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妝記

第376章 你是我的藥

第376章你是我的藥

蘇容意和言霄成親后,就迎來了新年,蘇容意也忙著籌備家中事務,她做新婦的第一個年節,需要忙的事也不少。

言奕和言霄父子自然不會管束她,但是到底金陵這么多文武百官,走動熱絡的也就是過年的時分了。

從前想要結交的人苦于無門,但是現在有了她這個新晉少夫人,自然來拜訪她的女眷也日日絡繹不絕。

有些是她不得不去應付的,你來我往的,蘇容意也未免覺得乏味。

好在正月十五的時候,金陵有花燈會,言霄特地陪她出門逛了一晚上,兩個人鬧了個盡興。

過了十五,言奕就準備離京了,他甚至等不到太子冊封大典和許清昀與玉茹的婚事進行。

玉茹被接到了宮里,蘇容意倒是時常能在太后的瓊華殿中見到她。

每回見到她,她都要拉著蘇容意的袖子大吐苦水,說宮里的規矩有多難學。

她如今時常侍奉在皇后身邊,皇后親自指派宮里的嬤嬤了教她禮儀。

她身為胡女,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言奕離京,籌備的東西自然也是蘇容意來負責,她面面俱到,凡是他們父子能想到、想不到的,她都準備妥當。

言奕也不由私下和兒子感嘆:“她這樣小小年紀,做事就已經滴水不漏了,很不錯。”

言霄十分驕傲,仿佛夸的是他自己:

“那當然,畢竟是我的媳婦。”

如此到了正月底,言奕就正式離京回云州了,言霄送他出城。

眼看事情總算忙得差不多了,這一個月蘇容意也覺得十分疲憊,偏有人晚上也叫她不得空閑。

“嫁給你做媳婦,倒是白日黑夜的忙……”

她忍不住向言霄抱怨。

他總是會一挑眉,然后壞笑地瞧著她:“晚上忙什么?我們做的是正事。”

太后送來的那些補藥根本也沒派上什么用場,言霄神采奕奕的,甚至臉色精神比以往更好,與遇見她之前那副病秧子的模樣更是千差萬別。

就算她偶爾會親自下廚,養一養他的饞蟲,飲食方面也極為留意,可是調養也不可能把他身上的病調養回來的啊。

這一點他們兩個都很清楚,何況他夜里又這么不知檢點……

倒是要她倒過來擔心他縱欲傷身。

怎么會反而身體狀況變好了呢?

“你是不是有好幾日都沒服藥了?”她想起這一茬,問他。

言霄因為近來過得太滋潤,也沒想起這回事來。

他愣了一愣,“是啊,我竟許久不覺得難受了……”

從前都是阿壽提醒他吃藥,但是自他成親后,日日與蘇容意同寢,即便她有不方便的時候,他也不會睡到書房去。

阿壽自然就不方便在他們眼前晃了。

何況阿壽也覺得少爺在成婚后,舉止真的很不忍直視。

主仆兩個相看兩相厭了。

“有些奇怪……”蘇容意蹙眉。

“有什么奇怪的……”她被言霄一把抱住,他又去啃她的耳垂,低語道:“許是陰陽相合,自然就好多了。你的血是寶貝,焉知其他的不是寶貝,只要你讓我……哎喲!”

他跳起來,竟是不客氣地被蘇容意狠狠踩了一記腳尖。

她啐他:“又不正經,我這是在說正事。”

他很無辜,“我也說正事啊,你是我的藥,既是醫心的,也是醫身上的,每天晚上你不是都給我治病來著……”

他這前半句還有幾分情話的意味,到后半句又開始走調,顯得無賴了。

蘇容意扭過頭去不理他,竟覺得他那不三不四的話里頭也有幾分可取之處。

是啊,只有鎮國公及其后人的血,才能治皇家祖傳的宿疾,他們之間,本來就有先祖留下的某種聯系。

她臉上紅了紅,但一定不是他說的那種聯系。

哪里有多行房事就能治病的道理。

“總之,年前我和你說過的,要去見那位常老先生,我們這幾天挑個日子就去吧。”

言霄還坐在椅子上揉腳趾。

“我早都安排好了,外祖母那里也拿了批文,他如今在京郊一處皇家的道觀里,總是跑不了的,如今父親也出發了,咱們也終于有了點時間,當然要去會會這老頭,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如此定下了,二月初,夫妻二人借著踏早春的名頭就出了金陵。

因為相去路遠,兩人無法當日來回,因此準備在玄妙觀中住一夜。

這處道觀依山傍水而建,前朝一位皇帝極愛來此修道,當時觀中皆是女冠,因此天下人都以為這位皇帝風流,偏愛出家之人。

這些猜測當然也只是猜測,大周建立以后,皇帝們都尊崇佛法,自然道家流派就有所衰弱,這處道觀又距離金陵太遠,因此鮮少有人問津,只是到底也算作皇家財物,養幾個道士在此處修行還不算什么。

“只是不知皇上會不會起疑?”蘇容意道。

言霄搖搖頭,“皇上以前如此篤信傳說,只因為他覺得許清昀身上的病與我相同,等得知他是中蠱之后,我究竟是什么情況他根本不在意。”

言霄這個人,對皇帝來說,就只有他背后的價值。

也只有他自己的親人會關心他啊。

蘇容意嘆了口氣,“只怕無功而返,太后娘娘便要失望一場了。”

言霄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細發,語調很溫柔,“別擔心,她到了這個年紀,有向往總比沒向往來的好。”

劉太后叱咤朝堂半生,到晚年來,求的不是江山社稷,不是千秋萬代,只是想求外孫一條命而已。

到了玄妙觀,兩人由小道童引見了觀主。

老道長倒是仙風道骨,得知二人的來意也有些不解。

“貴人們是特地來見永明的?”

“永明便是常先生之諱?”言霄問道。

老道長搖搖頭,“他從前做俗家道士,本就是無名的,這道名是我與他取的。”

言霄笑笑,“他曾在宮中住過,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如今只是來拜訪故人罷了。”

“難為你愿意到這僻野之處來見他。”老道長摸著胡子笑,讓童子去通傳常永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