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她話里話外似乎在為柳千芳吃醋,景浩的心情就有些陰轉晴的味道。
誰想,他話音未落,就清楚地聽到跪在那里的女子竟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哧笑。
景浩稍霽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冷聲質問道:“你在哧笑什么?”
林聽雨道:“奴婢沒笑什么。”聲音中竟也帶了幾分冷意。柳千芳還真心了?這話難道不令人覺得好笑么?
景浩道:“你可知道,從來不敢有人敢忤逆朕之意?”
林聽雨道:“奴婢自然知道。”
景浩道:“既然如此,你還敢當面哧笑朕?”
林聽雨道:“奴婢說過,奴婢并未哧笑皇上什么。”
景浩道:“怎么,你笑都笑了,還不敢承認?”
林聽雨坦然道:“奴婢的確是不敢承認。”
一句話讓景浩氣得臉皮都抖了起來,景浩一甩龍袍廣袖,冷哼一聲,憤而朝門口走去,只是走到半途,他突然又停了下來,隨手將一樣東西甩到了林聽雨臉上。
林聽雨撿起來發現居然是一枚玉簡,忙喚道:“皇上,皇上,皇上請留步。”
她見景浩甩著廣袖大步一直朝前走,絲毫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理她的意思,只得起身一邊追過去一邊呼喚。
景浩仍舊沒停,但步子也沒有加快,以他的能力當然能探到林聽雨追了過去。
林聽雨拽住了他的廣袖,拉著他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景浩此時的心情竟然莫名地好了起來。但是他仍舊繃著臉,神色陰沉得象是積滿雨水的烏云。
他負著雙手,沉聲問道:“拉住朕所為何事?”
林聽雨將玉簡遞給他,臉現忐忑,卻異常鄭重地道:“皇上,這玉佩想來是極貴重之物,奴婢恐怕承受不起,還請皇上收回。”
“玉……玉佩?!”景浩驚得瞪大了眼睛,隨即想起來,這個“柳如葉”是半點功力也沒有,肯定還沒接觸過修行與功法,不可能讀玉簡。
他瞪大眼睛怔了一下,便即哈哈大笑起來,問道:“柳如葉,你是以為朕想送你玉佩以做定情之物么?”
林聽雨神色尷尬起來,結結巴巴地道:“難……難道不是么?”
“這東西叫玉簡,不是玉佩。”景浩道,給了林聽雨一個大大的白眼。
林聽雨故作茫然地道:“這兩者有什么不同嗎?還不都是玉。”
景浩突然覺得興致極好,先前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大概是覺得眼前這個妮子實在太傻,自己沒必要跟她計較太多吧。
當下,他就拉起了林聽雨的手腕,又再回了左書房,還不故林聽雨的掙扎,拉著她一起坐到內室的大床上。
林聽雨急道:“皇上,此處是奴婢的臥室。”
景浩挑著眉邪笑道:“怎么,你怕朕會強暴你?”
林聽雨道:“誰怕了?我是覺得,你一個男子進入女子的閨房,實在有失風雅,才提醒皇上的。”說是這么說,可是她清秀的小臉上卻不時地閃出恐懼之色,甚至眼角不停地瞟著門口,象是隨時準備奪門而逃了樣。
景浩被她驚恐的小鹿一樣的模樣給逗得又呵呵笑了一聲,隨即正色道:“朕是想告訴這玉簡的用法。你乖乖地坐好。”
林聽雨見他神色鄭重起來,便立刻乖乖地坐在床沿上。
景浩見她姿勢不對就去扳她的腿。
林聽雨頓時嚇得如受驚的小馬,直接驚呼一聲,一腳就朝景浩當胸踹去。可是她半點功法也沒有,速度哪能比得了景浩?腳剛踢出去,她的腳踝就被景浩直接握住。
景浩慍怒喝道:“老實點兒。不聽話,朕現在就強要了你。”
林聽雨頓時一動不敢動,連眼睛都不敢看景浩。
景浩見她如此神態,這才發現自己現在和“柳如葉”所擺的姿勢實在很曖昧。
他一只大手握著她那只高高踢過來的腳踝,另一只手則扳著她的另一條修長的腿。女人的兩條腿看起來就象是被他強行分開,簡直真的就象……
景浩的心咯噔一下,趕緊放開了雙手,正襟危坐,有些不敢去看林聽雨。
林聽雨也趕緊轉身,給景浩留一個背影。
半晌過后,景浩見她背著身子沉靜無比,輕咳了一聲,道:“你……你快坐好。我是說,盤膝坐好,我要傳你修煉之法,等修煉之后,你自然而然就知道這玉簡的用法了。”
估計是過于緊張了,景浩那聲聲不離口的自稱“朕”都不知不覺中改成了“我”。
林聽雨乖乖地按他所說的盤膝坐好,只是仍舊埋著頭,不吭一聲。
景浩還是有點不敢去看她,憋了半天才道:“你靜下心來,按我說的做,記住千萬不可將體內氣息運錯。”
林聽雨卻是問道:“皇上,您為何要傳奴婢修煉之法?奴婢以前聽說,無論是誰,都不會將自己掌握的功法輕易傳給外人。”
景浩怔了一下,嘆息了一聲,道:“如葉,朕在你心中,真的只是一個外人么?”
“皇上,就是皇上。”林聽雨道。
景浩道:“朕不想只做你的皇上,還想做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個人。”
林聽雨失笑道:“皇上是在說笑么?皇上心里早就有了別的人,怎么可能和奴婢一生一世一雙人?況且,一生一世一雙人,終究只是奴婢的一個夢想罷了。你們男子哪個不是朝三暮四?就算是尋常人家的男子,只要有條件,也是三妻四妾的。”
景浩道:“朕心里雖然曾經有別人,可那時,朕是被蒙騙的……”
林聽雨道:“雖然皇上覺得自己被騙了,可是真的就能因此而完全放下那個人?”
景浩愣了起來。是啊,他真的就能放下柳千芳?他跑來找柳如葉,一方面是出于對柳如葉的愧疚,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惱火柳千芳竟敢亂放流言,不想去赴柳千芳的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