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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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登門
俞蘆笙來到了曼聲說起的那個破廟,雖然一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住的地方說不上好,卻沒想到和一群人混居在這樣的地方。
俞蘆笙心里還是很吃驚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也從未想過還有人會真的生活得這般艱苦。雖然他看多了那些無錢買藥治病之人,也曾囑咐俞舟盡其可能地幫助這些人,卻始終覺得這些事離他過遠了。
蟲兒正在外面玩耍,看到俞蘆笙過來,揉了揉眼睛,想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一個大老板怎么會來這種地方,難道,是來找姐姐的?
曼聲送藥去蘆笙藥鋪,蟲兒也跟著去了幾次,俞蘆笙他也是見過的。蟲兒不怕生,偶爾也敢跟大老板開幾句玩笑,天真無邪,是個令人喜歡的孩。
“大老板,你怎么上這兒來啦?”蟲兒拍拍臟兮兮的小手,走了出來。
“是你啊,小蟲兒。”
“大老板,我已經不小了,不能再叫我小蟲兒了。”
“哦那我應該叫你什么?”
“你可以叫我周沖,取名就是給人叫的,老是叫我蟲兒,本名都忘了。”
“我還是覺得小蟲兒這名字可愛。”
“小蟲兒,你姐姐呢,她在不在里面?”
蟲兒小大人似的搖搖頭,小孩兒跟大人說道理,就跟大人跟小孩說道理一般,通常都是說不通的。
“姐姐不在里面,她上山采藥去了,要到天黑才能回來。”
“你姐姐每天都得上山草藥?”
“也不全是,下雨天就留在廟里,給叔叔嬸嬸看病。有時候回來早了些,還會跟娘和嬸嬸到河邊洗菜、洗衣裳。”
“你姐姐到這里多久了?”俞蘆笙想了想,問道。
蟲兒探探頭,有些戒備地盯著他:“你打聽姐姐的事干嘛?”
小鬼還挺機靈的,俞蘆笙心道。臉上卻是笑著打哈哈,“我是看你姐姐一介女流,卻醫術高明,心中好奇,便多問兩句。”
聽到別人夸他姐姐,蟲兒與有榮焉地昂起小胸脯,心中那一點戒備也蕩然無存,得意地道:“那是,姐姐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什么病都能治,不管叔叔嬸嬸有什么大大小小的毛病,被姐姐看一看、瞧一瞧,就什么事都沒了。”
“那你姐姐過來之前,你們這兒有人生病是怎么辦的?”
“還能怎么辦,拖著唄。飯都吃不上,哪有錢看病。”蟲兒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這人好笨,連這都不知道。
俞蘆笙不以為意,仍問道:“你姐姐到這兒之后,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姐姐家都沒有,能回哪兒去啊”蟲兒也有些難過,沒有家的人最可憐了。他們倒是有家來著,可是在找到爹爹之前,他們就得漂泊異鄉,若不是還有這破廟棲身,他們便會流落街頭、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那你……”
“哎呀大老板,我說你就別問了,姐姐的事我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姐姐很少說她自己的事,我們也不會隨便過問,只要知道姐姐是個好人、真心待我們好就行了。不過,大老板,你來找姐姐是為了什么事?”
“談生意。”俞蘆笙想了想,道。
“姐姐除了賣賣草藥,不做生意。”
“你怎么知道你姐姐不做生意?就在上個月,你姐姐親口與我敲定了一樁大生意。”
“什么生意,我怎么不知道?”
“小蟲兒,不是所有的事你姐姐都會和你一個小孩說的。”
小蟲兒突了突,撇了撇嘴,沒有理他。
“好啦,你姐姐最喜歡你,什么都和你說行了吧。那生意還沒談成,你姐姐當然不會告訴你了。”俞蘆笙覺得自己實在不該跟個小鬼一般見識,要是這小鬼一個不爽,他今天豈不是連人都見不到。“你告訴我你姐姐在哪兒,不就知道我和你姐姐談的是什么生意?”
蟲兒想想也對,“姐姐去那邊的山頭采藥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要是有事忙,就先回去,等姐姐回來了我會告訴她你來找過她。你要是不忙的話,就在這兒等著她,陽都快下山了,姐姐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俞蘆笙覺得小蟲兒說得有道理,反正天色也不早了,他既然親自走了這一遭,當然是要談妥這件事。
喬員外的病不宜再拖,他既然開了這口,蘆笙藥鋪就得將他的病癥治好。就讓他來看看好了,一兩一位病人,她究竟值不值這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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