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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丫鬟稟告說玲瓏在外面求見，她想要故意給玲瓏一個下馬威，于是便稱她身子不詳，讓人將她打發了出去。
段氏猜測玲瓏來找她，應該是想讓她幫忙跟姚家說說情的，所以段氏很篤定，她越是不想見玲瓏，玲瓏越著急，越會低聲下氣的來求她。
她段氏最見不得的就是玲瓏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至于陶媽媽，根本就不知道玲瓏已經將那小紅拿下，并且也一并給帶了過來，她自然是同段氏一樣的想法。
當李二老爺鐵黑著臉走進壽安堂的時候，段氏還是一頭霧水，“老爺，您這是怎么了？誰給您氣了？”
“賤人，”李二老爺揮手‘啪’的一聲就打在了段氏的臉上，別看李二老爺平日里都是文人裝扮，但是手上的勁兒還是蠻大的，這一巴掌下去，段氏的嘴角便流出了血。
“老爺，妾身……妾身到底做錯了什么？”段氏捂著臉詫異的看著李二老爺。
即便是當初做妾的時候，李二老爺也從來沒有對她動過一根手指頭，如今卻當著這一屋子下人的面打她。
這讓她以后還要怎么做人？
“做錯了什么？”李二老爺氣的顫抖著手指著段氏，“玫姐兒再怎么樣也是我嫡親的孫女，是卓然唯一的血脈，你居然還想讓嫁給姚家那個傻子。”
別說玫姐兒如今才六七歲，即便是十六七歲，他也不會讓人這么作踐她。
“老爺。”段氏驚呼了一聲，眼神中有些驚慌失措，然而此刻正失望的閉上眼睛的李二老爺自然是沒有看到的。
“妾身……妾身是冤枉的啊。”段氏在心里迅速的轉了起來。看老爺子這樣子，應該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說不定她們買通的丫鬟也已經被玲瓏給抓住了。
想到這里，段氏不由得暗自罵了陶媽媽，她就是擔心別人辦事不牢靠才派了她去，沒想到居然這么大意。
但是現在的段氏也只能否認這件事情，“妾身怎么可能會讓玫姐兒……玫姐兒也是妾身看著長大的啊。”
“將人帶進來。”李二老爺沒有看段氏。只是冷冷對著門口說道。
小紅被帶了進來。陶媽媽的臉色也變得慘白，不住的顫抖起來。
“老爺子，就是她。就是她用奴婢妹妹的賣身契逼著奴婢告訴她姑娘的行蹤的。”一進門，小紅就指著陶媽媽說道。
“你這個老貨。”李二老爺上前就是幾腳，踢的陶媽媽差點沒有暈過去。
“老爺。”段氏撲了上去，將李二老爺的腿抱住。“您消消氣，陶媽媽她年紀大了。經不住您的幾腳啊。”
雖然心里對陶媽媽沒有將事情辦好生氣，但是畢竟陶媽媽是從小就陪著自己的，段氏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哼……”被抱住腿的李二老爺氣憤的冷哼了一下，“玫姐兒今日去買東西。被姚家那個傻兒子給撞上了，要不是她身邊有功夫的，恐怕早就中了你們的陷害了。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說？”
“妾身是冤枉的，老爺。您難道不信我嗎？”段氏抱著他的大腿繼續哭著說道。
“咳咳……”陶媽媽咳了幾聲緩過勁兒來說道，“老爺，這件事夫人不知道，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看不慣古氏對夫人不敬，又讓大姑娘整日以淚洗面，所以才出此下策，老爺要罰就罰老奴吧。”
陶媽媽說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老爺責罰，這件事跟我們夫人沒關系，都是老奴擅自做主的。”
“陶媽媽……”段氏跪在地上也跟著哭起來，飽含淚水的眼里有說不出道不明的糾結、為難啊以及感動，“媽媽怎么這般的糊涂啊，即便是那古氏給我給敏兒氣受，到處敗壞敏兒的名聲，可你也不能……不能……”
李二老爺坐在了椅子上，冷眼看著屋子里哭著的兩人，不過神情卻是沒有之前那么的生氣。
“老爺，都是妾身治下不嚴，但是還請老爺子看在陶媽媽這么多年盡心盡力的伺候我跟敏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繞過她這么一回吧。”
再說那個臭丫頭不是沒事嘛。
“嗯……”
“老爺，”就在李二老爺正要開口的時候，門口傳來下人的聲音，“那個……古娘子在門口問您對質好了嗎？她要帶丫鬟回去了。”
段氏不由得在心里將玲瓏又恨了恨，剛才李二老爺明顯都已經開始松動了，她再使把勁兒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偏偏玲瓏在這個時候讓人提醒了李二老爺，這明顯的就是在逼迫李二老爺懲罰陶媽媽嘛。
“來人，這陶媽媽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至于你治下不嚴，禁足三個月。”李二老爺皺著眉頭不耐的看了一眼陶媽媽以及一旁站著的小紅，“將她帶出去吧。”
二十大板，對于陶媽媽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來說，要是打的重了說不定就會要了她的老命。
但是這后院畢竟是段氏的天下，那些行刑的婆子也是十分有眼色的，陶媽媽自然也知道這里面的門道，喊的聲音跟殺豬的一般，但最后的結果也就是在床上靜養了一個月就又好了。
就連著一個月的靜養，也是做給李二老爺看的。
小紅出來的時候就將李二老爺的懲罰結果告訴給了玲瓏，玲瓏對此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李二老爺要是真的因為此時就懲罰了段氏，那就不是當年為了個妾侍扶正而頂撞老太爺的他了。
李府門口發生的這一幕，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坤州府。
出于同情弱者之心以及段氏之前的表現，段氏又再一次刷低了她在坤州人心中的節操。
媳婦都已經和離出府了，還買通下人算計著她。
也幸虧了她的兩個兒子都娶妻生子了，不然坤州府的好人家是不會再愿意將女兒嫁到李家來的。
但即便是這樣，因為出了段氏這么一個惡婆婆，李氏一族的子弟在后來的親事上都比較的艱難。
誰家不害怕女兒攤上這么一個婆婆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