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眼見她說的事情越來越不簡單,尊影打斷她,對著身邊的族人道:“你們分路將各部隊的領隊叫到會議室,就說有重要情報。”
又轉頭對紫桑和梅朵道:“你們跟我來。”
紫桑二人有些搞不明白是什么情況,但出于對尊影的信任,乖乖跟了上去。
都靈獸人過來找羽時的時候,花眠和羽星羽晨也在,聽說有重要情報,二話不說就跟著去會議室了。
事實上,同樣是戰場上的部隊,獸人并不像花眠印象中那樣等級分明,尋常也沒有所謂的機密,情報通常是上下共享。
大概是各自戰斗風格的不同,以及團結程度的不同。
不說別的,就說賽比倫和費列,銀翼一族和獅心一族,這兩族的貌合神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大獸潮,要說雙方私下沒憋著壞,那是誰都不信,只是這次事件一出,雙方卻不約而同放下了舊仇,平日里雖還有些言語機鋒,但卻做到了同仇敵愾。
平日里內訌是一回事,真正有了外敵,這些獸人每一個都很拎得清,沒有人會拖后腿。
換了現代不能說所有人都做不到,但肯定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做到。
所以像這種會議,尋常多個人聽聽并沒有關系,反正會議內容早晚大家都會知道的。
各個領隊中,羽時這樣帶領著大批幼崽,只是因為高等獸人族的身份才破格成為領隊的不止他一個,因為實力比其他領隊差,按說他是勢弱的,但因為九坤幾個的存在,倒是還算有話語權。
而花眠的地位就更特殊了,尋常不管是哪個部隊的獸人,對她只有殷勤討好的,尋常沒有不給笑臉的。
紫桑和梅朵小心翼翼進了內殼,直到這時候,她們才知道之前以為的山包根本不是山包,而是綠蕪獸人的本體,而她們也不是運氣好,剛好遇上了都靈一族所在的部隊,而是這根本就是各部隊的集中營。
此間種種,她們倒是有所猜測,但卻一時不好多問。
等到人來得差不多,紫桑在尊影的示意下將之前的話說了一遍,又接著道:“在那山谷中,除了我們這些被擄去的蕊子,當地生養大的蕊子也有不少,只是待遇卻天差地別。土生土長的蕊子因為有父兄保護,生活和我們這里的蕊子一樣,正常嫁人生子,只是不締結伴侶契約。我們這些被抓去的蕊子不僅要被封了意識源,根本無法使用精神力,便是意識源封印解開,以后修煉精神力也難上加難,白天還要被當做泄欲工具,除非確定懷孕,否則便要不停招待那些異獸和獸人。便是生下孩子,先不說可能生下那種人不人的怪物,便是運氣好生下獸人和蕊子,但孩子也不是你的,即便長大后得知自己的阿母是誰,那些孩子被那些畜生教養長大,也根本不會看得起你這個生身母親。”
“有良心點的還會護著自己的阿母,不過也最多就是讓你有件衣服穿,不用招待異獸,再多就是不能了。沒良心的,說不準還要覺得你給丟臉,反過來要打殺你。那里可不像我們部落城,同族相殘根本沒人管,便是蕊子,也被教養得戾氣深重,弄死一個兩個人根本不算什么。”
“我們之所以能夠逃出來,一是因為我的神隱魂技,二則是因為有個叫素秋的蕊子幫我。”
“素秋在那里已經待了將近兩百年,是最早被抓過去的那批蕊子之一。她在那兒生了兩個獸人和一個蕊子,那三個算是比較照顧她的,因此她平日里并不用招待異獸,加上她在那兒是老人了,那些貪新鮮的獸人多也不去找她,因此她平日里常空著。我們剛去的時候,因為身體和異獸差異大,遭了很大的難,我們姐妹倆差點沒了性命,當時素秋被派來照顧我們。病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私下感嘆了一句要是魂技還能用就好了,不想被素秋聽到,她卻上了心,之后幾次背著人來找我們。幾次三番試探下來,得知了我的神隱魂技,素秋告訴我她能幫我們解開意識源封印。我們這才知道,素秋的魂技是無效化,所有精神力技能都對她無效,也因此,她的意識源其實一直都安然無恙,只是裝作被封印的樣子。只是她生性謹慎,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敢輕易逃離。她本來想和我們一起逃跑,但得知我的神隱魂技不能帶血親之外的人,她便決定將我們送出來報信。”
“為此,我們籌謀日久,素秋還將她所知道的那處山谷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我們,就是希望我們將情報都帶回來。”
聽到這,在場眾人忍不住大喜,他們正想要派人將敵人內部摸清,早上還在為派什么人的事吵,就等聯合部隊的人到了給個方案了,卻不想情報自己送上門了。
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紫桑從空間戒指中摸出一袋子定星石道:“這是素秋給我的。據她所說,像我之前待的山谷有好幾處,她沒有去過其他山谷,但和她一起被擄來的蕊子卻有不少被分到其他地方,有一些和她關系好的蕊子離開的時候,她和幾個好友想辦法弄到了定星石讓她們蒙混帶了出去,交代她們到了地方就想辦法埋了,這些是她留在手里相對應的定星石。不敢保證能找到所有其他的山谷,但也不至于一個都起不到作用。”
“另外,那些獸人和異獸外出的時候也會有固定的落腳點,有時候若是不方便,他們也會將抓到的蕊子帶到那去享用。”
紫桑遲疑了半天,才想出了“享用”二字。
她取出一張地圖道:“這是素秋自己畫的,這上面是一些她根據聽到的信息圈出來的可能是落腳點的地方,據說那種落腳點平常都有人守著的。不敢說一點誤差都沒有,但也不會差太多。”
“還有”說到這里,紫桑的語氣不由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