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成仙

第九零一章 信與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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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零一章信與任

第九零一章信與任

作者: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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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了所有的浮屠峰里,雖然沒有雞飛,可是狗跳,在盧悅看來,絕對的有。

“是你自己笨,還怨我?”泡泡一邊在果樹林中穿梭不絕,一邊氣緊追在后的暮百,“到處賺錢的那些年,你沒事就去觀察人,學了那么長時間也學不會笑,氣死活該。”

“……”暮百要不是顧忌著他大塊頭的形象,顧忌盧悅好不容易弄來的各色仙果苗,早嗷嗷叫地攆上小臭家伙,把他屁股拍拍得嘭嘭響了。

“放屁,你明明也不知道忠厚的笑什么樣,要不然,怎么不知道,我平時就那樣?”

“嘁!”泡泡在果林中,玩得一身是勁,“我怎么知道忠厚就是傻?再說了,你那時候是什么形象,現在又是什么形象?”

暮百呼呼大喘氣,“你等著,有本事你別跑?”

他說不過他,只能緊追其后。

“傻子才等著呢?小爺我這么聰明,會笨成那樣?”泡泡咯咯笑的童聲,撒在整片果林中。

盧悅坐在竹樓前,一邊從茶幾上拿谷令則給她買的點心吃,一邊有滋有味地喝彩鳳茶。

她也好想笑,暮百居然學不會忠厚的笑?

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了。

“你看你看,盧悅也在笑你呢。”

泡泡一個忽閃,跳到她面前,“盧悅,你說,這怪不怪我?”

暮百剛追過來,小家伙就一溜煙閃到她身后。

“咳!咳咳!不能怪暮百,也不能怪我,也不能怪泡泡。”盧悅強忍了笑意,“首先,百靈戰場從沒有忠厚的人,暮百不知道那笑容什么樣,很正常。”

反正不論是她還是洛夕兒,都不會這什么老實、忠厚……一類的笑。

“其次,那時雖然我一直都覺得暮百會是忠厚的人,可當時的形象……,咳!不一樣……”

暮百可以認為,狗的笑和人的笑一樣,盧悅卻想象不出來,那得是什么樣的視角,什么樣的體驗,她沒那經驗。

而且,她不能想這事,一想就要撐不住噴笑出來了。

看到不能視物的女孩,努力扳臉,強忍笑意的樣,暮百在心里為他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淚的時候,朝躲在她身后的泡泡,樣了樣都快趕到他腦袋大的拳頭。

“就是嘛!”泡泡皺了皺小鼻子,“你看,盧悅也是這樣說。”

“喝茶!”盧悅怕把暮百氣壞了,給他倒了一杯彩鳳茶,“現在你覺得,它是件很讓人沮喪的事,將來,你一定會覺得,它是一件很有意思,很好……,咳,值得回味的事。”

她其實想說,這是件很好笑的事,好在最后關頭,又打住了。

“也許吧!”

暮百含糊地嘟囔一聲,端起這所謂的仙茶喝,清靈香雅的茶水入口,他的表情瞬間亮了,“這……這是仙茶?”

“對!”盧悅嘴角高翹,雖然看不到暮百的表情,可是他驚喜的聲音,也是當初她想給谷令則亮出來的。

只可惜,做為一個瞎子,一個廢了的人,哪怕不表露頹廢,卻也不能表現得太高興。

當時她生生忍了,現在聽暮百這般驚喜,她就當自己在驚喜了。

“我喜歡喝這個,盧悅?多少錢,我要買。”

“多少錢現在也買不著。”泡泡代盧悅答,“我們現在可是封了浮屠峰,你想喝,很簡單,幫我們干活。”

“……”盧悅肩膀微抖,這句話,泡泡應該想了很久很久。

“不就是干話?我干就是。”暮百投靠他們,就沒想過吃白食,他的大手拍胸,咚咚直響,“以后你們的所有活,都由我包了。”

泡泡有些發呆,拍胸拍的那么響,不疼嗎?

盧悅側著耳朵,為他疼的同時,又忍不住地笑,“暮百,你這拍胸口,是跟誰學的?我們不用下那么大勁的。”

“可是……可是輕了,不是顯得我沒誠意嗎?”暮百不理解他們兩個的表情。

“你個傻子。”泡泡實在無語。

“我們相信你,所以你在這里,不用表那么大的誠意。”

盧悅耐心地說,“暮百,浮屠峰只是暫時關著,也許過不了兩天,就會被我師父轟開,所以……”

她把當年他給的斗篷拿了出來,“這件隱身斗篷很好,以后,每日你與泡泡出去兩個時辰,讓他帶你看坊市上的人,跟他們學習。”

百靈戰場上,所有修士都在虎口掙命,暮百在他們身上,只能學冷凝之類的表情,可他本人,應該不是這一類型,“別拒絕,這是保命的好東西,我只是暫借給你,等你學會了‘人’的一切,還要還我的。”

“……”暮百接過,磕巴道:“以后,若是海霸出來,你也能借她使這個嗎?”他當人當得這么難,那個妞都沒怎么跟人接觸過,肯定更難。

海霸?

盧悅眨了一下眼睛,“你……怎么就能認為,她能出來呢?”

“她跟我說,如果洛夕兒出來的時候,她沒出來,就沒有以后了。”暮百很老實地把海霸當初的話,復述出來。

“噢?”離洛夕兒出來只有三十幾年,這海霸……應該很有信心,盧悅噢的時候,不能視物的眼睛轉了轉,“到時隨你們。”

海霸比暮百聰明多了,有她在,以后,她也不用為暮百擔心了。

十六階的荒獸,全身都是寶。

三千城現在挺好,盧悅不想挑戰人性,最后把朋友和心目中的三千城,都失落掉。

“等你們都適應了當人,天下很大,凡人的城市,修仙者的坊市,東南西北四仙域,外仙域,甚至妖域,想到哪,你們都可以到哪。”

“……”暮百黑亮的眼睛閃了閃,他沒想到,盧悅會在此時,提前一步,把他應該說的話,說出來,“那……泡泡呢?”

“我哪都不去。”泡泡大聲道:“我跟你們不一樣,這里就是我的家,以后,我家的人,會越來越多。”

他相信,逍遙門的很多人都會飛升。

到時有了他們,他想到哪去,也可以到哪去。

盧悅摸摸小家伙的腦袋,她也是這樣想的,“你們……和泡泡不一樣。”泡泡身上的利,沒它們的多。

她正要婉轉說的時候,一陣大風遠遠吹來。

呼呼!

坐著的盧悅,在風中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正要揮手放開陣門的時候,總算想到暮百,忙又頓住,“暮百,暫時回你自己的洞天吧,我師尊來了!”

管妮連著多天,閉關不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有些事,真不是她急就能馬上辦了的。

可是師尊申生憂急的模樣,老是出現在腦海里。

洞府呆不下去,只能到處轉悠,希望能在無數個關閉的石門前,平靜下自己的心情。

走著走著,她也不知道,怎么又站到了蘇淡水這邊的臨時洞府。

管妮在心里深嘆了一口氣,默默轉身。

“進來吧!”

石門隆隆而開,蘇淡水的聲音很清冷,“正好,陪我喝杯酒。”

沒修煉?還喝酒?

管妮胸中升起一股子怒氣,全逍遙門就指望著她呢,這臭家伙,怎么能頹廢如此?

棄疾師伯雖然是第一個化神的,可是他老人家當年就是勉強進階,哪怕現在各種丹藥養著,底子弱就是底子弱,連師尊申生都比不了。

“你在干什么?還有時間喝酒?”

蘇淡水瞥了她一眼,一聲沒啃地給自己滿上一杯的時候,也給她倒了一杯,“喝吧!喝好喝醉,然后大睡一覺,再起來時,我們就又都能回復。”

管妮呆了一下,半晌在她喝第二杯的時候,才挪到桌前,端起自己的。

一口悶下的時候,不由有些奇怪,這酒……,雖然年代久遠味香醇厚,可好像是下品酒,下品的她有好多年沒喝了,現在喝著,感覺光有酒味,實在沒靈力。

“好喝嗎?”

蘇淡水笑著看向師妹。

“不好喝。”管妮坐到她對面,“請我喝酒,你就讓我喝這個?”

她都準備按她的意思,大醉一場,然后睡起后又是好漢一條。

結果……

怎么能這般敷衍?

“這酒……是我上次清理庫房的時候發現的。”蘇淡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別看它好像不太好,可是我告訴你啊,這才是盧悅親自釀制的。當初我們進一線天,她忍痛給了我們一人五斤,心疼得什么似的。”

“……”管妮奪過酒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細品了半天后,果然在酒中,感受到殘劍峰十數種靈果的味道。

“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酒方,就這么雜著釀了。”

蘇淡水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師父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她把好東西糟踐幾年,才把酒鬼師叔祖留下的酒方交還殘劍峰。

你知道糟踐的那幾年,她的靈酒,都到哪去了嗎?”

管妮:“……”

蘇淡水臉現苦澀,“她在坊市到處求人,想拿一百斤換別人一斤的中品靈酒,人家嘗過后覺得不值,沒一家愿意。

升到一百三十斤以后,師父讓我秘密買酒跟她換。”

“……”管妮微微蹙眉,殘劍的特殊,在接過掌門之位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西南星隱,逍遙風雨飄搖,棄疾師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我們摸一次骨……”說到這里,蘇淡水的眼圈,突然就紅了。

疑問一直存心,進階元嬰后,她查了大量典籍,進階化神的第一件事,是找師伯問為什么。

“妮兒,”她吸吸鼻子,到底不忍心把自己查到的那些,跟這個距盧悅之后,責任心爆棚,也**勞在逍遙的師妹說,“……世間因果循環,我其實也欠了盧悅很多,我想早點上去幫她。”

她拼命修煉,雖然進階神速,可是這大半年,心中實實不安。

大風險的時候,沒有消息,可能就代表了壞消息。

“……”沉默的管妮,同情之余覺得這位師姐今天真要醉了。

不過早點飛升,她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

端著酒杯的她,沉吟良久,終于在蘇淡水喝得就要倒的時候,按下她的酒杯,“我們都不能跟谷令則比,棄疾師伯的前車之鑒,大家更要避開。

師姐,你一個人需要的時間,會很長,還有可能造成根基不穩影響以后,我也是……,不過我們的火,同是異火,在某些方面,有相通之處,從今天開始,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蘇淡水瞬間酒醒,“不行……”

“等我說完!”管妮確定心中所想后,連日來的不安,全全消去,“你也知道,我與阿靈還沒有同步,它需要時間,我不能浪費,所以,以靈力助你,可能是最好的辦法。而且……”

說到這里,她笑了,“而且你是丹師,上去后,掙仙石肯定也比我快一些。”

當過一門宗長的管妮太明白,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本質了。

修仙的世界,其實說白了就是燒錢的世界,靈石不好掙,仙石肯定更不好掙,“以后,我飛升上去了,你的身家,給我一半兒。”

蘇淡水的嘴角抽了抽,雖然萬般想同意,可她真的不能這般占看似精明,實則傻子師妹的便宜。

這便宜一旦沾了,她這輩子都別想安樂,她堅定地搖頭,正要說什么的時候,遠方傳來能穿透凌云峰各種禁制的云板。

這是有事發生了?

蘇淡水心中一跳,現在的歸藏界,現在的逍遙門,再不可能有什么大敵,那……只可能是……

她和管妮,不由分說沖了出去。

“玄霜……在仙界傳下的消息。”從天地門打聽歸來的棄疾,臉上的溝壑似乎很深很深,整個人好像老了上百歲,“你們……自己看吧!”

玉簡無聲地在大家手中流轉,所有看到的人,在變色之后,都異常沉默。

“師尊,我沒事!”盧悅由著畫扇的手,在她臉上一遍又一遍地撫過,“現在這樣挺好,最起碼,陰尊和那個域外饞風的大人,不會再來找我了。”

“那……你告訴我,你是怕他們找,所以瞎著,還是……”

畫扇雖然一再地想鎮定她自己,可是看到徒弟常常嘻嘻壞笑,靈動狡黠的眼睛,再也沒有一絲映像的時候,不僅心顫,手也跟著顫。

“師尊!”盧悅聽出她的緊張,抱住把腦袋放在她肩頭的時候,聲音輕輕,“師尊,剛回來的時候,我一直處在黑暗里。最近幾天……,看太陽……似乎刺眼的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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