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采得第二粒火種,水鈴兒等三人卻被海藻叢纏住,動彈不得。
鳳涅性急,急問煉獳:“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總不至于為免被海藻纏死,就在這里站一輩子吧!”
煉獳悶聲不語,從袖中掏出地圖,借助斑火魚的火光,仔細研究起來。
看了一會兒地圖,他那兩道擰緊的濃眉松開,竟呵呵笑了兩聲。這一笑,直笑得那二人面面相覷,想法又不謀而合:“他不至于就這樣給嚇成失心瘋了吧?”
水鈴兒怯聲問道:“煉獳哥哥,我們都快被海藻纏死了,你卻還能笑得出來?”
煉獳揚揚手里的地圖,語氣正常地答道:“不妨事,我們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等?等什么?”二人再次齊聲問。
“等鯨鮫游過來!”煉獳答得滿不在乎。
“鯨鮫!”他們一聽,卻被這二字驚得魂不附體。
鳳涅的舌頭又僵住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你說的鯨鮫……是不是,就是…..鮫鯊里最大的……”
煉獳答得依然輕松:“不錯,就是海里最大的那種鮫鯊。我們三人合在一起,恐怕也不及它一只大。”
“我的活祖宗吶……”鳳涅腦子一炸,這次是真站不穩了,幸虧有海藻綁著,才沒摔下去。
水鈴兒則哭喪著臉,腦子轉得飛快地想對策:“鳳姨呀,我看,我們是不是,還是進到鯨鮫的子宮里,會安全些?”
煉獳見他們的狼狽模樣,又捧著肚子大笑,笑完說道:“你們無需懼怕。不管是自然界里的哪種生物,都有自己喜歡的食物,不會隨便吃人。鮫鯊若真對我們發起進攻,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饑餓,它已實在找不到果腹的東西了,就唯有吃人。其二是威脅,如果它感受到你的惡意,認為你要傷害它,它便可能先于你發動攻擊,以在搏斗里占上風。”
鳳涅的心,突突跳得厲害,問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說我們安全,還是不安全?”
煉獳并未正面回答鳳涅,只是補充自己剛才的話:“只要我們對鯨鮫友好,與它以朋友之禮相待,它怎會無理傷害我們?其實你們不必被它的外形嚇倒,無論多么大型的生物,可都擁有自己的情感。”
煉獳這一番話,竟給水鈴兒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禁又想起了拜師大典后,師父給他上的認識稽落山那一課。
原來對主人真誠以待,以走進他們的世界的道理,不僅適用于稽落山,對其他地方的生物,也是一樣的。
正在潛思,卻聽鳳涅驚呼。
他以為是鯨鮫來了,急忙看過去,誰知竟見到云清那張帶著白骨疤痕的鬼臉,與南方長老那張蠟黃的丑臉,同時出現在了海藻叢后。
“鬼王云清!”鳳涅見到這對邪師惡徒,立即怒上心頭。
云清一臉陰森森的怪笑,身體化成一股黑煙,只留了腦袋懸浮在黑煙之上,形狀甚為恐怖。
她鉆進海藻叢,嚇得那些斑火魚頓時失了胃口,飛快地閃向一邊。
她知道他們已是海藻纏身,動彈不得,便肆無忌憚地飄到到水鈴兒身邊,瞧他幾眼,又飛到鳳涅身邊,從上到下地瞅瞅她,陰陽怪氣地笑道:“哎呀呀,師傅啊,我讓您老人家腳下快點,不要錯過好戲開場,您偏就要不緊不慢。看吧,現在人家可是已得了兩粒火種了!”
南風長老躲在一團水泡里,與她一唱一和:“兩粒火種又如何?現在被這海藻死死纏住,如果我們不救他們,他們可是這輩子,都別想活著走出九子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