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極少如此煽情。
城遙硬繃住的面容,終于融化開了一些。
“砰!”大門由外推開,月無瑕氣勢洶洶闖了進來,寂流跟著進門,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怎么了?”城遙翻身坐起。
月無瑕伸手怒指住他,“我不允許,你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
寂流很想問他,那別的女人是不是可以?
清歡與寧顥聽到響動,也出了門來看熱鬧。然后兩個人都張大了嘴,眼睜睜地看著云逍站在城遙身前,對月無瑕道:“我與他睡了十幾年,已經習慣了。”
清歡仰頭看了寧顥一眼,她再一次深深地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兩人回了房間,清歡趴在碗沿看寧歆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若非小魚兒那一張一合的腮部,她都快產生一些不太吉利的聯想了。
寧顥伸手撩一撩碗中水草,這些東西是涂方衍徽找來的,據說對寧歆有益無害。
寧顥把清歡提溜回了她自己的小床上,對著床上的小被子、小枕頭感嘆連連,“這都誰做的啊,手可真巧啊,這么小也能做的出來!”
清歡沒有告訴她,這不是“做”的,而是使用術法,把實際物品給變小了。腦海里面浮現某人面容,她不由噗嗤一笑,又忙著掩飾。
“寧寧,這次見到涂方衍徽,我怎么感覺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啊?”
“哎,連你也感覺出來了啊?也是,那也太明顯了。”寧顥道,“作為一個捉妖師,卻喜歡上了一只妖,你說這是什么戲碼?”
“不……是……吧……”清歡幾乎已經看到了一個大寫的悲劇。
“寧歆這小妮子,大概還沒有感覺到吧。”寧顥聳了聳肩膀,“她沒事的時候,兩個人一天到晚吵吵鬧鬧,可她一出了事,涂方衍徽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三魂六魄好像都不全了。”
“這么夸張……”
寧顥點頭嘆道:“可是他們兩個,就算涂方衍徽不是捉妖師,也很難有結果吧。”
“為什么嘞?”清歡下意識地接了一句,然后反應過來,“對哦,你父皇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大蒼章臺丞的兒子呢……”
“對啊,而且你還記得寧歆之前辦的那個什么比武招親不?”
“記得啊。”清歡道,“但不是沒比出個結果來嗎?”
“雖沒比出結果,但也傳達出了一個信號了。”寧顥道,“寧歆這妮子的婚姻,已經被老頭兒給政治犧牲了。那樣的比試,不定是為她選婿,而是要從來自四面八方的應選者里,甄選出賢才來,為他的朝政服務。”
“你連這一層都看出來了啊……”
“不是我看出來的,是寧歆自己說的,老頭兒當時就是這么說服她的。”
“……”清歡默然良久,“寧寧,那你怕不怕,老頭兒哪一天也這么對你啊?”
寧顥鼓了鼓眼睛,“他敢!”
清歡裹在小被子里,沒再說話。
“你呢,你怎么樣了?”寧顥道,“你和宮城遙……”
清歡抿了抿唇,“小遙很好,是不是?”
寧顥倒是認真想了一想,“就算不去說他這個人本身如何,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比他對你更好的人了吧?”
清歡翻個身,抱緊身下的被子,然后說:“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兩個女孩子交談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先后進入夢鄉。
不僅她們,客棧其他房間里的燈火也漸次熄下,月上中天,所有人好似都睡熟了。
明月轉進窗格,墻角處的一襲銀衣被月色照耀得雪亮。銀衣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一襲白袍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人蹲下身子,在他肩井、肋下各處拍了一拍,銀衣人輕吐出一口長氣來。隨即,便無任何聲息的,由窗子里騰躍而出。
白衣人目送他離去,自始至終,兩個人都未有片語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