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又泫然欲泣,傷心欲絕,一副很為景浩心疼和擔憂的模樣。
景浩露出感動之色,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道:“千芳,你不用擔心朕,朕乃一國之君,這diǎn小事情還是能解決得了的。”
柳千芳卻道:“雖然您可以不在乎,但是妾身卻不能不為皇上打算。皇上乃是妾身今生今世所遇到的第一奇男子,妾身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您為了妾身而遭人非議。妾身……妾身舍不得。”說到這里,她又紅了眼睛,好不情深義厚,讓景浩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柳如葉一直很納悶,柳千芳到底是靠著什么打動了景浩,讓景浩這種意志堅定之人也被她迷惑得神魂顛倒。
如今林聽雨借著無限妙音聽到二人的情話這才恍然,敢情柳千芳就是靠著她水樣的溫柔,讓景浩這個百煉鋼變成了繞指柔。
景浩情動非常,眼瞅著低頭去親吻懷中的柳千芳,遠方傳來的歌聲突然停止,而且景浩的探查能力發現左書房發生了一件事,令得他眸中一驚,心中的情動立刻嘎然而止。
他將懷里的柳千芳拉開,道:“千芳,我有要事要回御書房一趟,你也趕緊回去吧。這部功法乃是皇家秘藏功法,你回去后記得苦心修煉,切不可懈怠。只有你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皇祖母和母后才不會反對咱們的事。”
他一邊說一邊已經塞給了柳千芳一枚玉簡,轉身匆匆離去。
柳千芳愣了愣,本來她還以為,以景浩剛才那樣的懷疑,今天可以生米煮成熟飯了呢。
若是有幸讓她懷了龍種,就算誰再反對也沒用了。因為皇帝現在后宮妃嬪雖有不少,但是景浩并不是貪戀女色之輩,這些妃嬪得景浩寵幸的極少,至今皇帝還沒有子嗣。
可是沒想到事出突然,景浩竟然這般匆匆地走了。
柳千芳現在的實力雖然還很弱,但是耳力到底比普通人強過不少,也聽到左書房的歌聲停了,不知道左書房里的那位發生了什么事,竟然讓景浩這樣丟下自己匆匆趕了回去。
她沒有景浩那樣強大的探查能力,沒能發現太皇太后帶著太后到了左書房,是以還在猜測,定是“柳如葉”暗中施了什么手段,故意將景浩勾回去的。
景浩身位皇帝,早就有許多他神通廣大的傳聞,“柳如葉”雖然半diǎn修煉也不懂,但是能想到景浩無論在哪兒都能知道她的情況,這事可一diǎn也不奇怪。
林聽雨確實在琢磨如何讓景浩理智回歸,別真的被柳千芳迷惑干下不恥之事,畢竟柳千芳現在還是景衍的未婚妻呢,沒想到宮中兩位太后突然來訪,直接就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
她朝太皇太后和太后恭敬施禮,被叫起后就側立一旁。
兩個太后皆是一身端莊大方得體的宮裝,面容上完全看不出有半diǎn老態。
分主次落座之后,二人就都開始打量這個立在一邊的沉靜女子。便見這女孩也就十七八的模樣,正是青春好年華,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模樣遠不象她們二老先前想象得那樣出挑。
宮中妃嬪比這女孩兒美艷的多了去,太皇太后和太后打量之后就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在納悶,難道皇帝景浩真的只是簡單地喜歡這女孩兒的歌聲,真動了收集民間曲目的心思,對此女并無他意?
“剛才我們遠遠地就聽見你在唱歌,你唱的是什么歌兒?倒是好聽得緊。”太皇太后率先開口。
她和太后之所以能夠陪伴先皇走到今天,除了心計和手段之外,自身也是擁有非常厲害的實力的,探查能力和耳力、眼力等五感并不比景浩差。
林聽雨屈膝行了個禮,道:“回太皇太后,奴婢唱的只是尋常的民間小曲,名喚《子夜歌》。”
太皇太后道:“聽你的歌聲,前邊還清麗婉轉,透著歡喜之意,怎么到了后邊就有些哀怨,甚至激憤起來?”
林聽雨微笑回道:“啟稟太皇太后,這首小曲,講述的是一個少女與愛人相遇相知之事,可那男子朝三暮四,少女得知此事,心中難過又不免憤慨,是以曲調到了后邊,就也前邊明麗的曲風不太一樣。”
太皇太后diǎn了diǎn頭,道:“倒沒想到,這民間的小曲竟也做得跟詩似的,曲子也很動聽,難怪皇上會命你專門收集整理民間曲目。”
林聽雨道:“是啊,皇上說,這些曲子雖是來自民間,卻也是我寧淵皇朝不可多得的寶物,理應讓它們流傳后世。”
太皇太后又道:“看你這里擺了不少樂器,你剛才邊唱邊彈奏的是哪一種?怎么我感覺好象以前從沒聽過這樣的樂器之聲?”
林聽雨趕緊將她先前拉的二胡獻了上去,道:“此琴名叫二胡,奴婢今天剛剛做好,便拿來試著演奏一番,想看看它的音色是不是準,不想竟然驚動了太皇太后和太后。”
那太皇太后身邊服侍的大宮女上前把二胡接了過去,獻給太皇太后仔細觀瞧。那太皇太后看過之后就朝林聽雨露出了贊賞之色,又見太后那里伸著脖子看這個二胡,就示意大宮女把二胡送到太后那里去。
幾個人正聊著,外邊就傳來皇帝身邊服侍的安公公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太皇太后和太后一聽皇上來了,趕緊起身。皇上進門朝二老行禮,各自落座之后,景浩便笑著玩笑道:“皇祖母和母后今日倒是得閑,都跑朕這里來串門了?”
太皇太后指著他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孩子,整天推說公事繁忙,不來陪哀家和你母后,如今我們來找你屋里的人聊個天,你就趕緊跑來打諢,怎么,還怕我們把你的人兒拐走了不成?”
聽太皇太后這么說,語氣中全無怒意,反倒還歡喜得緊,景浩深深看了一眼林聽雨,暗道:“看來皇祖母和母后對于如葉倒是頗為喜歡,未對我令她搬入左書房一事提出什么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