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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棲大殿里,接到傳喚的大臣們早早進宮來赴宴,打聽到巫岐國和瑯西國又來了使臣,他們顧不上飲一口香茗,湊在一起猜測相互打聽,以做好應對準備。
首先進入大殿的是賈林,他一甩拂塵唱道:“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眾臣趕緊跪倒叩拜道:“恭迎吾皇圣駕,恭迎皇后娘娘鳳駕。”
秦皇一身墨金龍袍,頭戴二十白玉珠旈冠冕,抬頭挺胸,目不斜視,大踏步走上上首龍椅坐下。皇后一身鳳袍金冠,眉眼微挑不茍言笑,雍容優雅地在秦皇左邊坐下。
秦皇向新晉升的蘭妃莫幽蘭招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右側。莫幽蘭乖巧地坐到他的右側,一雙妙目看向下首的一眾朝臣,簡直驚艷了他們的眼睛。
只見她一身流光錦桃紅華服,美髻簪金步搖斜插一朵嬌艷欲滴的芍藥。沒錯,她戴的就是不如牡丹雍容高貴卻嬌艷的花中“嬌客”芍藥。芍藥的艷麗無花可比,姿態妖嬈美艷,尤其粉色芍藥柔嫩嬌艷,讓人恨不能將她捧在手心里呵護。精致的梅花妝使得她原本就柔美的容顏更添妍麗。
乍看那芍藥以為是牡丹,皇后的眼睛剎那變得犀利起來,莫幽蘭睇了她一眼,柔荑撫了撫發髻,寬大的袍袖滑至手肘,露出一大截滑膩白嫩的藕臂,嬌媚的聲音輕輕說道:“陛下,您看臣妾頭上這朵芍藥可好看?”
秦皇仔細瞧了瞧,皺眉疑惑地問道:“愛妃為何不佩戴花中之王牡丹,而要退而求其次選芍藥呢?”
莫幽蘭朱唇微翹回道:“臣妾自知身份卑微不配戴牡丹,故而選了這朵芍藥。”
秦皇沉吟了下才道:“愛妃天生麗質依朕看唯有牡丹可堪匹配,今日朕就下口諭,準許愛妃佩戴牡丹。”
皇后聞聽此言驚呆了雙眸,秦皇這般讓她情何以堪。牡丹向來寓意國母,他這是在暗示想要廢了自己冊封那個妖婦嗎?
莫幽蘭將皇后的神色看在眼中,美目中劃過一抹輕蔑之色,旋即說道:“臣妾多謝陛下寵愛,只是,臣妾還是覺得牡丹雖雍容卻不及芍藥嬌艷。還望陛下恩準,臣妾以后都只戴芍藥。”
“哈哈哈,愛妃果然是慧眼識花,那朕就賜蘭妃獨享秦昭國芍藥,從此以后,這芍藥唯有你一人可戴如何?”
如此盛寵讓人咂舌,莫幽蘭趕緊站起了身屈膝一禮道:“臣妾謝陛下隆恩。”
皇后早已氣炸了,套著尖尖的護甲握緊成拳,尖端扎進柔嫩的掌心傳來刺痛感才讓她保持了理智。不然,她恐怕早已按耐不住要煽這個惺惺作態的狐媚子幾下了。
后宮幾十年,除了當初的漓妃,還有誰獲得過這樣的盛寵?整個大殿一片嘩然,寂靜的落針可聞。莫幽媞不由抬頭看著莫幽蘭,這個二姐自從進宮以后實在是變了太多。
秦皇已經年邁,而她還是豆蔻年華,若是他日秦皇駕崩仙去,她又無子嗣傍身,如今這樣得罪皇后,等到秦赤霄上位,皇后豈能饒得了她?莫幽蘭究竟是想好了退路故意為之,還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突然,手上傳來溫度,莫幽媞垂眸才發現,秦赤瞳的手不知何時包裹住了自己的小手。抬眸與他四目相對,不由相視而笑,不管未來的局勢怎么變化,他們還有彼此不是嗎!
“陛下,巫岐國和瑯西國的使臣已經在殿外等候召見了。”
一名內侍躬身疾步走進大殿,他的聲音打斷了莫幽媞和秦赤瞳的思緒,兩人同時看向趴匐在地的內侍一眼,不由又交換了個眼神。
秦皇的態度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目光望著大殿入口沉聲說道:“請他們進殿吧。”
“是,奴才遵旨。”
內侍始終不敢抬頭,聞聽秦皇之言口中立馬應答,轉過身出了賀棲大殿。莫幽蘭也趕緊端正地坐到位置上,其他人正襟危坐,一時間賀棲大殿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每個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盯著大殿入口處。莫幽媞也很好奇,除了女憂國的使臣們回了國家,其他兩國使臣還沒走怎么又來了使臣呢?
須臾,入口處終于出現一道墨色身影,來人墨發隨意束在腦后,一身墨袍袍身繡著一條金色大蟒紅線勾邊分外惹眼。玉帶束腰,身姿挺拔,五官周正,狹長的桃花眼微瞇眸中帶著一絲狂傲。猶如閑庭漫步般的步伐隨意風流,這個二十開外的男人充滿了危險和誘惑。
他的身后是一名身姿窈窕的少女,火紅色的窄袖衣裙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體,一條水晶珠鏈垂墜著流蘇斜掛腰間,使得纖纖柳腰看起來不盈一握。猶如黑緞般光滑柔亮的三千青絲披散在腦后,一頂翠玉珠冠戴在頭頂,珠鏈服帖在兩鬢。一條同色系絲質頭巾搭在頭頂,一角從左至右遮住了她的容貌。露在外面的柳眉纖長,一雙大眼睛如一汪湖水般清澈干凈。額頭正中一顆朱砂痣為她的眉眼更添幾分柔美,這樣的少女即使不能得見真顏也能讓人明白她是個美人。
她的身后還有一男兩女,一色純白衣服,男的英武,女的秀美。巫岐國和瑯西國會派這樣的年輕男女來當使臣,還真是讓人費解。
莫幽媞的目光完全被這對出色的男女吸引了過去,這種充滿異域風情的男女,莫幽媞第一次看見難免好奇,可她身旁的人已經被酸水淹沒了。
秦赤瞳執起玉杯碰了莫幽媞一下,酒水全部撒在她的身上,同樣成功地將她的目光拉了回來。他很抱歉地說道:“手抖了一下…”
莫幽媞望著濕了的裙擺啞口無言,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秦赤瞳看向秦皇說道:“請父皇準許兒臣帶幽媞下去換身衣服。”
秦皇這時候哪有時間管他,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去,看著走來的兩男三女,他開口問道:“你們不是一般的使臣吧?不如先說說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