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遠見
“他著急去見菊池。”盛鈺答。
錦瑜來了興致。“他真的屬意菊池?”
蓮心和四六已經互相傾心,若是不著和菊池也能互生情愫,錦瑜便放心了。
兩個丫頭跟了她數年,她衷心希望她們有個好歸宿。盛鈺臉不紅氣不喘的點頭,便是不屬意,他也有法子讓不著屬意。
他是主,他是仆。
哪有仆從忤逆主子之意的。
再說菊池可是錦瑜的心腹丫頭,跟在錦瑜身邊多年……讓菊池下嫁,那是看的起不著,他敢不喜?
錦瑜小臉上露出笑意來。“如果不著和菊池互生情愫,四六和蓮心敢互相暗許終身。轉過年來,我們便幫他們把喜事辦了吧。你給他們兩個換個大些的院子,便在府中安家。以后菊池和蓮心晚上便能回自己的小家了。”
盛鈺點頭。
不過是小事。他喜歡看錦瑜笑,別說給屬下兩個院子了,便是在外置個宅子,只要錦瑜高興,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不著剛才的意思……你打算攪黃林啟和八公主?”
“他們本就無媒茍合,何來攪黃一說。”盛鈺鄙夷的道。盛鈺暗暗咂舌,心道這詞用的,真兇殘。
無媒,茍合。
雖說事實如此,可是這話從盛鈺口中吐出,偏生他還說的一本正經,實在讓錦瑜有種哭笑不得之感。“賢妃若是鬧起來。”“我不怕她鬧,她越是鬧起來,離失寵的日子也便不遠了。我們正好可以趁機送華妃一個順水人情,我聽說最近賢妃在宮中正和華妃打擂臺,二人明爭暗斗的,好不熱鬧。”
宮中密辛,盛鈺卻是信口拈來,有時候連錦瑜不得不佩服盛鈺的行事。
他似乎永遠都比旁人快一步。
事情還沒發生,他已經開始未雨綢繆了。自從太子失勢,盛鈺似乎料定華妃會橫空出世,早已在華妃宮中安排了耳目,而且做的簡直無聲無息。華妃永遠不會生疑。“華妃有四皇子撐腰……”“賢妃還有八公主固寵呢。二人其實半斤八兩,我倒佩服秦皇后,這事明明是她暗中挑唆,她卻把自己擇的干干凈凈,二人便是鬧的太過,最后也不過落個管教不言之過。”
這種斥責,秦皇后壓根不在意。皇帝最近斥責的哪句話,都比這句來的重。
“你不是已經拒絕方家了嗎?”
不出梅夫人所料,華妃真的示意方氏暗中和盛鈺接洽。只是被盛鈺拒了。
隨后盛鈺出門,先后幾次遇到險情。不過盛鈺每次出門都有暗衛隨行保護,再加上他身手不錯,不管刺殺的人馬是誰安排的,都休想傷盛鈺分毫。
錦瑜除了和盛鈺一起出門,如今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最近肚里孩子開始鬧了,錦瑜正覺得周身乏力,正好趁機安胎……至于冬哥兒,一直呆在盛老夫人院子,盛鈺叮囑過盛老夫人,又暗中加派了人手,以保萬無一失。
“……送些好處給方家,也算結個善緣。”
“你說話能不能直接些,我如今笨的很,看不透你這彎彎繞的腸子。”錦瑜覺得有些累了,步子放慢,盛鈺伸出一只手臂扶著她的腰,二人徐徐走在院子中。“你若自稱笨,這世上便沒聰明女子了。”盛鈺十分平靜的稱贊著。
錦瑜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好吧,你既然這樣看得起我,我便猜一猜你的動機。我是不是打算用四皇子牽制二皇子幾年,好給木桓機會。他畢竟還年幼,如今若是暴露身份,怕是兇多吉少。”
“我就是我家夫人最是聰明。不錯,如今木桓不宜暴露身份。眼下陛下的心思都在四皇子身上。四皇子越是得寵,我們越安全。”
“你便不怕陛下真的把儲君之位傳給四皇子?”相比盛鈺的鎮定,錦瑜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不會。”
錦瑜看向盛鈺,意在尋問。
盛鈺擁著錦瑜緩緩前行,他微微仰頭看向天際。天邊掛著薄薄的紅云,日頭要西沉了。
可是明天,它還會從東邊升起。
哪個皇帝都希望自己是不落的太陽……便是不得不把皇位傳給兒子,也要找個讓自己放心的。二皇子身后有秦家。同樣的,四皇子身后有方家,相比秦家,方家口碑更糟糕。
而未來的幾年,會更糟糕的。
這點盛鈺自認可以幫一幫方家。
皇帝一定會想,待他百年之后,諾大的江山交到四皇子手中。而方家做為四皇子的外祖家,是一定會來分一杯羹的,比起秦氏,方家更加不堪。便因為華妃出身方家,便注定四皇子無緣儲君之位。
眼下木桓看著無根無基,甚至身份一旦暴露,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未知數。可眼下,儲位之爭他才是最有機會的。
人心這東西,向來經不起揣摩。
他如今要做的,便是讓四皇子有和二皇子一爭的實力。這時候削弱暗中投誠秦皇后的賢妃便顯得尤為重要了。“帝心雖難測,可也不是沒有蛛絲馬跡可尋。最近陛下龍體安康,立儲之事短時間不會提上議程。”其實是盛鈺和元寒聯手安排的,讓皇帝煩不勝煩,這才下了御令,近日不議儲君之事。
盛鈺既然這樣說,錦瑜自然不再追問……
小夫妻二人便這么你擁著我,我攬著你去見了盛老夫人。
盛老夫人一臉安慰,心道自己有望看到兒孫滿堂的美景了。
元宅。
秦桑榆和元寒向來是一進院門便分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吃飯向來各吃各的,二人成親也有陣子了,從來沒有在一個桌上用過晚。
所以元寒乍然提議一同用膳。秦桑榆驚的不輕……
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元寒竟然跟著她進了院子,應該是他們二人的院子,可自成親那日后,他再未踏進一步。
院中服侍的丫頭也齊齊露出驚訝之色來。
她們一直以來都以為元寒和秦桑榆夫妻感情不睦。所以自家爺才從不進夫人的院子。至于留宿,那更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所以元寒放下碗筷,調子平靜的說出他今晚住在這里時,秦桑榆再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