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沒有錯過車窗外的喧鬧,表情也依舊祥和。
他盯著慕玉白吃完小籠包,喝下一碗小米粥后,手腳情況的將碗筷收起。再遞上一壺金桔水:“喝了消消食。”
慕玉白給自己倒了一杯,發現馬車內的小矮幾上就擺了一個杯子,十分好奇:“你不喝?”
“一個杯子就夠了。”少年將腦袋湊到慕玉白手邊,就著她喝過的水杯呷了一口,眼中滿是狡黠。
此時此刻終于察覺到似乎哪里不對勁的慕玉白還沒來及提出心中的疑惑,就聽車外傳來崔關陽的聲音:“玉白姐姐,大理寺到了。”
慕玉白自五年前上過一次公堂之后,基本上見到衙門都會繞著走,下車后,見到威嚴的大理寺衙門,她心里還有些發怵。
然而當她在門外候審時,得知今天的案子還是三堂會審時,一雙腿,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她居然要在公安、檢察院、法院這三個機關的一把手面前做偽證,一旦被抓包,簡直是要把牢底坐穿的節奏啊。
段昂這個人,還真是不把她往火坑里推究不開心啊!這男人要是膽敢再說一句’喜歡你’之類的話,她一定會把對方的嘴巴撕爛有木有。
真是年度最佳坑隊友!
和在縣衙審理案件不同,大理寺審案別說讓吃瓜群眾來圍觀,就是衙門內部毫不相關的人,也別想靠近大堂一步。
為了害怕串供,證人之間也不能相互接觸。
所以一進大理寺,慕玉白就被一個衙役帶到了一間偏房。在經歷了一個小時的焦灼等待后,她才被傳召。
“姐姐放心,如實回答就好。”在和祁峰分別時,少年這樣安慰她。
聽了少年這么說,慕玉白心中的冷汗流的更多,如實回答她就死定了好不好,現在是對她演技以及撒謊技術的最關鍵考核!
“我見過你。”為了緩解內心的緊張,慕玉白同來提審她的男人搭訕道:“在滕王殿下的酒宴上。”
“在下裴鴻義。”穿著一身藏青色,上面繡著慕玉白看出來花紋衣服的男子淡淡自我介紹。
“對對對,你是段昂的表弟,對吧。”
“大理寺只講律例,沒有親戚。”男人一臉我不認識你,別跟我瞎攀關系,套近乎的模樣。
“我知道,我知道。”趕忙表明自己政治思想正確,慕玉白又接了一句:“我一定會將我知道的一切,如是稟告各位大人。”
一直抬頭挺胸,目不斜視走在慕玉白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扭頭怪異的盯著慕玉白看了看。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為了強調,慕玉白還特意拍了拍胸脯。
裴鴻義看她的表情更奇怪了。
“內什么……裴少卿,我們還是快走吧,別耽誤了上堂的時間。”被男人這么盯著看,明明很不愿意上堂的慕玉白,忽然很想趕快到大堂上去。
這男人一副我知道你在撒謊你別裝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這可是在大理寺唉,你不收斂一下自己的目光真的沒問題嗎?
裴鴻義顯然沒想浪費時間在觀察慕玉白身上,只停留片刻,他又邁開長腿帶著慕玉白穿過透著股說不出寒意的長廊,朝正堂走去。
兩人到達正堂時,堂內正吵得不可開交,裴鴻義先進殿稟報,大約等了三分鐘,堂內穿出宣慕玉白進入的聲音。
大理寺的正堂,比揚水城的縣衙正堂大出一倍有余,站在兩邊的衙役們也更加高壯偉岸些。
大堂上首從左到右依次做了三位長官,其中一位,赫然就是滕王府夜宴當晚,對慕玉白咄咄相逼的山羊胡中年人。
不知怎的,慕玉白下意識就感覺這人一定是跟自己梁子結大了的刑部尚書。
眼風又在大堂中掃了一圈,除了一左一右各坐著的兩位兩個男人外,大堂中央跪著的,是許久未見的聶云。
“堂下何人?”待慕玉白跪定之后,坐中央的同樣穿著藏青色官袍的中年男人開口問道。
這人她沒見過。
“民婦是柏家遺孀慕玉白。”慕玉白規規矩矩回答道。
“你已故夫君姓甚,與本案是和關系?”那人又問。
“亡夫柏立山,是柏守義膝下獨子。”
“堂下眾人你可認識?“
“坐著的兩位老爺民婦并不知曉是誰,但跪在民婦身邊的,是揚水城外鐵匠鋪的師傅聶云,曾在民婦的布攤買過布,與民婦有過幾面之緣。”慕玉白覺得自己回答的很完美。
“你可知本府今日傳你前來,所謂何事?”
“是為十幾年前的一樁舊案。”
“那你是想來申冤,還是為陳情?”
“稟這位老爺,民婦不知自己到底算是來申冤還是陳情。”說到這里,慕玉白終于忍不住抬起頭:“民婦是代已故公公,和親手送走自己夫子的婆婆,來說一句,十幾年來從未有機會上達天聽的話。”
““哦?”“坐在大理寺卿左手邊的男子忽然開口,搶在大理寺卿前饒有興趣的問道:”“什么話?”
“柏家一門忠膽,萬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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