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紫臉上一涼,隨即坐了起來。心中有著惱怒,卻極力浮出一個絕美好看的笑容:“我們安齊有個規矩,成親前三日男女雙方不可見面,否則……這兩人永遠不可能得到幸福!”她故意加重了語氣,“王爺,你已經……”
“你是認定我們不會幸福,是嗎?”他打斷了她的話,冰寒的手指鉗住了她的下顎,一字一句道,“即便不幸福,你也只能和本王在一起!芷……兒……”
或許是因為憤怒,他鉗住她下顎的手指不自禁的用力,收緊。
莫千紫感覺到下顎傳來的疼痛,眉頭擰緊,抬手抓住了他的手:“龍軒轅,放開我!”
“放開?本王認準的東西,永遠不會放手!”低頭,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莫千紫只覺腦子一陣轟響,本能的羞辱感襲上心頭。長這么大,從來不曾有人真正的吻過她,即便是季逍遙,也是溫柔的吻她的額頭,從來不曾有半點的逾越。沒想到他卻突然強吻她!
她本能的想要推開他,他卻扣住了她的腦袋,狂虐的咬上她的唇。她反感這個男人,甚至厭惡。他的吻就是強勢的掠奪,掠奪了她的尊嚴!
他捏住她的下顎,想要迫使她張口。她顧不得疼痛,緊要貝齒,雙手抓上他的臉和脖子,狠狠的抓了下去……
龍軒轅的臉上和脖子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撕痛,隨即松開了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絲絲鮮血已經冒了出來。
她居然抓他的臉,讓他堂堂軒轅王如何出去見人?
“你……”抬手,一個巴掌就欲對著她扇過去。
莫千紫一臉憤恨的望著他,雙眸里憋著委屈羞辱的淚水,怎么也不愿滑落出來。那原本嬌嫩的粉唇,此刻已經青紫紅腫,下顎也是紫紅的指痕。
龍軒轅的心中一陣抽痛,揚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他這是怎么了,居然如此恨她嗎?
他是吻了她,可是那并不是他所要的。什么時刻開始,他居然變得如此激怒沖動。這……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芷兒……”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生平第一次說出的三個字,“對不起!”
她推開他的手,沒有吭聲,也沒有哭泣。她生生的將眼里的淚水憋了回去,她莫千紫不是一個懦弱的人!既然已經答應嫁給他,這一切都是早晚的事。
她起身,只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一件一件穿好她的外套,然后坐在菱花銅鏡前,拿起香粉試圖掩蓋臉上的痕跡。
他不離開,她也只當他根本就不存在!
龍軒轅站在她的身后,靜靜的望著銅鏡里的她,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還記得上一次,她也是坐在銅鏡前涂抹脂粉,她說她不想讓他看見她難看的樣子!只是這一次……無論她怎么涂抹,都無法掩蓋她雙唇的紅腫。
再看鏡子中的自己,他的臉上、脖子上是幾道深深的抓痕。她可真舍得下手!如果她手中握的是刀子,是不是已經要了他的命?
伸手,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脂粉,依舊冷厲的語氣:“三天時間,你就呆在你的寢殿,沒有人看得見!”
這個時候,他還知道操心這個?!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如何進的皇宮?”聲音不大,同樣冷漠。
“安齊與云龍既然和親,本王作為和親駙馬,自然是請奏安齊帝,光明正大而來!本王聽說公主身體有恙,自是憂心不安,所以來探望公主!”
光明正大?!多半還因為他是龍軒轅,她父皇也不敢阻攔。再說,她和親云龍已成定局。為了整個安齊,也沒有必要再生枝節。
“放心,本王對你說過的每句話,本王心中都一一記得!”他再次補充道,“無論你是莫千紫,還是白芷,只要是你的家人,本王都不會傷害。只要你成為本王的王妃,只要云龍在,安齊也會永世太平!”
這樣的話讓莫千紫心中微微一動,轉身,她望著他。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對她,是真的有情,還是別有其它?
“希望軒轅王是一言九鼎,不要出爾反爾!”
“安齊對于本王并不算什么,本王要的是你!”他魅惑邪肆的丹鳳眼凝視著她,“本王從來不曾欺騙過你,是你欺騙本王在先!這一次,本王姑且放下,但不希望有下一次!芷兒,如果這次和親再生變故,不要怨本王無情!”
他的語氣稍稍柔和,話語卻異常的堅定。他不希望再一次被欺騙,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間。
或許,真的如國師所說,如果他對她動了真情,便永遠是輸家。
從第一次被她欺騙,帶入那個設定好的騙局,到城墻上被她威脅,他都好像在被她牽著走。自從遇見她,他便失去了自我!
抬眸,再次望著銅鏡里,自己臉上脖子上那長長的抓痕,把身上的貂裘披風提高了點,盡量把那抓痕擋住。
轉身再次看著旁邊的莫千紫,輕聲道:“還有什么話要對本王說嗎?”
莫千紫沒有吭聲,依舊是愣愣的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明白龍軒轅剛剛話里的意思,這一次的和親,已經是不可更改的定局。否則,他真的會踏平整個安齊!
他靜靜的望著她半響,見她沒有任何言語。他嘴唇抽動了一下,好似還要說什么,卻并沒有出聲。抬步,向芷馨殿外走去。
龍軒轅一走,她整個人都癱軟在靠椅之上。他特意來此,不過是再次威脅她罷了!
“公主!”幾名侍女同時奔了進來,緊張的望著神色漠然的莫千紫。
“公主,你……沒事吧!”桃紅試探著詢問。
她撐著靠椅起身,淡淡道:“沒事,我累了,想要休息!”
說是沒事,但是幾名侍女都看見了她臉上的傷痕。只是,都不敢多說。冬梅拿來了熱毛巾,小心翼翼的給她敷那些青紫的傷痕。
“二姐!”白宣突然闖了進來,看見她臉上的傷痕,極其憤怒道,“這個人太可惡了,簡直不把我們安齊放在眼里。二姐,你放心,以后他再也不能欺負你了!”
莫千紫剛剛靠在床榻上,聽白宣如此說,不免詫異:“宣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宣稚嫩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屬于他的狠厲,冷笑道:“本太子已經讓桃紅在他喝的茶里放了失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