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桐對此并不否認。
“相像是有那么一點,畢竟都是姓莫,一家所出。”
劉桐頓了頓:“剛才沒仔細看,匆匆一眼,我覺得有個五分相似吧。”
常潤之便哼了聲:“沒仔細看,下次再仔細看看唄。”
“我看她干嘛。”劉桐笑著說了一句,片刻后笑意又收斂了,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
“她姓莫的也配。”
他以為常潤之沒聽到,但常潤之聽得真真的。
不過常潤之裝作沒聽見,和劉桐拌了幾句嘴,便將這個話題給扯開了。
有劉桐陪著,常潤之只覺得時間過得老快。
打發走了莫女官和靜嵐,也沒什么別的糟心事讓她不爽快,一天時間很快混了過去。
第二天白日莫女官又要來她這兒“點卯”,不過那個時候劉桐已經走了。
常潤之不知道莫女官對此是否遺憾,不過瞧著她一副的確要好好了解九皇子府內事務的模樣,可真讓她不痛快。
好不容易人走了,常潤之按著自己的額角,道:“她這是要纏上我了不成?以后難道天天都要過來?”
“誰讓她是女官呢。”姚黃無奈道,上前接過手,幫常潤之按壓額角。
常潤之閉著眼睛道:“她如今這般,我倒寧愿太子直接送個女人來。這樣也好對付些……”
姚黃輕嘆了聲。
頓了頓,常潤之問她道:“昨天她可有問什么?”
“有。”姚黃道:“奴婢后來去她那兒,莫女官問及段姑娘和蕭堂兄妹是誰。奴婢便也說了。她還笑說,以為蕭堂兄妹是九皇子的子嗣呢。”
常潤之冷嗤一聲。
忽然,她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疑惑道:“說起段柔南……昨個兒她的表現有些奇怪。”
姚黃收回手,想了想道:“姑娘指的是,她聽到靜嵐要見九皇子后,被嚇到的事?”
常潤之點點頭,仔細回想,道:“不對,她當時被嚇到,是因為我對阿桐說,岑王送的美人兒要見他……”
常潤之看向姚黃:“重點應該不在美人兒,而在岑王。”
“岑王……”
姚黃皺了眉頭:“要不,奴婢去向段姑娘打聽打聽?”
常潤之搖搖頭嘆道:“她膽子那么小,又那么敏感,怕是你話還沒問完,她就出狀況了。”
話剛說到這兒,閑落院那邊的嬤嬤便來稟報說,段柔南生病了,渾身燒得厲害,請示常潤之是否要請大夫。
常潤之頓時站起身道:“這還有什么好問的,快去請大夫進府來。姚黃,跟我去閑落院。”
趕到閑落院時,段柔南已經躺在床榻上了。
伺候段柔南的丫鬟為難地攔住常潤之道:“皇子妃殿下還是別進去了,當心段姑娘過了病氣給您……”
常潤之只好停下腳步,不由責怪那丫鬟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
“奴婢也不曉得……”丫鬟很是委屈:“昨個兒段姑娘回來后就心神不寧的,奴婢瞧著不對勁,勸她早早睡了,沒成想今兒起來,段姑娘就成這樣了。”
常潤之頓時皺起眉頭。
這是突然被嚇著了,所以才生病了?
常潤之不由嘆了口氣,轉身卻見蕭堂和蕭央央怯怯站在墻角邊,小肩膀縮著,瞧著也是驚嚇到了的樣子。
常潤之心不由一軟,招手讓他們過來,問道:“你們兄妹倆怎么在這兒站著?”
蕭堂小聲道:“段姨生病了,我和妹妹害怕……”
說到后面,聲音越發小了。
這倆孩子來京城本是投靠他們親叔叔的,沒成想親叔叔早幾年就死了,如今跟著王寶琴,心里想必也是惴惴不安。現在連王寶琴都不在他們身邊,往日里就只有段柔南陪著他們。段柔南突然病了,他們惶恐害怕也實屬正常。
常潤之想到這兒又嘆了口氣,彎下腰柔聲對他們道:“沒關系,一會兒大夫就來了,等給你們段姨瞧了病,開了藥方子,你們段姨喝了藥,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蕭堂點點頭,牽著蕭央央的手,縮著肩膀含著下巴,也不敢繼續和常潤之說話。
常潤之無奈,只能讓段柔南的丫鬟先帶他們下去。
一會兒后,大夫便被請了進來。
問診一番后,大夫說段柔南受驚過度,乃驚怔之癥。
開了藥方子,大夫對常潤之直言道:“恐則精卻,卻則上焦閉,閉則氣還,還則下焦脹,故氣下行。這位姑娘極容易受驚嚇,雖則可用補益腎氣之藥材,強壯其肺腑之氣,但終究只治標,卻不能拔其根本之患。恕老夫直言,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常潤之謝過大夫,付了診金后,望著段柔南睡的屋子擰眉沉思。
段柔南到底在怕什么?
岑王?
她一個九皇子的通房丫鬟,為什么會懼怕岑王?
常潤之百思不得其解,吩咐段柔南的丫鬟好好照顧她,便也離了閑落院回了主院。
段柔南一直在閑落院里過她的小日子,所以她生病與否,也不會影響到九皇子府的事情。
劉桐半下午的時候回來,興沖沖地要常潤之收拾好和他晚上逛廟會、游夜市。
察覺到常潤之的興致不高,劉桐關切地問道:“怎么了?出去玩兒你不開心?”
“不是……”常潤之搖搖頭,將段柔南生病的事說了,語帶疑惑道:“我覺得她就是聽到岑王的名號,所以才嚇到的。”
劉桐身形一頓,常潤之扭頭看他,道:“大夫說,心病還要心藥醫,可她這病從何來我都不知道……這也不好直接問她啊,她要是再嚇破了膽兒可怎么辦。”
劉桐沉吟片刻后道:“她怕岑王,便不在她跟前提岑王。也只能這樣了。”
“啊?”常潤之頓感詫異,忙問劉桐:“你知道她為什么怕岑王?”
“不知道。”劉桐搖頭,攬住常潤之的肩,道:“不過,一直有傳聞說,岑王有些不好的嗜好癖好。我估摸著,她是不是知道岑王的事。她膽兒小,所以就一直怕到現在,也變成了這副畏縮膽小的模樣。事關岑王,也只能以后注意些,別讓她聽到岑王的名號。”
常潤之皺了皺眉,小聲問道:“岑王有什么不好的嗜好?”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劉桐搖頭,道:“我與岑王又沒什么交情,這樣的傳聞也不好去探問究竟不是?到底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嗜好,也說不了個準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