渡上了一層濃濃的金光。特別是把無名和尚的光頭照得像個銅鏡,銅鏡泛著光,不停地移動著,像只辛勤的大蜜蜂。

梁錦昭聽了錢亦繡的形容,也笑起來。剛才沉重的心情,又才好了些許。

兩人下了大石,向山下走去。錢亦繡一只手抱著松鼠,一只手被他緊緊攥著,甩都甩不開。

晚上,猴哥還是沒有回來。錢亦繡氣得直咬牙,暗道,等它回來看自己怎么收拾它,至少耳朵要擰上幾圈。

她理包裹的時候,才發現老和尚給猴哥的鳳眼菩提珠它沒帶去。看來,它應該去找大白蛇玩了。

夜里,錢亦繡覺得自己的腿一片冰涼,好像又回到了山外。她有些納悶,自己沒有出去呀,難道洞天池突然變天了?

她睜開眼睛,星光下,看見自己的腿邊盤著一條大白蛇。白蛇的頭還抬著,瞪著豌豆般的綠眼睛看著她,吐出來的舌信子離她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錢亦繡嚇得魂飛散,閉著眼睛尖聲叫起來。聲音凄厲,不僅把梁錦昭和無名驚醒了,也把山谷里的所有動物吵醒了。

梁錦昭和無名一下跳起來,看到錢亦繡的身邊竟然盤著一條近十米的大白蛇。他們迅速撥出隨身的刀劍,卻見從洞天池跳出來的猴哥大叫著跑過來,還比劃著示意他們,大蛇是自己人,不是敵人。

梁錦昭過去把還在尖叫的錢亦繡拉著離開大蛇幾米遠,錢亦繡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她也才反應過來,這條大蛇就是蛇蔓菊的保守者,當初還來報恩送龍香樹。

錢亦繡摸了摸脖子上的星月菩提珠,看來這條大蛇不怕這串珠子了。按理說,這串珠子能驅邪避禍,應該比鳳眼菩提珠更厲害才對。大蛇怕鳳眼菩提珠而不怕這串珠子,說明它不是邪物,應該不會傷害自己,對它也就更不害怕了。

錢亦繡很為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對大蛇招手笑道,“嗨,白娘子,我剛才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嚇著你了,對不起。”

說是這么說,還是不敢太靠近它。

大蛇看了她幾眼,就松開身子,向山上爬去。

猴哥十分不高興,跑到錢亦繡面前嘰嘰哇哇地抗議著,覺得錢亦繡大喊大叫,氣跑了它好不容易請來的客人。

錢亦繡伸出手揪住猴哥的耳朵擰了幾圈,罵道,“你腦袋有問題啊,不會白天把它領來?我睡得正香,突然覺得腿上一片冰涼,睜開眼看見一條大蛇在向我吐蛇信子,我能不怕呀。”

不解氣,又在它腋下抓了兩下,抓得猴哥跳腳直叫。

這個插曲讓幾人都沒有了睡意,坐下說了一陣話后,便又迷迷糊糊睡著了。幾人醒來,已經日上中天。

猴哥也醒得晚,它揉揉眼睛,又想上山去玩,被錢亦繡抓住了。說道,“我們這兩天吃水泡饃吃得難受,你下池底去給我們拔點藕上來吃。”

猴哥還是有些不高興錢亦繡,但又不能不聽主人的話,邊翻白眼邊跳下了洞天池。

不大的功夫,它就拔了些藕出來,有老藕,有藕芽。錢亦繡和梁錦昭大喜,拿去溪邊把泥洗干凈,幾個就當水果吃了起來。這藕的味道比西湖里的藕還好吃得多,咬一口,滿嘴生香。

猴哥吃了一截藕后,又上山去了。

無名吃了一小截,就沒舍得吃了,收了兩截在包里,說道,“大師最喜歡美味,我把這藕帶回去給他吃。”

他這么一說,梁錦昭和錢亦繡也沒舍得吃了,見還有四截,就都心照不宣地留下,想帶回去給家人嘗嘗這仙境的東西。

錢亦繡見項鏈松鼠一跳一跳又出來了,昨天夜里它大概被大蛇嚇跑了。她把它抱起來,用小刀切了一小截藕下來,又把藕切成小塊喂它。小松鼠吃得高興,連哼哼聲都大了些。

之后,無名繼續采茶,錢亦繡和梁錦昭帶著小松鼠和閃電、銀風去山上看風景,兼搭著談人生談理想。

天都快黑了,無名還在忙碌。錢亦繡笑著對他說,“無名師傅,你采這么多茶,能帶回去嗎?”

無名笑道,“無事,今天晚上我把茶炒干,也就沒有多少了。”

晚上,無名架鍋炒茶,梁錦昭幫忙。

望著漫天星辰,錢亦繡深有感觸,哪怕是仙境,只要心里有事,還是不愿意久留。她倒不是擔心什么國家大事,她是擔心三貴爺爺的身體。還有,他們出去的艱險。

第二天,幾人就開始準備回程的東西。錢亦繡邊準備邊嘀咕,因為猴哥還沒回來。

小松鼠看他們忙著收拾,就猜到他們要走了,慫著鼻子流出了眼淚。錢亦繡哄道,“我們也不舍得你,但外面沒有這里好,把你領出去或許會害了你。”

小松鼠聽了,就使勁咬著錢亦繡的褲腿向左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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