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聽后心情稍稍好些,倆人重新回到住處,自此更加勤奮刻苦的修煉。
隨著修為的提升,倆人需要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少,而江沐雪早就開始辟谷,如此,更是節省不少功夫,不過誰都沒浪費,把節省下來的時間全都用來修煉。
又八個年頭過去。
這一年初,唐黎突破金丹后期。
江州的天空整日轟隆隆響個不停,為了避免落雷砸到無辜百姓,江沐雪渡劫時借助飛行法器一躍幾萬里到達高空,接受雷劈。
這個方式新穎又傻缺,縱觀無數個修真者,試問誰渡劫時不是東躲西藏,能躲一下是一下,這個倒好,不僅不躲,反而一躍幾萬里的高空接受雷劈,腦子確實被雷劈了。
江沐雪被雷劈了七七四十九天,終于逆天修行得逞,儼然進入隨時都可飛升的境地。
但是她沒有,渡劫之后重新落回地面。
唐黎看見后十分不解,便問詢原因,江沐雪笑道:“修行之道,無窮無極,這才到哪兒,此時若是飛升,頂多到一重天上做個閑雜的散仙,沒意思。”
“啊?這樣啊……”唐黎有些泄氣,渡劫對他來說已經那么難,何況他現在還停留在金丹后期,既然渡劫之后飛升也就那回事兒……想到這,他的熱情再次消失大半。
“想想你當初修行的初衷,以及未來的期許,便沒那么絕望了。”江沐雪安慰道。
她本身渴望強大,所以特別喜歡修行的過程,從不能到可以,從弱小到強大,這種感覺讓她莫名的滿足。
唐黎思量一番,鄭重點點頭,江沐雪笑道:“既如此,我們再去飛行一次,這次,若是你能看見天空的風起云涌,那么明年,我們活下來的幾率會非常大。”
江沐雪的意思唐黎聽的非常明白,倆人重新祭出寶劍,飛上高空。
須臾,江沐雪回頭發現唐黎笑的正絢爛,著實松一口氣,該準備的,他們準備的差不多,現在萬事俱備,就差唐僧過來“認親”。
一天,江沐雪剛吃完早飯,正準備和唐黎一起去江州城上空轉悠呢,這些天他們經常如此,這兒飛一圈,哪兒溜一遍,為的就是提前發現蛛絲馬跡。可這回還沒來得及出門,便有人找上門來了。
不過,過來稟報的丫鬟說門外來了個文弱書生,說是她的遠房親戚。江沐雪一聽納悶兒不已,同時猜測,莫非唐僧被人擄走之后沒再當和尚而是改走科舉求取功名之路?
“把人請進來!”江沐雪正色吩咐,是騾子是馬終須拉出來溜溜。
丫鬟領命下去,江沐雪去了一旁的花廳,別管是誰,氣勢上必須要有,且無論發生什么,都要保持冷靜。
萬一這文弱書生背后再跟著點兒什么,江沐雪想的比較周到,笑著命人把花廳收拾寬敞,并把前些日子制作的安神凝氣的香燃上,完全一副接待貴賓的架勢。
當長著一張陳光蕊的臉的書生走進來時,江沐雪正悠哉悠哉的喝茶,看見他那一張臉,絲毫沒有驚詫什么的反應。
唐僧驚訝的不行,半晌才道:“貧僧見過施主,有禮了!”
“喲!還是位出家人,那和尚,既然你已出家,為何還做這塵俗打扮?”江沐雪放下杯子,溫和笑道。
唐僧拿下頭上的書生帽,露出光禿禿的腦袋,連聲嘆氣,“施主,貧僧的家世身份說來話長啊……”然后就要款款談起,江沐雪卻不給他機會講話,“小長老特意進我家門,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不好意思,我家夫君大人不在,我一婦道人家不好長留小長老,還請您諒解。”
話畢,端茶送客。
須臾反應過來,出家之人,沒有受過塵俗禮儀熏陶,哪里懂得端茶送客的道理。于是明面上命丫鬟把唐僧趕出去。
這個帶著“驚天秘密”的和尚還沒張嘴說話就要被趕出去,禁不住急了,突然跪地泣道:“母親大人在上,請受孩兒一拜!”然后,淚雨如下。
江沐雪故意懵逼,連連擺手,“打住,打住!我說那和尚,懂不懂規矩?有沒有倫理?見人就喊人家娘,誰教給你的?”
唐僧看江沐雪發火,更急了,語無倫次,因為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更不在他的節奏。
江沐雪“耍”夠了,便重新坐下來沉聲道:“想來你是有故事的人,若非要說與我聽,那好,你先起來,說吧。”
只聽唐僧款款道來:“貧僧乃金山寺法明長老的徒弟。說來,我不是自幼出家,也不是中年出家,說起來,我有天大的冤屈,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我的父親被賊人害死,母親被賊人霸占,是我的師父法明長老教我在江州衙內尋找母親。”
這話說的和前世幾乎一模一樣,但是溫嬌心虛,聽后臉色大變,連聲問他母親姓甚名誰,家主哪里云云。可江沐雪偏偏不問,聽完良久未語,只低頭喝茶,動作優哉游哉。
這反映完全不是唐僧想要的,在他想象中,一個丟失兒子多年的母親再次見到兒子,就算不驚喜的暈過去,也會淚雨連連,更何況,他的母親被賊人霸占,夫君被賊人打死,這是天大的仇恨吶!
“你是如何到你師父,哦,法明長老身邊的呢?”過了好久,江沐雪才幽幽開口,問道。
這件事她一直好奇,十八年前唐僧忽然消失后,她和唐黎曾不止一次去過那江口,更不止一次去過金山寺,見到法明長老以及他的眾徒,當時,可是連唐僧的影子都沒見到,這繞來繞去,十八年后,唐僧告訴她,這些年他就在法明長老身邊,且一呆就是十八年,這說明什么?
說明,有人就是覺得她和唐黎好耍,存心耍著玩兒。
雖然唐僧不知道江沐雪這話含義,還是老老實實說道:“當年,我師父法明長老正在金山寺山腳彈琴悟道,忽聽江面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急忙奔去,然后就看見只有半歲大的我躺在一個小木盆里,師父把我救下,便一直養在身邊,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