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922 一諾

922一諾

922一諾

922一諾

路曼聲在聽到宮旬的話時,羞得臉通紅。

這可比任何情話都有殺傷力,而且突如其來,毫無預兆。

大堯太子真是不出口則已,一出口便一鳴驚人。

不過,事后路曼聲也曾細細想過這個問題。她很高興宮旬真的認真想過這個問題,還提出了他所認為的解決方法。

雖然這意味著路曼聲以后得必須做個“母豬”,不停地生著一窩窩小豬,在聽到這話時心里還是觸動的。

路曼聲還記得在宮旬說完這句話后,就拉著她的手回到了琉璃殿。

殿內燒著火盆,還有一桶撒著花瓣的熱水。剛才在外面走了那么久,路曼聲承認自己是有些涼了。

宮旬歪頭看她,示意她脫衣裳。

路曼聲搖頭,如果要是平時,太子殿下堅持她會答應,在殿下方才說出生一窩孩子這樣的話后,她說什么都不愿意了。

至少現在不行。

那太尷尬了。

“明天。”宮旬輕輕摟住路曼聲,好笑地在她耳旁道:“路御醫,明天答復我。我會等著你,宮旬一諾,必不相負。路御醫也一定要像你說的,全心全意愛我,以后也只能想我一個人,嗯?”

“殿下?”

(剩下來的稍后替換)

“……是的。”這樣的話若是對其他人說,那很有可能激怒他。因為沒有什么女人敢這樣大膽和自以為是,居然明擺著告訴當朝太子,如果無法以真心換彼心,他就永遠得不到她全然的感情。

“真不公平。”

“我啊,那個笨蛋早已將這一顆心掏給了你,為了你什么樣的傻事都做過,你現在還問我是不是能對你真心?”

“殿下,曼聲不是這個意思。”路曼聲看宮旬一臉受傷的表情,知道某些話說錯了。可即便他再怎么生氣,她所堅持的她不想瞞他。

“你以為我和你在一塊這么長時間了,你是個什么樣性子的女人,我會不知道?”

“……”路曼聲愣住了。

“外面的事交給我,路御醫,想讓我身邊只有你一個女人,那你就……”宮旬上前一步,突然摟住了路曼聲,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路曼聲頓時羞紅了臉。

而且臉就跟充了血一般,這么多年來,路曼聲還沒有一次臉紅成這副樣子。

“你要答應,我們現在就開始做。”

路曼聲刷的搖頭,這太突然了,怎么可以在說完那句話后,就做這樣的事。

路曼聲退后一步,徑自搖著頭。

宮旬看她明顯的被嚇壞了的樣子,之前的郁悶總算是舒緩了點兒。

下次再說這種話,還有更大的招在后面等著她。

不過,他說的都是真的。

只要她能做到這一點,他就有機會為她營造一個只屬于他們兩人的生活。

這對他當然是個挑戰,他選擇了一條艱難的路。可宮旬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覺得自己被冒犯,也沒有覺得那個女人不知分寸、提一些不可理喻的要求。

反而很高興。

有一種自己也可以擁有一個單純的家的感覺。

他知道其實路曼聲的心里一直有一個夢想,她從未言說過,或許更應該說她都沒有細細想過這個夢想,卻真實的存在在她的內心。

就在不久前,金大人來了,告訴了路御醫汪大小姐和西門莊主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再加上先前慕殊的事,讓他知道路御醫其實很喜歡孩子。她想像溫三小姐和汪大小姐那樣,有一段獨一無二的感情和全心全意愛著她們的丈夫。

他們共同打造的家很幸福,當然還有屬于他們可愛的孩子。

那樣的生活,只要想想就很幸福吧。

過去的路曼聲是一個拒絕幸福的女人,但宮旬已經明顯的感受到路御醫開始期待著今后能有不同的生活。

他忘記不了路曼聲在說起西門小寶時高興溫柔的神情,她應該是向往那樣的生活的。

一個女人,不可能永遠討厭這些。如果是,只是因為能給予她們這種溫暖的人還沒有出現,又或者是已經不在了。

路曼聲應該是后者,宮旬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想。在他的一些記憶片段里,路御醫曾經告訴他,她已經成親了。那時的宮旬深受打擊,但他派人調查過,過去的路曼聲是一個謎,好像突然出現在璐華城,不知道從哪里來,也不知道過去經歷了一些什么人、什么事。

他花了很多的時間去調查這件事,那個時候的宮旬還沒有到非路曼聲不可的地步。他可以理智地去探尋這個女人,然后決定今后對路曼聲的態度。

雖然這些在事后都被證明是多余的。

真的喜歡一個女人,是不會被這些事所影響的。何況那樣的路曼聲,更讓宮旬心疼。有許多事,宮旬無法理解,甚至也會感覺到疲憊,但當他想到路曼聲的壁壘越堅硬,過去所遭受的創傷就越重,他就沒有辦法去責備她了。

他想的是如何去融化這個女人,讓她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他。

他生命中第一次想用盡一切力量去呵護一個女人。

他再清醒的時候,就不斷地被這個女人所迷。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見鬼了,聽到她的名字,內心就會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悸動。

父皇為他們兩人賜婚,這個名義上是孟凌東未婚妻的女人,即將成為他的側妃。宮旬本來是反感這樣的事的,但奇怪的是內心里有種淡淡的喜悅。那個時候剛服下忘憂香的他,甚至不知道路曼聲是誰,長什么樣子。因為記憶很模糊,他也沒有必要去刻意回想一個于他沒有什么意義的女人。

可就是他嘴中的沒有意義,在別人頻繁地提起她時,他的心竟然忍不住地發顫。

他遵從了內心的感覺,將路御醫娶進門。

雖然孟凌東是他的心腹屬下,但還不至于為了他違背父皇的意思、冒著得罪他的危險推掉這門婚事。

何況,宮旬還想要知道內心里那莫名的感覺從何而來。當他只是想著要拒絕這門親事時,從心口傳來的那股涼意和酸澀則讓他無法忽視。

宮旬想,過去的那個他和尚醫局的路御醫一定糾葛不清。他很難相信一個女人會對他有這樣的影響,這里面肯定有一些別的故事?

他想親自解開這個秘密。

忘憂香已經服過這么長時間了,不少的記憶已經慢慢回籠。

宮旬開始了解到在那位大堯太子的心目中,一直深藏著一個渴望。不是坐上他夢寐以求想要的位置,也不是斗倒那幾個一心想他死的兄弟,而是想好好地愛一個女人,讓那個女人也愛上他。

在這之后的相處中,路曼聲以一種颶風過境萬物蒼茫的速度迅速搶占了他的心、占據了他全部的思想。

宮旬一度懷疑自己有病,又或是那位清冷的女御醫對他用了一些后宮女人常用的伎倆,迷住了他的心智。

否則為什么像他這樣的男人也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成天的去想個女人?

對于這樣的自己,宮旬是抗拒和厭惡的。

女人這一關都過不了,還談什么霸業?

就在宮旬漸漸說服自己路曼聲是個不錯的女人,真愛上她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個女人不會指望你什么,也不會逼迫你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安安靜靜的,就呆在那里。有她陪伴,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直到后來宮旬才發現比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女人完全迷住更可怕的事情是,那個女人還不愛你。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失望而歸。

不但面冷,心也冷,不給其他人半點機會,即便在面對著自己的丈夫時,也都能維持著那討厭的理智,始終不親不近。

如果說一開始他想得到她的心還帶著一點征服意味,那現在這個想法早就被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太子也是人,他日坐上君主之位,他也絕不想像父皇那樣一生周旋在無數的女人之間。愛的求而不得,互相傷害;不愛的欲瘋欲狂,彼此折磨痛恨。

他也不想路曼聲有一日會像他的母后那樣,或是像清兒的母親,因為一個無法給她全部愛的男人便犧牲了自己今后所有的時光。

在感情上,他想做一個普通的男子。喜歡一個女人,便對她好一輩子。

以前,宮旬總認為男人的心是多變的。他們生來高貴,未來注定妻妾成群,沒有道理放棄這種特權。

何況即便他們不要,自然有無數的女人送到他的面前。

最重要的是,作為君主和皇子,為了握得更多政治籌碼,聯姻是一個很重要的方式。

許多時候,就連你自己都沒有辦法選擇。

就像是長公主,他娶她,是為了更加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如果不是長公主心中另有所屬,又有她自己的考量,那現在即便他再愛路曼聲,都不可能過于冷落她。

今后為了同樣的理由,他可能還會娶第三個、第四個……

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說得好聽點,是他們顯赫身份的權力,說得不好聽一點,他們有的時候還不如普通男子,連選擇什么樣的妻子都沒有機會。不想要了還得一個個往回娶,微笑以對,把她們逗得高高興興的,這樣才能安撫她們身后的各大家族。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宮旬發現自己很討厭這樣的生活。

上一次長公主遇挫,那個驕傲的女人心里開始動搖,有一刻她想要回來。不是做有名無實的太子妃,而是真正的正陽宮的女主人。

宮旬想都沒想地便便拒絕了,并且生硬的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不給她一點機會。

不只是因為長公主過去的心都不在他的身上,他只把她當成政治盟友。

還是因為在那個時候宮旬的腦海里想到的全是路曼聲的影子,他必須全心全意地待路曼聲,否則他會失去她。

宮旬也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其她的女人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天下美色,皆入不得他的眼。雖然路曼聲脾氣很臭,也不夠聽話,他就欠虐地喜歡繞著她轉。

有她在,別的女人都是多余的。

昔日有些冷清的琉璃殿,每一個角落也都閃動著他們共同生活的足跡。

回到這里,不是回到太子宮,越來越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慕殊的到來,讓宮旬滿足了對孩子最美妙的暢想。

金名樓的一番話,則向他們描繪了一家生活最美的藍圖。

不只是路曼聲心生向往,宮旬的心也一下子被攫緊了。

只不過路曼聲是因為她兩個好姐妹的幸福生活,而他則是因為路曼聲眼里所流露出的某種溫柔神秘的色彩

路御醫對他忽然冷淡了。

一開始宮旬只是覺得路御醫是真的累了,故而每天睡得很早。他回來得晚又走得早,已經有好多天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過去的路御醫不是這樣的。

即便對他沒有多少感情,也經常會一邊看著醫籍一邊等他回來。

她這樣就好像不想看見他、存心避著他一般?

這些日子,宮旬清楚自己壓了多少的心事。外面再忙,也沒有路曼聲一個人對他態度轉變來得重要。

他發瘋的想她。

每天晚上再晚都會回去,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想回去看她一眼,想知道她睡得好不好。靜靜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這種心情才稍稍得到緩解。

不言而喻,也毋庸置疑,他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

既然如此,那就來試一試吧。

他想有個不同的活法,跟古往今來的皇帝、太子都不一樣。

弱水三千,他唯獨只飲路曼聲這一瓢。不管前程多難,又面臨多少壓力,他只想要這個女人能開心的笑。

一直。

外面的事交給他了。

他會不斷地強大起來,強到沒有人可以干涉他的婚事,強到能在他閉上眼之前、都用心維護著對這個女人的承諾。

可單靠他一個人努力是沒有用的。

皇家最重要的就是子嗣問題,將來有一日他真的繼承了皇位,那子嗣的要求就更高了。

所以路御醫,想讓本宮的身邊只有你一個女人,那就盡你所能,不停地為本宮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