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罐子的原釀換耿府姑娘的事,先不說這劃不劃算,可是當金蕓同意過后,金偃寧卻是十分的高興,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滿足。
一開始他不過覺得要原釀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卻不想他剛提出來金蕓張口就是要千年寒鐵來交換,如果不是自己足夠的聰明,拿著耿府姑娘的事一次交換,恐怕還有的是功夫去磨。
要知道,千年寒鐵和調查一件小事,完全不在一個階段上啊。
將罐子抱在懷里,金偃寧這個時候也不急了,他回到院子里,便沐浴更衣,收拾的極為俊朗氣派。
然后…
直徑入宮。
而就在當天下午,靳府的大門被敲響,守門的人一聽到這種不客氣的敲門聲,便是頭皮發麻,特別是當看到外面是金府的人后,忍不住的就是一哆嗦。
為何?還不是上次金家姑娘帶人將府上亂砸一通,簡直嚇掉了魂,最為難以想到的事,府上主子卻是仿佛沒這件事般,讓人收拾好后,也沒去尋金府人的麻煩。
不過就是再想不通,這也與他沒關系,連忙讓旁邊的人去稟告主子,金家來人了。
靳瑢瑢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首先便問道:“可是金蕓?”
來稟告的下人連忙說道:“回稟姑娘,是金府的少爺金偃寧。”
哪怕不想承認,這個時候的靳瑢瑢不可否讓的是松了一口氣,短短時間,兩次交鋒,都讓她吃了大虧,她暫時還不想去招惹金蕓,等她準備好一切后,定要直接將她打到不能翻身才行。
不過既然是金府其他人上門,不用想便知道是為了宋鐵匠的事,如果是此是她倒是不懼,她能讓宋鐵匠背叛金府被她收攏過來,自然都是已經做好了打算,她坐在堂首之上,道:“將人迎進來。”
哪怕她不在上京長大,可是金府的這個少爺,她也是知曉一些,一個紈绔公子。
宋鐵匠的事已經出了這么久,金府都沒人上門來討個公道,倒是讓一個紈绔來此,簡直就是可笑。
不過這些也足以證明,金府的人不足以畏懼。
可是靳瑢瑢卻不了解金偃寧這人的性子,他之所以回來,恐怕是有所依仗,畢竟就是個紈绔當沒有成算的時候,沒人愿意松上門自找苦吃。
不過,靳瑢瑢恐怕沒有想到這點,畢竟她再有能耐,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傲氣姑娘。
金偃寧這次來靳府,并沒有像金蕓那般,帶著幾十個粗壯的婆子,身邊不過一人。
倒是這人讓守門的人覺得有些奇怪,他來來往往見過不少人,自然能看得出此人雖然裝扮不是很富貴,卻能看出它的不凡,最為奇怪的是,此人說話的聲音有些尖銳,很是難聽。不過也沒當回事,便將兩人迎了進去。
而靳瑢瑢見到來的兩人時,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金家少爺身邊的這個人有些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見到過他,不過并沒有過多的在意,只當他是一個不用去記下來的人。
她冷然一道:“金家少爺來此可是有何事?”
金偃寧冷笑一哼,他道:“怎么,靳府如今是一個丫頭當家做主了不成?”
“現在來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少爺,竟然如此,靳府當家的是一個丫頭,也不是不可能。”靳瑢瑢如此說道。
金偃寧對于沒有見到靳府其他的人,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他來之前也知道靳府如今做主的還真是這么一個丫頭,直接將身上隨身帶著的冊子扔在她的面前,仰著頭示意她去看。
靳瑢瑢覺得好笑,她望著被丟在地面上的冊子,久久未動,到底金家的這位少爺是為何會認為她會弓腰去撿起被他丟在地面上的東西?
于是,靳瑢瑢不為所動,金偃寧更是連看她一眼都懶得去看,兩人之間就這么僵持了下去。
倒是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弓腰對他來說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直接彎身將冊子撿了起來,并伸手遞了過去,他道:“靳姑娘,這冊子你恐怕還真得看上一看。”
此人一開口說話,靳瑢瑢便突然想起來人是誰,只因他的聲音太過獨特,可不就是當初在面圣的時候,一直待在旁邊伺候的太監,心中頓時有些驚愕,這金家的少爺怎么會將圣上身邊的太監給帶來了。
她連忙開口道:“莊公公,您怎么來了?”
并及時伸手去接過他遞上前的冊子,真如他所說,這冊子不得不接。不過她倒是沒有立馬打開看,而是再次問道:“莊公公來此可是圣上有什么吩咐不成?”
“靳姑娘無需擔憂,圣上并沒有什么吩咐,只不過讓我與金少爺隨行罷了,至于有什么事,你倆商量便行。”莊公公淺笑的開口,可這笑意卻是沒有到達眼底,要知道當初靳姑娘去面圣后,當時還是他送她出的門,還私下里塞了一個大大的荷包給他。
沒想到,這才過多久,如果他不開口,靳姑娘居然認都沒認出他是誰,想來那時候雖然客氣,卻到底還是將他當做低賤的人,才沒記在心里吧。
靳瑢瑢立馬就覺得不好,暗惱著自己怎么沒將人給認出來,便只能先按捺下來,等以后再找機會彌補彌補,要知道莊公公可是一直伺候圣人的人,如果他使壞心在圣上面前說幾句靳府的壞話,以后有些事就難辦了。
上京金家不懼,可現在羽翼未豐滿的靳家卻不能不擔心。
她應了聲好,便將手中一直拿著的冊子緩緩打開,冊子想必是很多年前的,有些陳舊。
只是靳瑢瑢越看臉色越沉,從一開始記錄的物件到最后,足足有十來頁,最后的墨跡卻帶著新,想來是從很多年前開始一直記到不久之前。
可看著這上面的物件,靳瑢瑢卻有些不解,她問道:“金少爺將這冊子給予我看,不知道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