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有重大事情發生,甚至于還責難到主辦人的身上,寧馥做為素纓樓的掛名老板,寧家的掌事她必須得見上一見。
來人并不是二房的掌事朱倫,而是寧政的管事薛寧。
他年紀不小了,見到寧馥卻也到位的行了禮,隨后便正色請寧馥去寧府走一趟。
蕭翊厲目上前:“憑什么你說去就得去!”
薛寧也不急,只溫和道:“霜容和周凡就算解決得了,卻是擔待不了,倒不是要對姑娘發難,只是事關重大,他們的身份哪比得及姑娘尊貴,總得露一露臉才好。”
寧馥本來就準備好了,全程也沒說什么,這便就讓薛寧打前,自己的人則跟著就是了。
卻是那薛寧似是得了誰叮囑似的,竟是賴著不肯先行一步,道:“老奴久日未見姑娘,多少年來也一直都沒有機會近身伺候,一直深以為憾,今日不防就讓老奴圓了這些年的心愿,就在姑娘的車輦旁跟車吧。”
這是生怕寧馥口頭允諾,其實只是隨便打發打發他了。
他卻不知寧馥本就走這一趟。
點了點頭之后,薛寧恭敬的便隨在他們幾人之后,行到車輦之前就自動的退避到一側,不聞不視。
茵妙侍候寧馥上車,芍芝輕輕打了簾。
寧馥瞬間一頓。
“怎么了?”蕭翊在旁見狀趕緊問道:“是不是不舒服?那就改天再去。”
事實上寧馥的身體好的很,他實在是太不希望寧馥再踏進寧家的大門,與寧家上下對抗了。
寧馥瞬間也便就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先一步踏進車廂。
茵妙隨后便也進了來,眼一抬,瞬間一僵。
“啊……”
一聲驚呼過后,寧馥及時的掩住了她的嘴巴,搖了搖頭。
蕭翊趕緊又要上前,示意芍芝快掀車簾:“怎么了,怎么了?”
在芍芝掀起車簾的一瞬,茵妙探出頭來,道:“沒站穩差點摔著,不礙事不礙事。”隨后她又小心的鉆了出來,對芍芝道:“你和我就在外面吧,姑娘想休息一下,別擾了她。”
芍芝覺得茵妙今天很奇怪,這車輦空間很大,以前寧馥在里面休息的時候,別說是她們兩個,就是霜容和煙瓏再加進來也是綽綽有余,怎的今天就這樣安排了。
她倒不是不想在外面,只是覺得奇怪,后而想興許寧馥想清凈清凈。
一思及此,在蕭翊駕車之前便對那薛寧道:“我們姑娘也上車了,這回你可放心了吧?不過你得明白,我們姑娘到底和寧家沒有什么的,你跟著這么緊算怎么回事?你若想跟著,離我們姑娘的車輦遠一點,免得被人瞧見后還以為我們姑娘和寧家又怎么著了。”
寧馥上了車,而且只要是往寧府的方向去,薛寧就不擔心了,是以隨他而來的幾個小廝便就聽話的遠遠在后方跟著,前后腳出了寧府的新府后,便就往寧府的方向前去。
車輦內。
韓塵挑了一縷寧馥的發尖,在指節上慢慢繞。
“你怎么,沒親自出面?”他低低的笑:“你們姐妹,不是感情很深厚嗎?”
寧馥挑起眉來,沒什么好氣地道:“這也關你事?你跑到我的車里干什么?還是說你知道我要去寧家了,寧家沒給你請帖你自己又很想去,這便厚著臉皮爬到我的車上,順便把你帶進去?”
韓塵一點也不生氣,似乎寧馥越是這樣和他交流他就越覺得有意思,道:“請帖?有沒有那個東西,對我有什么影響和限制?這江河萬里,還有誰家的大門不對我敞開?”這話說完,他緊接著又道:“在你眼里我是厚著臉皮爬到你的車上來的?你不知道,我其實更想厚著臉皮爬到……你的床上。”
寧馥回頭看他,一點也沒有因為他這句過分的話而生出半分惱怒,說道:“你如果沒有正經事要跟我說,純粹只是想尋我個麻煩,請你改天。”
韓塵低頭玩起了指尖的發絲,道:“沒意思。”
寧馥扭頭不再理他。
她當然不明白韓塵為什么會跑到她的車輦上來,不過也不確定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與她聽,他這人從來就是這樣,做出一件事來好像根本就沒有什么目的性。
一片靜謐之中,外面的熱鬧氣氛卻漸漸的近了,離寧家也不遠了。
就在寧馥以為就會這樣子下去的時候,韓塵突然開了口:“要不要把秋夢和寧四夫人給你抓回來?”
寧馥凝眉,轉過了頭來。
“不用。”
韓塵似乎也不意外,撲嗤一笑,將她的發絲一甩,道:“行,就知道這點小場面對你來說算不得什么,不過我倒覺得,把那一對男女給你抓回來,不是能省你不少口舌么?”
寧馥兩眼一彎,笑道:“多謝你的好意了,但是沒有教過你,不干涉別人的事情,這是道德和素質的表現嗎?”
韓塵一怔,思量著這句話的意思,倒不是不明白,他只是好生奇怪,她怎么有這么多莫名其妙的鬼話,還有那么多古怪的東西。
正思量著,外面已經有人過來迎了,薛寧在后方遠遠的跟著,他婆娘就在門外迎等,見到蕭翊和茵妙幾人立即就跑了過來。
“姑娘回來了就好,老太爺說什么也要讓你親自過來說這件事,您快進府吧……”
蕭翊跳下馬車一攔:“這光天化日的,你可把舌頭捋直了再說!什么叫我們姑娘回來了?這是你們請我們過來,可不是回來!”
薛寧家的面色立即尷尬難看了起來,知道寧馥和她身邊的人真要較起真來是誰的面子也不會給的,便打了個哈哈趕緊揭過。
心里卻道:等一會進了府,看你們還有沒有這么高的心氣兒!
下了車,韓塵自然不會跟上,寧馥不同意自己的車輦進寧府,一則是這是做為客人而來,章法不能亂,界限一定要劃清,另一則便是她那車輦里可還有著韓塵的大駕。
才進了二道,打前上來的讓蕭翊幾人一愕。
就見石新家的焦急的上得前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一般的到了寧馥的跟前。
“三姑娘!你可算來了!這里頭鬧起來了!那四奶奶把四房的財物全卷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