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心里還有氣,好想一巴掌將他拍出去,但到底還是沒忍心。
算了,看在她也沒法兒解釋的份上。
昨天看他沒事人兒一樣她還以為他真的沒計較呢,沒想到這才一天就憋不住了!
他順著她的唇吻到她的下巴,再順著下頜到她脖頸,清瘦的鎖骨泛著她的體香,他忍不住,松了她的裙帶,拂開衣襟,去向她細嫩滑膩的肩。
——這可不行!
慕九心跳到似要破膛而出,呼吸也變得微粗,她下意識撫住衣領,另一手抵著他的胸膛——他們還沒成親呢!為什么不等她能堂堂正正以神仙的身份與他站在一起時再再再那啥?而且這個時候她還在跟他吵架,這樣子像話嗎?
他也休想使使美男計就能讓她放過他!
“你,你滾……”她拼命擠出些力氣來說道。
但這哪里像什么威懾?這么樣帶著些嘶啞的低喃,聽在他耳里卻如同誘惑之音。他愈發肆意地吻她的脖子,她的肩膀,以及肚兜上方露出來的那一小片雪膚,還有吸吮她的手指頭。他甚至在嚙咬她,像一頭桀傲而狂野的獸。
她簡直覺得他隨時都有可能吃了她!
他吃了春藥嗎?
她一面抵著他的胸一面跟自己狂跳的心作搏斗,——太過份了!他這是趁人之危!
“滾啊……”
聲音從她齒縫里溢出來,本來準備了很大的勁,但注意力被分散,最后只剩下一聲呢喃。
陸壓愈發肆意,隨心所欲,吻到哪里是哪里。
他早知道她的甜美,也時常在兩人獨處時對她心猿意馬,但從來沒有這樣放肆過。
但是眼下他心里的猛獸出來了,他像個輕狂的少年,他愛上了一個女子,他要成為她的主權。
直到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搓碎了他才停下來,埋首在她肩窩里深嗅她的香。
慕九全身早都快被揉得起火了,心里躁得很,見他停下來,便奮力一把將他推開,抓起枕頭往他身上砸去!
他伸手接住枕頭,剛才亂動時弄散了發髻,額前一絡頭發垂在眼前,使他邪魅得像個妖精。
慕九愈發氣惱,操起枕頭又去撲他,他伸手一撈將她接住,施了定身咒,細細地幫她整理衣裳頭發。
他手指滑過她鎖骨以下的皮膚時慕九覺得自己又要著火了!
這個挨千刀的混蛋……
她要咬死他……
“別急,我遲早是你的人。”他從后方探手過去給她系腰帶,胸膛貼著她的背,臉也貼住她發燙的臉,聲音低到只有她一個人才聽得見,“到時候你想怎么咬我啃我剝我的衣裳,甚至是怎么折磨我都成,就是不能忘了我拋棄我。”
慕九猛地回身撲過去,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能動了,她把咬向他脖子的嘴放開然后跳起來,怒指他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說不那啥就不那啥,但那啥之外的事情你不能管我。”他揚唇在她頸上啜了一記,然后退后靠床坐著,望著她的這雙眼眸色微沉,但露出的那口牙齒卻好看又齊整,他發現這么折騰一番下來他心情好多了,所以難道是從前他太老實了嗎?
慕九好想吐血……
但又被他的笑容晃得兩眼花了花,這樣的笑容,她最近似乎在哪里也曾見過……
本來打算要尋他好好算一番帳的,結果被他這么一鬧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了。
那青衣人也確實怪,而她偏偏又不能不讓他看到那幕,他會吃醋生氣,也在情理之中吧?
但是這跟他驚走琉陽是兩碼事!
這事她不能姑息。
總之找不到琉陽她跟他沒完!
陸壓不得不遵,這一下晌就老老實實行法布陣,搜尋琉陽蹤跡。
當然他也沒有放過子境,這一整天他房里傳來的慘叫與咒罵聲就沒停過,陸壓還設了結界不讓任何人進內,睿杰與阿伏他們也只好遠遠地呆在外頭張望。這令大伙覺得,要不是他們倆在房里呆了半天后慕九脖子上多出來的幾片小紅莓,恐怕他一掌結果了這鈴鐺都很可能。
夜里小星到房里來,跟慕九求證洪蒼的事,聽她說完之后她也嘆氣唏噓起來。
雖然說慕九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可畢竟也在洪蒼生活過五百年,這突然之間就沒了,怎么可能不讓人難過。
慕九也嘆氣。
不過那陣子勁頭過去后她也冷靜下來了,雖然琉陽突然撤走讓人措手不及,但是想到他并不是有危險,而只是避開而已,她心里其實也好受了很多,她相信師父不會真撇下她不管的,將來一定會出現或者聯絡她。
至于他是不是大名鼎鼎的準提,她也不是那么在意。
她只愿他們安好就行了。
但是小星卻說道:“如果他確實是混鯤祖師的弟子,那就是陸壓的師侄,那你不就得叫陸壓太師叔了?”
慕九被這個推論著實弄得愣了愣。但是現在就考慮這種問題還早吧?她總得成了仙之后才能與陸壓成親啊——說到成親她又不免想起日間那臉紅心跳的一幕來,她原來當自己就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可今日被他那么一鬧,好像心里又泛出幾分柔情來——
他雖然沒說,可她就是能察覺出他心里的浮躁。
看到她跟別的男子那么樣獨處,他心里必然是不好受的吧?
反正她當時看到他跟“敖月”出雙入對的時候,心里也似跟被挖了一塊也似,空落落地。
她這輩子也只會讓他這么一個人這么放肆,她注定是拿他沒辦法了。
然而——青衣人又到底是誰呢?
衙門里劉俊這幾日跟慕九打交道的時候總還有些微的拘謹。
慕九知道怎么回事,她也不戳破,繼續跟往常一樣該干嘛干嘛,她雖然跟陸壓在一起,但同時也是劉俊的屬下,公私分明才能長久。如此過了好些天,他才自在了些許,但是口風甚緊,天兵營長官不是白當的,陸壓的事兒他半個字沒往外吐。
事實上,只要慕九自己不招攬事情的話,衙門里的公務很平靜很瑣碎,也很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