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
白昱之能這么快找上門,就是因為將一切情況都打聽清楚了,也清楚再什么時候上門,才是對他最有利。
起先白昱之看中的是雙刃匕首的堅硬,打聽來的消息更是讓他來了興致。
不然他也不會親自跑來一趟。
市面上流通的鍍銀釵子雖然不多,可白家有的是人手,就在當天晚上,鍍銀釵子就到了白昱之手中,其他的消息自然也聽了一些。
為難金家人的雖然是孫家的人,卻不是孫家家主,甚至說孫家當家人根本還不知道這件事,完全是下面的人下的陰手。
孫家家大業大,家里錢財無數,又怎會為了一個配方去做這樣的骯臟事。
不過到底還是孫家家主處事不當,讓手下人通了籠子。
可白昱之雖說瞧不上這樣的做派,卻樂見其成,
他道:“我對你們手中的配方很感興趣,價格由你們出,甚至孫家的賠償也由我來處理。”
金家男人還沒開口,金蔣氏就站起道:“什么賠償?”
她就感覺到不對,二郎突然出遠門又折斷腿回來,家里男人整日唉聲嘆氣。
總覺得有什么事發生,可多次詢問都被搪塞過去,她轉頭對著老伴道:“你還準備瞞到什么時候?”
“哎喲,行不行一句話趕緊著。”百鑫待得百般無聊,如果不是大哥硬拉著過來,他早就跑到碼頭去尋新玩意了。
聽到消息,這兩天碼頭會來外洋船,上面稀罕玩意多的很,就怕去遲了搶不到。
白昱之將手拍到小弟的肩膀,掃了他一眼,瞧著他規矩一些后道:“如果可以,我想再看看你們制作出的刀具。”
比起更加的亮澤,白昱之更要看中的是堅硬度。
亮麗的首飾可以收獲更多的錢財,而一個好的打造刀具的技術,更能加深他們白家在官場里面的影響。
“刀具?”
這話讓金家的人有些疑惑,明明賣出去的是鍍銀釵子,卻要他們拿出刀具。
呂氏推了推孩子爹,輕聲說道:“是不是那把菜刀?”
從白家幾人進門,呂氏就感覺拘束的厲害,別說年輕的那個,就是和小女兒差不多大的那個小少爺,眉清目秀,簡直比她閨女還像閨女。
而白昱之提起刀具,她首先就想到的是廚房里的那把菜刀,誰讓平時就她用的比較多。
金啟文恍然大悟,他單手捶掌,說道:“我這就拿來。”
金啟文的轉身離開讓院子里面的氣氛更為尷尬,靜寧一片,唯獨白鑫,動動左腳又動動右腳,時不時還向身邊的引泉打著暗號,就想著等下找個機會偷偷溜出去。
就算不能去碼頭,在這周邊逛逛也不錯,舍得待在這無趣極了。
沒過多久,金啟雙有快步跑來,他問著永新:“菜刀是不是放到爐房了?我怎么在灶屋沒尋到。”
永新搖頭:“沒有,上次切肉,娘拿過去就一直放在了灶屋。”
“你同我一起去尋尋。”當著貴客,金啟雙不好失禮讓他多等,便催促的兒子跟上前。
金老爺子這時卻連忙站起,只覺得背脊竄過了一抹冷意,語氣略帶不穩,他僵硬的道:“金蕓呢?她在哪?”
“小姑在房間里吧,我大清早還見到她。”小莫氏抱著壯壯說道,那時壯壯鬧騰的厲害,她抱著就到院子里哄,當時還見到小姑從灶屋里出來。
“去,去看看她在不在房間。”金老爺子還沒說完,自己就站不住,率先跑進屋去查看。
其他人莫名其妙,卻還是跟在金老爺子身后進了屋。
其他金家女眷又不好意思留在院子里對著貴客,便也低著頭小碎步跑了進去。
不過片刻,金老爺子又率先跑了出來,鐵青著一張臉,不知道在壓抑著什么。
“老頭子,你到說說怎么回事,蕓兒不過出了門,做什么急成這樣。”金蔣氏簡直頭都大了,事情一樣樣發生,連個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偏偏老頭子還故作堅強,什么事都瞞在心里不說,卻不知道,這樣讓她心中更是恐慌。
“金蕓。。。怕是去了后山。”金老爺子咬牙,他后悔了昨日的嚴厲,如果好好說,說不定能勸下。
“后山?”金蔣氏懵了,她完全想不到小女兒會跑去了后山。
“小姑是去尋配方里的植物嗎?”永新心緒不寧,他沒有在乎答案,而是接著道:“我們上山去找,定能找回小姑。”
永新剛說完,兩只胳膊就分別被兩只手抓住,呂氏的抗拒與小莫氏的擔憂。
“上山?好啊,尋人簡單,我家仆會些拳腳,上山尋個人還不容易。”白鑫聽著來了興趣,雖說是尋人,說不定還能空出功夫打個獵玩玩。“是吧,大哥?”
白鑫兩眼期待的看著大哥,完全忘記了先前對大哥的不滿。
白家這次來的人不多,也就十人不到,可白鑫說的不錯,這十人拳腳功夫不錯,單單對付山上的野獸也是能行,更別說還有個白昱之的存在。
白昱之雖是商家人,卻從小跟著師傅學藝,在小弟這個年紀,有的是繁多的功課,完全不似他這般的無憂無慮。
他勾唇深意一笑:“既然遇到,自然要出些力,還請金大叔帶路,我們這便過去。”
金老爺子什么話都沒說,而是深深一躬,表示自己的感激。
白昱之側身躲過,他虛扶一把道:“抓緊時間,金大叔。”
去后山的路,他們很熟悉,卻又帶著忐忑,金老爺子本準備將女眷都留在家中等待消息。
可她們又如何能安心在家,一路上趕著路,便也商量著再分頭找找幫手,在永新開荒的荒地那等待。
前路未知,如果先前還覺得山上的可怕,到現在,金家人卻銳不可當,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情挺直著腰,向前邁著步子。
結果,上山的路還沒開始,他們就看到遠遠的前方,有一道身影。
一個讓他們看清后,驚嚇的合不攏嘴的身影。
此時的白鑫卻蹦跶的跳起,指著那個身影咋舌,不斷重復的說道:“那個。。。那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