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郁拿出一個冰晶制成的透明雕花杯子,將一粒綠豆大小的丹藥放入杯中。拿出一個壺來,緩緩往被子離倒水。
“三年前,你犯驚厥病,巫醫說你需要穩固靈魂。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研究滋補靈魂的丹藥。可惜我太愚鈍了,花三年時間才研制成功。盡管你已經不需要了,我還是想給你看看。”
豆子已經感動得眼圈紅紅了。哪怕現在他給她倒的是毒藥,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三年了,她自己都快忘了那一場病,他卻一直掛在心上,一直在為她尋找良藥。
倒了三分之二杯水,南宮郁就收起了水壺,示意豆子可以享用了。
豆子雙手捧起杯子,低頭細看。水中的丹藥還沒有融合,她就把杯子搖晃了一下。
杯中水波一蕩。水中丹藥倏地散開,化作一朵小小的紅玫瑰。紅玫瑰緩慢從杯底浮起來,同時,慢慢變大。紅玫瑰浮出水面時,已經是正常玫瑰了。不僅僅是大小與剛才枝條上摘下來的玫瑰一般,它的顏色,它的嬌嫩,它的新鮮度,都和真玫瑰毫無二致。
玫瑰花繼續上升,達到與豆子口鼻差不多的高度。豆子嗅到一股異香,不由用力一吸。玫瑰花倏地化作一縷幽香被豆子吸入體內。
豆子只覺滿口盈香,頭腦一片清明,神魂滿是歡愉。很久都沒有進步過的靈魂竟然有了進一步的升華。
“我的靈魂似乎更堅韌了?”豆子疑惑地看向南宮郁。
“是的,馨魂花露的效果就是強韌靈魂,與補魂丹不同。”南宮郁示意豆子繼續品嘗。
豆子再次看向杯中水。水中有數片玫瑰花瓣在蕩漾,正杯水都被映染成了玫瑰色。
捧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明明看著是水,一喝卻沒喝進嘴里。再一細看,這些水分明已經凝固成了果凍一般的東西。
南宮郁遞給豆子一把勺子。豆子挖了一勺,細細品嘗,口感卻比果凍更嫩更細爽。看起來也更晶瑩透明。露凍中的玫瑰花瓣也比果凍中的椰粒更彈更柔滑。
豆子揮勺的速度立即加快了。
吃完一杯,豆子就把空杯子推到南宮郁面前。“再來一杯,我覺得自己能吃下一百杯!”
以前吃的那些靈魂類滋補藥統統都可以扔去喂狗了。那些藥,不管是丹藥還是湯藥,不是寡淡無味就是難吃得要死。不好吃也就算了,效果還奇差。她的靈魂修為太低,又不敢直接吞養神丹補神丹這些高級丹藥。
誰說這丹藥沒用了!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補品!
南宮郁一動不動,只管看著豆子笑。
豆子大失所望。“不會只有這一顆吧?”
南宮郁微微俯身,把臉湊到豆子面前,沖豆子揚了揚眉。
豆子假裝不懂,轉開頭去,說道:“沒了呀。沒了就算了。”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南宮郁一把攬過豆子的腰,將她從她的椅子上拽過來,放在他的膝蓋上,不給豆子反抗的時間和機會。他一低頭,就要吻下去。
一朵紅艷艷的玫瑰花擋在了南宮郁和豆子之間。南宮郁這一吻,落在玫瑰花上。
“郁,你若想親近夫人的話,應該請夫人給你舉行婚納儀式。不婚不為夫,不納不為妾。非夫非妾,如此作為,便是褻瀆。”榕漂浮在豆子和南宮郁之間,雙手背在背后,一本正經地說。
豆子捂住嘴偷笑,沖南宮郁擠了下眼睛,就從他的腿上溜下來,回到自己座位上。
南宮郁黑著臉,低喝。“你怎么跑進來的?”
榕很嚴肅地說:“我一直在這里啊!郁,你竟然一直沒看到我?”
南宮郁看看豆子的發髻,確定那支芙蓉已經不在了。但他總不能當著豆子的面說:我明明把你扔出去了……該死的魂修!南宮郁肉身修為比榕高,但他的靈魂修為顯然不如榕。南宮郁是被揠苗助長硬扯起來的修為,靈魂修為自然比正常神王要差得多。
豆子啟用靈魂鏈接,悄悄問榕:你剛才說的話我可記住了。你上次怎么就……嗯嗯……
榕回應她道:豆豆,我可一直恪守禮儀,什么都沒有做。那次明明是你吻了我。
豆子噎了片刻:你的意思我若主動親一下郁,不算不合規矩?
這次輪到榕噎住了。但他面上依舊從容微笑,淡定自若。豆子猛然一傾身,在南宮郁臉上重重吧唧了一口。回頭再看榕,榕卻已經不見了。
“榕哥哥,你去哪里了?”豆子慌了,連忙起身尋找。“榕哥哥,你生氣了?”
一句話就把剛受了一吻的南宮郁澆了個透心涼。時間果然是世間最殘酷的刀,已經把他和她的距離切割成了無數碎片。
紫馨,你已經不再喜歡郁了,是嗎?你明明可以對我使用召喚術,可是三年了,你從來沒有召喚過我。
榕出現在了微微開啟的窗戶邊上,說道:“豆豆,你把我的芙蓉掉了!”那樣子就好像他一直在找花,根本就沒有看到豆子親南宮郁似的。
豆子一摸發髻,芙蓉花果然不在。她跑到窗邊,推開窗戶看了一眼,就翻窗跳了下去。就聽她在閣樓下喊道,“榕哥哥,花兒沒傷到。咦,花兒怎么會掉下來的?我剛才在窗戶邊上站過?”
榕回頭看了南宮郁一眼,飄了下去。南宮郁發覺自己竟然緊張了。
“也許吧。我剛才修煉來著,不注意。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花就在這里了。”榕重新落到芙蓉里,有些哀怨地看著豆子。
豆子好生愧疚。她竟然沒有保護好榕,竟然差點把他弄丟了!幸好這里安全,哪些對她滿懷惡意的城主們都走了,若是哪些城主還在,他們趁榕封閉著六識修煉……豆子不敢想下去。
剛才一定是見到南宮郁太高興了,以至于出現了疏忽。以后定然不能這樣的。“榕哥哥,對不起。我以后一定不會了。”
南宮郁站在閣樓窗邊,望著樓下的豆子小心翼翼地把榕捧在掌心,視若珍寶,不覺在心里大罵了一句:卑鄙無恥!
南宮郁很懷疑榕是故意給自己整這么個小身體的!榕明明可以自己把花身收入體內空間,隨時取用,卻偏偏要讓豆子保護他的花身,哄得豆子走哪里都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