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505章風浪
第505章風浪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箋十七書名:
周凡去操辦之后,寧馥后腳便讓霜容幾個收拾一下,便立即上車往素纓樓去了。
在拿到文書離京之前,她是不準備回府住了,素纓樓這邊對外營業,韓塵總不好找上門來。
安頓下來之后,錦嬤嬤和周壑就過來又欣喜又擔憂的拉著她不放,長長短短說了好一大通的話,錦嬤嬤的眼淚就沒停過,一直叨念她年紀還這么小就如此奔波,這才剛剛回京就立即要去往東吳等等諸如此類之話。
好不容易把錦嬤嬤和周睿安撫好,煙瓏送走二人,寧馥立即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霜容是否都準備好了。
霜容急步跟著,一邊引路一邊打簾的,道:“都好了,給院正大人的東西一直都仔細著不敢馬虎,方才書院那邊也來信兒了,正好現在院正大人有時間,您可以過去跟他見一面。”
寧馥剛剛進車廂,一聽這話就愣住了:“什么叫院正大人‘剛好’有時間?他最近很忙?”
院正這個職位在這擺著,但是書院的事務有很多人在一起打理,院正大人空閑的時間一直都很多,通常只有重大決議之事才會爭取他的建議和決策,寧馥自從與院正大人結識以來,還從未見他忙過。
霜容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了,來人也沒說什么,也許不是什么大事呢。”
院正大人再是清閑也得有些自己的小喜好之類的吧。
寧馥只得如此作想,點了點頭便讓程衍駕車。
進了書院之后由人引路直向院正大人的書房而去,一踏進門,寧馥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同以往。
這書房她來了不知有多少次,以前不覺得,但是突然有了改變,就立即能讓她敏銳的察覺出來。
沒有了悠閑的寧神悠香——院正大人喜好香道,他的書房里,無論是否待客,從來都是極有意境的。
也沒有了沁心入肺的茶湯味——與香道一樣,院正大人也很喜茶,林清之也好此道,這也是他們二人甚有共同語言的一大原因。
但寧馥并未表現出來。
書房里和她離去之前的陳設沒有什么不同,屋內仍舊只坐著院正大人一個,見她來了甚是高興,推了幾次不過,很是高興的接過了寧馥送來的禮物。
問候完這一程的相關之事后,院正大人面露微喜的點了點頭,寧馥自然不能跟他提起那些兇險之事,對老人家報喜不報憂才是好的。
寧馥正接過霜容上來的茶,親自送到院正大人的跟前,院正似有心事一般正在若有所思,猛然察覺寧馥遞了茶來忙就伸手去接,向來穩重如他,竟是動作太急,險些將茶打翻,茶水浸濕了衣袖。
“快去拿帕巾。”寧馥趕緊起身兜住院正大人的衣袖,一邊朝身邊吩咐下去。
霜容出去了。
院正大人免不了又是一通不尋常的手忙腳亂一番,隨后才想起自己袖內便就有帕巾,又翻掏了一陣拿了出來,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擦拭起來。
“小事小事,是我笨拙了。”
寧馥抿唇莞爾一笑,在這屋里沒外人在的當口,把林清之這邊的異樣簡單而又快速的跟院正大人一說,見院正大人面容雖然凝重卻并無震驚之感,心知他也定當早就察覺不妥,寧馥便斂了眉目不聲不響的低頭抿了口茶。
“實不相瞞,我這次去東吳本來也不必這么急趕,但是林清之這邊總也沒有消息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反正我左右都是要跑這一趟的,那便趕早不趕晚,這幾日便就動身了。只是……”寧馥深吸一口氣,正色而又極其鄭重的道:“去往穹夷一個來回就過去了小半年,我馬上就要再去東吳,再回來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院正,是不是有什么麻煩事,我雖然一介女流未必幫得上什么,但是至少手里還有些富裕,這點力還是出得了的。”
院正大人目光一黯,氣氛頓時凝重許多,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霜容的腳步聲,但卻很適時的頓了一頓之后,又悄聲折去了。
院正大人往門外看了一眼,瀲目激賞點頭:“你真是不簡單,就連身邊外人看起來不起眼的丫頭,都這么藏龍臥虎,頭前醫治好了我,還這么得力有眼色,你的前程——不可估量啊!”
寧馥在意的哪里是自己的前程不前程,嘆道:“這些都并非我所追求,不提也罷,院正大人,在我離京的這些天,到底發生什么了?”
躊躇了幾番之后,院正大人才嘆了口氣:“哎,罷,說與你聽也無不可,雖說婦道人家不應言論這些,但是你也不是個普通的姑娘,更有官職在身,也該讓你知道。”低頭飲了口茶,他的聲音更沉了幾分,聽到耳里頗有幾分疲憊:“你們走了之后沒多久,朝堂就有人翻出以前的舊案來,事關朝廷要員貪污舞弊,拿出的證據暗指幾位官職不淺的人,并且一大半都是二皇子一黨,這件事早前就已經被壓下也沒人再提,豈料在你們走后沒多久,太傅大人不在朝中的當口,竟有人翻了出來不說,還加了一條重罪——稱其一黨在會試上徇私受賄,并且這么些年來被提拔上來的那些人名有不少在朝中已有相當不淺的重量,而一大半,都已歸順到二皇子的名下。”
寧馥一震。
這件事不是小事,她卻半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事關朝政穩固,她雖然人在朝中,其實跟身在局外沒有什么兩樣,被韓塵壓的幾乎是死死的,而且她對朝政之事,除非事關己身,不然也是不會主動去安排什么人手做眼線的,可院正現在所說的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她竟然也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除非……
這件事是暗中在運轉,表面上,皇帝的態度仍舊是壓制。
果然,不等她疑問,院正便就娓娓道來。
“和上一次一樣,皇上的態度仍舊是不信不采納并且當朝動怒否定的,但是在皇上的面前,事情允許有一卻未必允許有二。”院正深吸了一口氣,道:“沒過多久,皇上就將一部份的官員罷了職,連二皇子的職權,也削了大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