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卿王妃

第620章

有些時候,有些事兒不做,并不是因為不被誰所允許就當真能乖乖不做的。

但盡管他們壞到了極點,也知道在東臨的重要時刻他們就算拼了命也不能丟掉的是什么。

那就是東臨國的體面,和他們身為東臨人的風度及尊嚴。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九時一刻的時間。

崔公公在季琉璃的耳側提醒道。“郡主,九時一刻了,高麗使者及高麗九公主應該是快來了。”

“九時一刻了?”季琉璃有些驚訝于時間的流逝,便趕緊讓仍然跪著的堂下眾人起身。“都平身吧。

高麗國使者及九公主應該再過一會兒就到了。

朝堂中央的空地盡量留大一些,你們都再往兩邊挪一挪。

左邊的,再往左邊挪一點兒……好了,差不多了。”

就這樣,堂下眾臣按照季琉璃的指示,各自往朝堂兩側挪了約幾丈的距離。

“唔……”季琉璃看著面對她這方向而立的眾臣,覺得有些不太合適。“那個,你們面對中間的空地站。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站,也顯得咱們是以十足誠意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而就在這時候,朝堂外傳來通傳太監刻意揚高的通傳聲。

“高麗國使者,樸太哲覲見!!!!”

季琉璃在聽到這通傳聲的時候稍微又等了一等,還以為能再聽到高麗國九公主覲見的消息。

可事實出乎季琉璃的預料了,因為她并沒有聽到通傳太監再開口了。

“怎么回事,九公主沒來?”季琉璃詫異道,但為了不讓使者久等便也只有讓崔公公宣人。“崔公公,宣吧。”

“是,郡主。”崔公公應下了季琉璃的吩咐,轉而面對著朝堂外高喊。“宣,高麗國使者覲見!”

不多時,一名穿著應當是高麗國國服的中年男子信步來到朝堂正中央的位置。

樸太哲面對著高臺之上的季琉璃,面無表情地朝著季琉璃點了個頭算完事兒。“郡主金安。”

“……”季琉璃微微皺著眉頭,有些惱怒樸太哲看到坐在龍椅上的人卻連個禮都不屑行的舉動。

對于高麗使臣知曉她是郡主一事,她其實并不感到驚訝。

畢竟初到異國,肯定都已經將異國的事情大致打聽了一遍才對。

但這樸太哲的態度,未免過于傲慢了吧?

難道當真是以為他高麗國勢壯大,就任何人都得低聲下氣么?

若是平常的場合,高麗國使者見到她的確是不用行禮的,因為她畢竟也只是個代理國事的郡主而已。

別國使者的確是不需要向一國之君以外的人行禮。

可現在!

現在!

現在她是坐在龍椅上的!

她坐在龍椅之上,代表的就是一國之君,代表的就是整個東臨!

這個樸太哲身為一個使者,不可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的!

虧她還想著以盛舉來歡迎使者到來,現在看來……

“樸太哲是么?”季琉璃言語冷淡地看向了樸太哲。

季琉璃的一聲冷言冷語,樸太哲這個異國之人不了解,可朝堂里的其他人卻是熟悉得很。

他們都知道,季琉璃平常是以笑面迎人,所以很多人無法看穿她是在真的開心還是假意敷衍。

但是!

一旦季琉璃冷下臉來或如現在一般冷言冷語,那就連想都不用在想了。

她絕對是生氣了,完完全全的生氣了!

包括算是徹底摸透了季琉璃脾性的耶律卿,也不由得開始為東臨國及高麗國間和親一事捏了把汗。

乖乖,現在別說和親了,只要季琉璃不鬧得兩國開戰,他都要謝天謝地了。

現在只希望那個樸太哲是個識時務的人,別再繼續惹惱她才是啊。

現實看來,樸太哲的確是個識時務的人。

在察覺到季琉璃有所不悅之后,他才知道這什么傾城郡主并非如他想象中是個善茬。

要是因為他的失禮而導致東臨、高麗和親不成,那么他回高麗國以后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高麗使者樸太哲。”樸太哲跪下,雙臂撐在平劃向頭頂再緩緩額前,最后傾身磕頭道。“樸太哲參見東臨傾城郡主,郡主萬福。”

樸太哲的識趣,讓在場其他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而季琉璃的臉色,也因樸太哲補上的標準高麗大禮而有所緩和。

季琉璃以仍是帶著幾分疏離之意的語氣喚起樸太哲。“使者請起。”

季琉璃清麗的嗓音,驅走了朝堂內原本由于樸太哲自視甚高而產生的陰郁氣息。

也許是樸太哲深知自己方才的行為惹惱了季琉璃,行動和言語上倒是積極主動了不少。

“傾城郡主,此次與東臨和親之舉我高麗皇上甚是看重,就光是這陪嫁之禮的價值便是不可估量。

再說九公主……”樸太哲提到九公主時的臉色不自然了那么一瞬,隨后快速用一張笑臉掩飾了過去。“九公主,

是我高麗唯一的一位公主,高貴美麗,溫柔善良,精通琴棋書畫及各國名舞。

如今遠嫁他國,也只為尋得一位萬里挑一的夫婿。

若公主歡喜,那我國便可與高麗國結為姻親盟國。

因此,懇請傾城郡主為我國公主擇優選夫!”

“哦?萬里挑一的夫婿啊……”季琉璃輕挑起眉頭,繼而莞爾一笑,說道。“使者請放心。

今晚的擇夫宴,本宮宴請了皇城內所有身份顯赫的家族嫡子,定能讓九公主挑選出如意郎君的。”

###擇夫宴開始前半個時辰,西宮正殿內。

季琉璃正坐在梳妝臺前,由青媌及剛剛被金明朗帶著入宮的秀兒為她綰發梳妝。

等為季琉璃打扮完成,青媌、秀兒齊齊被盛裝的季琉璃給驚艷了。

“嘶……這容貌真是看一次驚一次。”秀兒忍不住打趣著道,再順手取過了梳妝臺上的面紗給季琉璃戴上。“不過你這面紗得戴到什么時候?”

秀兒的言下之意,是在問季琉璃打算什么時候以真面目示人。

季琉璃當然也是了解秀兒的言下之意,只能無奈笑道。“等到卿哥哥立場不再危險的時候,我應該就能摘下面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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