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沈靜儀痛呼出聲,到底還是磕上了那碎片,幾乎是同時,謝宸顧不得其他立即上前將她攬在懷中,查看她的傷勢。ap;
已是初夏,衣衫本就輕薄,這一摔便是結結實實磕在了那碎片上。
從她小臂處,那鮮紅的血猶如幾道小蛇般,蜿蜒而下。
“你滿意了?想殺了我,何須如此麻煩?”她生氣,紅了眼眶。
他一滯,“我并非有意!”說著,他低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傷口,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傷到手腕。
謝宸一顆心放下,連忙將她抱了起來,“你還想做什么?”忍著痛楚的沈靜儀咬唇,忍不住顫抖起來。
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怎么的。
“是我的錯,你別動就是!”沒有再多說,他將他抱到床上立即回過身,“來人――”
外頭伺候的人耳朵都是個頂個的尖,幾乎是他剛出聲,人就進來了。見到沈靜儀垂著淌血的手臂,一愣,“大公子……”
她垂下眼簾不敢看。
謝宸拿著帕子給沈靜儀暫時勒上,“讓大夫過來,快一點!”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冰冷,丫鬟瑟縮了下,道:“是!”不敢耽擱,便連忙退了出去。ap
澤州,陳煜剛下馬,便突然覺得心口窒痛了下,抬手捂上劍眉微微皺起。
看了看四周,青九拉著馬走過來道:“大人,沈二爺應當就在澤州府不錯……大人?”他瞧見陳煜臉色微白,上前扶住他,“大人,您怎么了?”
“我沒事!”陳煜搖搖頭,等心口的疼痛緩過去后,這才道:“不要驚動內地官員,找到沈楠,直接帶來見我。”
青九點頭,“是!”
陳煜微頓,想了想方才心口的不適,道:“回頭聯系上京城的人,我要無時無刻知道她的情況。”
青九驚訝,可也沒多詢問,出門在外,擔心家里頭的女人也是正常的。雖說他們大人還沒娶人進門,可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他自然是懂的!
再說沈靜儀,這邊一出事兒,自然是瞞不了謝老夫人的,下一刻便隨著大夫一道過來,瞧見沈靜儀手上的傷,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顧然生氣,可也不能真的做什么。
“今兒個收到消息,一會兒侯府的阮嬤嬤要來,靜儀這傷怕是還得掩飾幾分。ap;”廳里,老夫人捻著佛珠道,坐在對面的謝宸眼神沉靜,卻好似并未聽到她說的話。
謝老夫人皺眉,上去就拍了他一下,謝宸回過神來,“這什么時候了,還給我走神,方才的話你可都聽清了?”
謝宸抿唇,“聽清了!”
“哼!不爭氣的東西,靜儀是你親表妹,你也是舍得,竟然將她傷成這般,回頭你便去佛堂給我跪著去。”謝老夫人見他不說話,心中嘆氣,“我知你從小就聰明過人,心高氣傲,可靜儀已有婚配早已成了事實,你便是不甘心,也只得接受。”
“孫兒沒有不甘心!”他的臉冷了幾分。
謝老夫人移開眼去,自己養的孫子,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只能說,沈靜儀與她謝家無緣!
“我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總之,靜儀只能是你妹妹,你給我聽好了,你身上肩負的整個謝氏一族。誰都可以任性,可你,沒有資格!”
“夠了!”謝宸咬牙,攥起的手掌片刻后又松開,只見他起身,眸子已然恢復了往日的清冷,“祖母說的,孫兒都知曉,此生必不會教您失望!”
他躬身行禮,便撩了袍子離去,謝老夫雖心疼,可也微微放下心來。
出了邀月閣,謝宸吐出一口氣來,心間恍若有一塊巨石壓著他,無論如何也松不了。
余光瞥見淡藍色的衣角,他冷了冷眸子,毫不猶豫地伸手將身上的袍子脫了下來扔給一旁的丫鬟,“燒掉,凡是府中所有藍色布料,都燒掉!”
丫鬟惶恐地跪下稱是!
至此,京中之人便知,謝宸最討厭的便是藍色衣裳!
阮嬤嬤的馬車過來時,還帶了好些良藥過來,給謝老夫人的還有給沈靜儀用的,自然,也都是最好的。
在邀月閣廳里,謝老夫人接受著阮嬤嬤的拜見,不溫不火地與她說著話,“……也有好些年不曾見過了,這回過來,身子太累,往后有了機會,再上門拜訪就是。”
阮嬤嬤半坐在繡墩上,平時里總是梳著一絲不茍的圓髻,肅著一張臉的她,同謝老夫人說話時,難得帶上了一絲笑容。
她回道:“我們家老夫人身子也不大好,若非如此,定是要同二小姐一塊兒來看看的,”說著,她目光掃了眼紅木制的樓梯,“昨兒晚上老夫人聽到二小姐扭了腳,硬是念叨了大半夜,這不,奴婢就過來了。”
“倒是辛苦你了!”謝老夫人笑了笑,都是成精的人兒,誰能不知彼此的意思,也沒打算阻了她,側道:“秦嬤嬤,你帶阮嬤嬤上去看看靜儀,那丫頭,一晚上叫疼,這會兒也不知睡沒睡下。”
阮嬤嬤聞言,詢問地看著她,“怎么,二小姐的傷很重?”
謝老夫人道:“并無多重,只是府中給她上了最好的藥,雖說近幾日不能移動,卻利于長骨,是以,會有些疼痛,可比尋常人要早些復原,也不會落下病根!”
阮嬤嬤點點頭,放下心來,這廂,便站起身福了福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老夫人交代過,可要好好看看二小姐的。”
“去吧!”謝老夫人頷。
秦嬤嬤領著阮嬤嬤上了樓,謝老夫人這才平下嘴角,眼中哪里還有半分笑意?
房里,阮嬤嬤過來時,沈靜儀正在丫鬟的小心翼翼的伺候下靠在粉色百蝶穿花大引枕上,見到她,眸子立即酸了酸,“阮嬤嬤……”
她軟軟地叫了聲,聽得人心疼,“二小姐,可好些了?”阮嬤嬤快步走過來,早有丫鬟搬了杌子給她坐下。
沈靜儀點點頭,掃了眼她身后的秦嬤嬤,咬唇道:“嬤嬤怎的來了,可是我的傷叫祖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