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和土著的二三事

第三十一章 尋人

其他第三十一章尋人

第三十一章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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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潔的書房,門窗緊閉。有人在內小聲交談。

“主上,我們要不要先一步找到那個人,讓他消失?”說話的人有一雙赤眉大眼,一臉的絡腮胡子均有些赤紅色,神情似有些著急。

羅承元站在光影中,像一株挺拔的修竹,他習慣性的敲著桌面道:“須白,最近,城主和誰走得最近?”

這紅色胡須卻叫做“須白”的人低著頭回想片刻道:“是那個新來的紅凌女俠。這女子似乎頗得城主信任。”

羅承元面帶一絲惆悵,惑人的嗓音清泉一般流出:“邵弟從前有事都不愛瞞著我,上次卻背著我查到了小虎,追回了商都機關圖。可見他心中對我還是有所防備的。”

須白不忍看到羅承元這副模樣,他家主子對邵家人夠好了,卻總是得不到應有的信任和回報,以至于逼得像他這樣一個人,都不得不做出這些事來自保。

“主上,是邵家人對不起你。這不是你的錯。”這些年來他家主子在這商都城里可謂鞠躬盡瘁,卻不想從老城主開始,就一直受到打壓,做下了那樣的承諾。

一直以來,主子的衣食住行俱都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逾矩。

本以為老城主去世,情況會有所改觀,沒想到這個年輕的邵城主卻像是瞎了一般,看不到他們主子的辛苦,還理所當然把他當成下人使喚。

以邵家人忘恩負義的性格,如是有了這個所謂的傳承人,又有之前那承諾在先。

今后他家主子在這商都,恐怕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羅承元似有些放棄似的擺擺手:“罷了,須白,不說這些。邵弟這次只將可能找到傳承人的事告訴了我,卻沒有要我去替他找。”

“這說明他既有防備之心,又有可用之人。”

“我們不必去大費周章的找人,只需要盯著這個紅凌即可。”

須白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主上果然英明,我們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只要知道這人是誰,不愁找不到他的把柄。”

“到時候,主動權就在我們手里了。”

羅承元微微點頭,敲著桌子,關節因敲擊漸漸發紅。

哆哆哆,梆梆梆……。小院子里不斷響著均勻的敲擊聲。

一紅一白兩個人影做賊一般躲在墻的拐角處,卻只看得到一個小小的,忙碌的背影。

男的放低了聲音問道:“你確定是他嗎?”

女的也小聲的回答:“沒錯的,應該就是他。”

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根本沒發覺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依然在專注的修理著一輛推車。這輛推車紅凌很眼熟,是袁琴琴每天推出去賣糕的那輛,這兩天沒見她出攤了,原來是把車弄到這兒來了。

要找出這個少年對袁琴琴來說確實很簡單,她只不過是把車往深溝里一帶,摔個七葷八素,然后拖著來找她家的西難人就完了。

至于誰在修,誰能將它修得又快又好,只需要稍稍觀察一下。

望著前方在那個少年手中漸漸變得有模有樣的零件們,邵毅松覺得激動的心情從沒這么難以按耐住:“紅凌,他叫什么名字?”

“軒丘。他的父母都死了,是被同村人帶大的。”

隨著紅凌的介紹,那屋里果然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來:“軒丘,吃飯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在圍裙上擦手,走出來:“做得怎么樣了?”

少年頭也不抬,聲音穩穩的道:“阿耶叔叔,就快好了。”

這人沒好氣的說:“哼,那個掃把星,東西壞了就知道往我們這里送,把我們當什么了。”

“阿耶叔叔,琴姨一直照顧小豆丁,把他當親生的兒子帶,就像你待我一樣好,她是個好女人。”

“我們沒能親自照顧小豆丁,幫她做點小事是應該的。”

阿耶格道:“那是她搶著要做的事,不是我們求著她要做的。那孩子是我們的族人,卻被她硬搶走了。我遲早要讓他回到我們族里來,不能讓這孩子認賊做母。”

阿耶格越想越不是滋味,氣悶的把圍裙團成一團,往窗邊一砸,圍裙軟趴趴的掉在地上。

唉,軒丘心中嘆口氣。阿耶叔叔對琴姨的偏見,實在太深了。

紅凌縮回頭,心中暗道怎么是阿耶格。她可是知道這人跟袁琴琴很不對付。

沒有再看下去,邵毅松說:“我們先走吧。”

“嗯。”

兩人回到工房里時,已經快要錯過飯點了。

“主上,你去哪兒了?羅城主在等您吃飯,飯菜都等涼了。”

侍從青木快步過來迎他,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說話比別人多了一層親熱。邵毅松也根本就不計較這些,聽說羅承元來了,腳下只有跑得更快。

“承元兄怎么來了,你們都不事先給我說一聲,他等了多久了?”

“還不是主上你,去哪兒了跟誰也沒打過招呼,你要是再不回來,大伙兒要一起出去找你了。紅凌姑娘,下次你和城主出去,可記得告訴小的們一聲啊。”

邵毅松臉訕訕:“我的錯我的錯。你們也不勸承元兄先吃,他脾胃不好,怎么能挨餓。”

紅凌跟在后面快步走著,覺得心中泛起十分難言的酸楚,最開始,她不知道是羅承元害邵毅松時,也是這樣關心過他的,他們把他當成親兄弟看待,在邵毅松心中,更把他當成最能依靠的人。

卻沒想到這最親的人,心里全是害人的心思。

她想起自己每次的避無可避,這一次避過了毒殺,避不過明刺,下次避過了毒殺、明刺,避不過各種各樣的用錯藥、吃錯東西,最后一次她周全了所有地方,沒想到自己用的脂米分竟然有毒,邵毅松不過是一時高興吻了她的面頰,竟就這樣中毒死了。

究竟多大的仇怨,能讓人這樣不擇手段的對待別人,更何況這人對自己百般信任,萬分依賴。

這樣想著,竟忘了自己正在朝那個人走過去。

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那個燈下的背影,好一個儒雅清俊的佳公子。

熟悉的樣子,熟悉的人。發帶慵懶,將鴉黑的頭發在腦后束起,時不時的踱步,在燈影下顯得孤單寂寥。

青木趕緊朝那邊跑過去,似是不忍看他這幅寂寞的樣子,帶著些安慰的口吻道:“羅城主,我家主上回來了。”

那人轉過身來,臉上眼中都帶著放心的笑,朝他們看過來。

又見熟悉的面孔,紅凌咬著牙,憋紅了眼圈。隱約覺得,見到這個人所帶來的惡心感覺,比任何別的都讓她難以忍受。

羅承元好聽的聲音響起,在紅凌耳邊無疑似驚雷一樣炸開,而他不過只是閑話家常道:“邵弟,怎么出去了那么久,你們去哪里了?”

見他一個人站在這里,似乎等了很久的樣子,邵毅松覺得心中愧疚:“承元兄……快來人,趕緊擺飯,大家都餓了!”

一邊吩咐完,一邊入座:“承元兄,今天我見到那個足夠繼承我邵氏機關術的人了,果然是個可造之材!”

紅凌見他一臉天真的說出來,只覺得腦子頓時嗡嗡,此時只在心中盤旋袁琴琴說過的一句話:“我覺得吧,你不能成功,有很大的原因在于:你家城主大人,是個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