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秀秀從黑暗中,順著手里光線強大的手電筒看著胡子拉碴的宋遠洹:“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許秀秀其實真的不是如此矯情的人,她甚至連囑咐的話都不怎么說得出來,但這會兒看著宋遠洹,她卻還是透露出了自己的心意。
這些天的不安和擔憂已經吞噬了她的理智,此刻的她竟然只想好好抱住宋遠洹。
“我去看看電閘。”宋遠洹知道她不喜歡黑夜和安靜,她喜歡也習慣熱鬧的氛圍,這樣的夜晚,外頭連綿大雨好幾天,可想而知她有多擔心,但是他卻不能告訴她,奮戰在抗洪前線的他,做的事情有多危險。
“別去。”許秀秀氣惱的一把抱住宋遠洹,也不管他身上是否濕透。
“秀秀。”宋遠洹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叫著她的名,渾身濕透,但身體卻依舊滾燙灼熱的男人,抬手輕輕回抱住許秀秀的細腰。
“嗯。”許秀秀雙手圈在他的厚重雨衣外,不顧身上單薄的睡衣是否會打濕,黑暗中,接著手電筒照相他處的微弱光線,許秀秀仰著腦袋看向宋遠洹。
炙熱得燙人的吻落下,大掌圈住她的細腰一把抱起,許秀秀順勢雙腿夾在他的健腰上,宋遠洹輕松的抱起她,彼此唇舌未曾分離,但卻輕松的走出了臥室,然后宋遠洹將許秀秀壓在臥室外的墻壁上,狠狠的吻她。
嘭——
手中緊緊捏著的手電筒抓不穩掉落在地,許秀秀只感覺自己完全被宋遠洹那熟悉的氣息縈繞,然后愉悅的沉淪。
這個吻,來得格外的熱情,彼此都深深覺得享受,像是靈魂深處的契合,濃重,灼熱且熾烈。
“……嗯,放我下來。”許久后,彼此膠著的唇分開,許秀秀全部力量和體重全都支撐在身前的男人身上,因為前一刻的深吻,她呼吸急促且喘息,但卻還是微微掙扎了片刻。
“不放。”回答她的是男人霸道的拒絕,接著濕潤的薄唇輕輕蹭過她的臉頰,埋首在她的脖頸鎖骨處,伸舌輕舔,一股酥麻之感席卷全身。
“……”許秀秀覺得自己要被宋遠洹這挑逗的氣息給逼瘋了。
“你……”許秀秀有些承受不住的掙扎欲說話。
“噓噓……”突然一抹尖銳且響亮的口哨聲傳來,打斷了宋遠洹的動作,緊緊擁著他的男人身板僵住,似有失落之感,同時也阻止了許秀秀要出口的問話。
許秀秀不傻,她能夠猜到那兩聲口哨是因為什么,多半是他等在下面的戰友發給他的提醒信號,就是因為知道,莫名的,許秀秀才會更加不舍,涌上胸腔的那股酸澀怎么都抵擋不住。
“我要走了,你好好睡覺,別出門,照顧好孩子。”宋遠洹緩緩說著,極為不舍的用薄唇在許秀秀額頭上輕吻一記。
許秀秀紅了眼眶不出聲,任性的雙手圈住他的脖頸,用行動抗議她的不舍,盡管她心里知道,她不應該如此,可是行動和身體卻早一步背叛了她的思維,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刻,許秀秀每天都處在不安當中,她本身就沒有多少的安全感,宋遠洹不在家,她心里想的念得都是他,她都快要瘋掉了。
“乖。”宋遠洹抱著許秀秀下了樓,盡管是黑夜,沒有了手電筒的光亮,宋遠洹揉抱著許秀秀輕松的走下了樓梯,一樓門口玄關處,許秀秀被宋遠洹安置在鞋柜上頭:“別擔心。”黑暗中,許秀秀看不清晰他的輪廓,只看到他漆黑且明亮的眼眸。
怎么會不擔心?
許秀秀愣愣坐在鞋柜上頭,看著轉身毫不猶豫離開,大門從外面被關上的聲音,臉頰上不自覺的已經布滿了淚水。
她從未覺得過,當軍人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尤其是在這個軍人職業崇高的時代,可是今晚的見面,他的匆匆離去卻讓她頭一次有了一股軍嫂難為的感覺,想著,許秀秀抬手擦掉淚水,然后匆匆跑向陽臺處。
家里的陽臺對著小區樓下的花圃,宋遠洹下樓離開,肯定要經過這里,而此刻外頭黑燈瞎火的,但是樓下花圃的地方,站著兩個穿著綠色軍裝的漢子,彼此手里拿著一把手電筒。
宋遠洹的速度很快,許秀秀很快就看到了他的身影出現,他似乎知道她站在陽臺處看他,回過頭撇了她一眼,然后三個人才踏著那漫過大腿處的積水離去,那身影蕭瑟且艱難。
宋遠洹的夜歸,許秀秀沒和家里人說過,待宋遠洹走后,許秀秀便處理了他滯留下的水漬,沖了個澡,換下睡衣便再次疲憊入睡,只是睡夢中的她,并不安穩。
第二天的天氣依舊,暴雨的持續,讓人越加的不安,甚至連宋辰光都隱約感覺到了,小家伙一大早爬起來,就是拉開窗簾,看到外頭持續的暴雨后,小臉跨下:“媽媽,為什么還下雨啊!”
在家里都憋悶了好幾天的宋辰光,突然發現自己格外的想念上學時候的日子。
“因為有人在哭啊!”許秀秀不知道該怎么和宋辰光解釋,解釋得太深奧他也不懂,可是她也不能不解釋,所以決定以比較容易讓小孩子接受的方式回答他。
“誰再哭呢?為什么哭這么久?是因為被后媽欺負了嗎?”如今對什么都好奇,已經化身為十萬個為什么小能手的宋辰光,一口氣就給許秀秀丟出了一大堆的問題,徐秀頓覺頭大不已。
“哪來那么多為什么,趕緊去洗臉吃飯。”許秀秀嚴肅的開口要求。
“哦。”宋辰光習慣了自家媽媽翻臉,落寞的哦了一聲,然后垂下視線乖乖出臥室洗臉。
飯桌上,已經啃了好些天咸蘿卜和臘肉的宋辰光露出了酸菜臉:“媽媽,辰光能不能不吃蘿卜了,辰光想吃肉肉。”宋辰光啃了一口咸蘿卜后,痛苦的看著許秀秀要求道。
“有咸蘿卜就不錯了。”許秀秀白眼宋辰光,然后給小家伙夾了一塊臘肉,這暴雨天氣持續了這么久,如果不是她有先見之明,現在別說是咸蘿卜和臘肉了,就是白粥怕是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