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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和養父母通話了,豆子不知道他們過得還好不好,更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明白方家的陰謀。
豆子偶爾清醒過來,方建就會不失時機地逼迫豆子弄妖血。
方家的老家伙們斷言,豆子活不過今年了,妖物已經吸空了她的精血。
他們絲毫不認為造成今天這個結果的始作俑者是他們,他們只是搖頭嘆息譴責了一番那位神秘的月妖之祖,然后又不知從什么地方挑選了幾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來,希望月妖之祖在拋棄豆子之后選擇這些小姑娘附體,繼續給他們提供妖血。
他們嘗試與這位大妖談判,不顧豆子身體虛弱逼迫豆子召喚月妖之祖,企圖與這位大妖溝通。
可惜,他們并不知道,這個妖就是豆子本人。豆子不懂也不會附體到別的女孩身上。
這些人進行了各種嘗試,其中包括將豆子放在惡臭的所謂囚妖液中浸泡,將豆子放在火堆上燒烤,在豆子身上釋放各種他們所會的所謂的仙術。
好在豆子大多數時候都昏迷不醒,偶爾被疼痛驚醒也會很快昏死過去。她身軀上的傷痕也因為伴生者的緣故而快速恢復。
如此又過了三四個月,豆子在某次清醒過來之后,強打起精神,硬生生遏制住身體自發抽取伴生者生命力填補自身的能力,讓自己身上的傷口暫時性失去立即愈合的能力。
方家人發現他們在豆子身上做實驗時留下的傷口不再愈合,反而潰爛,大驚大怪了一番,然后一群人圍著豆子研究討論了半天,確定豆子身上的傷口不會再自行愈合,于是斷言:“她真的要死了。那只大妖已經放棄她了,徹底離開了。可惜可惜。”
方家大部分人失望地離開了。
又過了幾天,那些老家伙們也都走了。
本來,方家人是打算給豆子一場葬禮的,可是豆子心跳雖然緩慢卻一直存在,呼吸雖然微弱卻并未停止。
方家人又來了興趣。
起初,他們將豆子鎖進了密室之中,斷絕一切供給,但觀察七八天之后,豆子在不吃不喝甚至嚴重缺氧的環境下,依舊是半死不活的模樣。她身上的傷口沒有愈合,但也沒有惡化。
于是,豆子被送回了她最早的房子里,那套是她養父母購買的老舊房屋之中。
在這老屋中,方家布置了嚴密的監控設備。
他們認為把豆子安置在她熟悉且貌似無害的環境中,或許那只大妖還會重新回來。
方家人絕不會放棄任何一絲控制大妖的希望。
為了讓大妖放棄警惕,方家人全部離開了這座小城,只聘請了幾個當地人住附近樓房中,讓他們密切注意豆子這個房間的情況。
但豆子的養父母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她的養父母在某個夜晚被驅逐出了旅行團,被丟棄在異國的鄉村小道上,然后被當地警方遣送回國了。
豆子的養父母自從游輪被劫事件之后就因驚嚇過度出現了精神問題,而后更是因為得知一切真相后又被丟棄在人生地不熟言語不通異國野地,受了巨大刺激上,徹底精神錯亂,被遣送回國后就直接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豆子很虛弱,也很難受,可是她在等。
安靜地等。
她知道她不會死。
饑餓是一種緩慢消耗生機的死亡方式,在有伴生者源源不斷提供生命力的情況下,豆子自然不會被真正餓死,除非她的伴生者也遭遇困境面臨死亡。
南宮郁自然不會傻傻地不吃飯不補充營養。他盡管很不高興被這樣緩慢地卻又不停止的抽取生命力,卻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忍耐,盡可能多休養多進食,讓自己的生命值始終處于巔峰狀態。
豆子其實很擔心方家人突發奇想,折回來照她脖子或心臟來上一刀,這樣的話,她的秘密就會徹底暴露。而且,鑒于目前伴生者不多且有兩個伴生者基本處于半死不活狀態,縱然南宮郁生命力強大遠超豆子,豆子最多也只有兩三條命而已。
這一年,豆子的身份證顯示她已年滿三十周歲了。
這一年,豆子的養父母進了精神病院。
這一年,豆子早已是名滿小城的富豪,卻神奇失蹤不見。有人說她去國外,也有人說她已經死了。
方建依舊頂著豆子丈夫的名頭四處活動。大佬們鑒于方建為了給大家搞神藥連愛人的性命都賠進去了,也就原諒了他們無法繼續提供妖血的過錯。
在世俗界,方家賺得缽滿盆滿。
在隱秘的所謂仙家一脈,方家勢力大漲。家族中的老人修為大進看樣子還能活上好幾十年。年輕一輩中也出了方建這樣的佼佼者。
這一年的夏天,距離豆子遭遇方建已過了一年多。
這一年的某個夏日夜晚,天空中突然多了一顆閃耀的星星。這顆星星只在天空中閃耀了兩秒鐘,下一刻,它就出現在了地球的天空中,顯現出真容。
那是一架通體銀亮的陀螺型宇宙飛船。它看起來并不大,只有一輛小汽車那般大小,但螺旋圈很密,一層又一層,重重疊疊,有二十來層那么多。
它在地球的天空也沒有停留超過一秒,在各國的衛星及各種探測器還沒有探測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出現在豆子的窗外。
第一時間,平安號就探測到了房間中密布的監控設備。以它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科技,平安號輕松接管了這些監控,并順道接管了方家內部的所有電子設備。
南宮郁命令平安號什么也不做,只是讓監控畫面循環播放原來錄下的鏡頭。
艙門打開,南宮郁踩在一柄飛劍上,御劍而出,懸停半空。
緊閉的窗戶上落滿了灰塵,顯然已塵封許久。南宮郁抬手在窗戶上輕劃了幾下,整扇窗戶就被他取了下來。他鉆窗而入。
布滿灰塵的床上躺著一個瘦小的女孩。她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眼窩深陷,面色慘白,呼吸似有似無。這就是豆子。
感應到他的到來,豆子從沉睡中醒來,她艱難地抬起頭,嘴唇動了動,卻已無力說什么,只好給了他一個淺笑。
豆子笑了。
他終于來了!
她終于有人保護了!
帶著甜蜜的笑,豆子再次陷入了昏睡。
南宮郁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月妖的笑容很虛弱卻很干凈,或許她本性不壞?或許他的奴隸生涯不會太辛苦。2k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