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敏的制衣工坊生意越來越好,她干脆就辦了一家制衣廠,請了幾個學服裝設計畢業的大學生,現在店子里賣的一半是自家制衣廠的衣服,另外一半還是堅持手工制作的衣服。
當然有許多老客戶還是喜歡王秋敏手工制作的衣服,那些款式都是袁妙單獨設計的,新穎程度自然不是現在的人能趕超的。
本來王秋敏是準備多開幾家店子的,結果袁妙給她出主意還是讓她在外地找代銷還好一些,這樣省事啊,不然哪里那么多精力去管那么多的店子,主要是家里也不缺那個錢。
袁妙心想現在做實體商業還行,等再過十多年某寶出現了,對傳統商業是多么大的打擊啊,大商場都開一個倒一個的。
自從王秋敏打出了服裝代理的廣告,已經有人過來談了,那些人都是慕名而來,據說王氏制衣已經不光是在c市本地有名了,就是廣州、深圳、廈門那些沿海城市都知道。
袁妙也怕王秋敏碰到騙子,不過王秋敏做事還是很認真的,每個來談代理的她都親自去一趟那邊的城市,看看現場,還要去工商稅務查一查這商店的真實性。
這樣王秋敏最后談了三個代理商,她覺得還是要慢慢來,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袁妙倒是非常贊同媽媽的提議,畢竟這樣做是妥帖的,家里也不用靠著這些錢了。
這已經是一九九零年了,袁妙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到年底的時候深交所和上交所都會相繼成立、營業,袁妙決定從明年深交所營業以后再進入股市,她這一世雖然不再做這一行了,可該賺的錢還是不會少賺。
反正手里的錢也有了,慢慢地掙錢吧,她可是知道從一九九一年開始的所有股市行情。
這天是高二開學的第一天,袁妙還是和袁煒、方圓、張盛幾個往學校里去。
正好碰上了騎著自行車去十八中上學的鄭青青,看到這五人組,鄭青青鼻子里哼了一聲就甩頭騎著車走遠了,每次看到他們幾個就在提醒自己不如他們,簡直是要氣死她了。
張盛和壯壯雖說這些年學習成績上去了,可還是那種霸道脾氣,他們兩個看不得鄭青青這死樣子,就想追上去給她一點教訓。
袁妙拉住了兩人:“算了,咱們這還急著去上學呢,你還有閑工夫跟她鬧,她這種人不值當的。”
鄭青青沒考上一中的高中,家里很不高興,父母更不讓她回去了,怕她影響哥哥的高考,雖然她哥哥考了個比十八中還不靠譜的高中。
對于這樣重男輕女的父母,袁妙也只能呵呵了,鄭青青養成這樣的性子她父母要負主要責任,但這不是代表自己就應該承受什么。
只要鄭青青做得不過分,就不屑理她,當然,如果真的惹毛了自己,袁妙也不會手軟的結婚之后。
五個人說說笑笑地到了學校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等他們的金曦澤。
這四年金曦澤都是堅持早上在這里等他們,袁煒四個人都過去打了招呼,袁妙卻沒有過去,而是站在那往遠處看了看,看到杜冰也騎著車過來才笑了起來。
金曦澤自從袁妙跟他談過以后,他也很是沮喪,沒有想到平時那樣溫柔賢良的媽媽居然會說出那樣尖酸刻薄的話來,他也不好意思去找袁妙了,只是每天早上早早過來,在學校門口等著她,也就是為了看她一眼。
看著遠遠站著不過來的袁妙,金曦澤心里是非常難受的,可他回家抗爭了半天,卻是讓媽媽給臭罵了一頓,還警告他現在是學習時間不能早戀。
樊華把他說懵了,金曦澤原來一直不知道自己對袁妙是個什么樣的感情,他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去冥思苦想。
早戀,金曦澤本來還沒開竅的腦子讓樊華這兩個字給敲開了竅,是啊,自己為什么就那么喜歡跟袁妙在一起,看見她就高興,她高興自己就更高興。
雖然袁妙不是自己認得的女孩子里最漂亮的那個,也不是最高、身條最好的那個,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金曦澤這顆心就全部給了袁妙。
這四年,金曦澤心底里很是煎熬,既想告訴袁妙自己的感情,又怕她知道會拒絕自己,只能遠遠地這樣看著她,連走近都不敢。
金曦澤覺得一個暑假過去她好像又長高了,還是那樣瘦,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萌娃形象,而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小時候還有些黃黑的皮膚,如今白皙透亮,好似新剝殼的雞蛋。
眼睛雖小,可眼里的光彩卻很是吸引人,也許自己就是被這雙小眼睛給吸引了。
他也不敢死死地盯著袁妙看,只能時不時地偷偷瞄她幾眼,這就能讓他幸福一整天。
袁妙對于他這種識趣的行為倒是覺得很好,兩人不再牽扯,想來那個趾高氣昂的女人就不會再來騷擾自己了吧!
只是她有時看到金曦澤偷偷看向自己的目光又有些心酸,對于金曦澤這個人,她還是沒有什么意見的,只是他那個媽媽,真的不想再見了。
如果自己心軟一分,說不好又會教導處有請了,所以還是只能心硬一些。
她盡量將頭轉到一邊,不去與金曦澤的目光對視,這讓金曦澤萬分挫敗,臉上的失望看得袁煒幾個都唏噓不已。
他們幾個也問過袁妙原因,卻被袁妙說了一頓,還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這話把袁煒幾個都要說傻了,她跟自己這幾人都是一年的好不好,咋她成了大人,自己幾個都成了小孩子呢。
不過,幾人從小到大聽袁妙的話聽慣了,雖是覺得金曦澤可憐,可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只能是每次見到,幾個人都不遺余力地對他熱情不已。
他們這是一番好意,卻是讓金曦澤更加能感受出袁妙對自己的冷淡,心里五味雜陳。
七個人分了兩撥進了學校,杜冰笑嘻嘻地一邊走一邊往后看,鬧得袁妙扯了一把她:“看什么呢,好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