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認識的一切都被覆滅,所有的認知全部顛倒,熟悉的人變為了陌生,陌生的人更加陌生的時候,那種崩潰將會從靈魂開始。·
一個人要自我否定首先需要就是莫大的勇氣,如果沒有這一點,哪怕再多的時間都會是徒勞。
兩輩子的時間,一輩子落得一個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的下場,這一輩她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去守護那些自己在乎的,去躲避那些上輩子所犯下的錯誤,但最后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一切都只是一個笑話。
父親不是父親,母親不是母親,花家不是花家,白家不是白家,好像沒什么是真實的,她小心翼翼去維護的那些東西,她去追尋的真相,原來·
花錦程的雙眸中有瞬間的呆滯,然后便又重新恢復了冷靜跟平寂。
白柔蹙起了眉頭,“你是誰?”
“我是誰對柔夫人而言很重要嗎?咱們所追尋的結果都是相同的,既然已經來了,那就請柔夫人帶路吧。”‘花錦程’面無表情,明明還是拿到聲音,但卻總覺得帶著些許機械的僵硬。
白柔驚疑不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后便走在了前面。
大殿的側面有一扇門,推開門進去便是一個被封死的房間,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花錦程’抬眸掃了房間一眼,看到一個不太起眼的縫隙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然后一個箭步沖上去,抬起手指就摁在了上面。
“喂,你”白柔驚疑不定,然而她根本就來不及阻止,“那不是……”她的話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看著出現的密道,“你怎么知道那兒有機關?而且這個密道……”根本就不是她發現的那個。
“不管你要走的是哪兒,我肯定要走這里。”‘花錦程’篤定的道。
“為什么?”白柔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緊,她在這里呆了好久,就每一個地方都被她的手指撫摸過,但她卻沒有發現這里,一次都沒有過。
“這是程牧留下的痕跡,你發現不了也是正常的。”
‘花錦程’淡聲說道,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走了下去。
白柔猶豫了一下,然后便跟在了她的身后,長長的通道上,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悄然回蕩。
點在通道兩側的長明燈燭火晃動,不知道已經燃了多少年,或者說什么時候又有人來過。
但‘花錦程’顯然不關心那些,她所要做的只是去尋找自己最終的目的地。
白柔跟在了對方后面,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里的忐忑跟驚訝便越重,以前她過來的時候哪怕再小心翼翼,也不免會觸動一些機關,但就是這樣危險重重的路,在對方的眼中好似什么都不算。
地下完全就像是一座宮殿的模樣,甬道悠長,屋檐飛翹,地下水形成的池塘、溪流在建筑的引導下美輪美奐。
通紅的燈籠照亮了前行的路,依照地勢而建成的建筑讓人望而生畏。
在視線的盡頭,半邊峭壁之上樓閣挺立,淡青色的薄紗點綴其間,仿若仙人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