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絕對不可攻破的城墻,成千上萬的刀槍箭雨從那里往下襲來,義軍中有將士在不安騷動,往后逃跑。
這一退就無法牽扯匪寇的兵力,南門那邊會很危險。
此時的風少羽,作為主帥正面對著巨大的考驗。
要怎么辦?
他騎著戰馬直接沖到城下,攔了一個后退的士兵,揮起寶劍。
年輕的頭顱被他砍下,滾落到地上沒發出一點聲響。
然而這一幕全被所以將士所見證。
蘭君垣舉劍指天,高聲道:“后退者,格殺勿論。”
后退或者有心要逃跑的義軍停下了腳步。
短暫的凝視這他們這個儒雅俊秀的將領。
平時他也會很嚴厲,但他長得太出眾了,罵人都感覺如沐春風。
原來他不僅僅是個身先士卒的世子,他還是一個統領三軍的將領。
蘭君垣由一聲高喊:“殺退匪寇,只待今日,不退者,賞銀一千兩。”目光堅毅,聲音激昂。
連城上的匪寇都聽見了。
有這一千兩銀子誰還做強盜干什么?
城墻上的戰火好似有些懈怠。
同時這消息也傳到了城南……
那邊不退就一千兩,這邊怎能落后?風少羽也不含糊,怒發沖冠一聲吼:“爬上城墻的,賞銀兩千兩。”
戰士們一聲嘶吼聲音震天,都不管前面是槍彈還是熱水,閉著眼睛就是沖。
王仕鵬手搭城墻看著好不容易逆轉的局面再次起了變化,這蘭君垣的軍隊像吃錯藥一樣往前沖,大有銳不可當之勢。
他罵道:“他了個娘的。義軍窮的不是都沒褲子穿了嗎?哪他們來的銀子,我看他怎么掏銀子。”
旁邊的兄弟小聲道:“大哥,攻下江西昌朝廷自然有獎勵啊。”
王仕鵬的將手中馬鞭往城墻上一甩,啪的一聲響,一塊磊石現出一條深深的痕跡。任誰都看出來,大哥怒了。
心在亂的時候,總會接二連三出現更多不如意的狀況。
這時一個小兵急急來報:“大王。王后受了驚訝。要生了。”
王仕鵬的憤怒被打斷,他突著兩只眼睛攥緊了小兵的衣領。
“你說什么?夫人還有兩個月才會生。”
小兵憋紅了臉,斷斷續續道:“王后。驚嚇。”
一定是戰火嚇到了夫人,王仕鵬將小兵提起狠狠的摔倒一邊,繼而一聲長嘯。
似不甘無奈,也是心急。
他雖然是土匪。但跟夫人是青梅竹馬十分恩愛,前面夫人生過三個孩子。可惜都夭折了,這個孩子一直以來大夫都說胎位很穩,他們寄予了太多期望在他身上,怎么能在這個時候生呢?
江西城隨時都有可能被攻破。
王仕鵬來回的走。他的兄弟也都心急如焚的望著他,想讓他拿個主意。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傳來。接著就是無視的石塊和硝煙粉末,城墻上的人全部趴下。第六翻天雷又炸開了。
王仕鵬聽著轟隆隆的炮響聲,慢慢抬起腦袋,道:“老二,送你大嫂和接生婆從西北門走,那里沒有圍兵。”
一個一臉胡茬的大漢抬起頭,朝著大哥的方向堅定點了點:“大哥你放心,只要我活著,大嫂和侄子就不會有事。”
我相信你。王仕鵬無聲的攥緊了拳頭。
老二走后炮聲逐漸消失了。王仕鵬迅速爬起來對其他人道:“蘭君垣這個火器不知道有多少發,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其他兄弟都半蹲著等著他的決定。
王仕鵬目光一沉:“他不是愛惜百姓嗎?吧江西城現有的百姓全部押上城墻,他若不后退,就格殺勿論。”
林孝玨這邊沒想到王仕鵬最損的招數這么快就會用上,所以在后方她還在忙碌著給受傷的將士包扎。
剛給一個年輕的小兵止了肩膀上流出的血,一個穿著鎧甲的軍官來找她。
“小姐,我們大人有請。”那軍官帶著兩隊人,黑著臉不客氣的說道。
是方景奎的人來抓她了。
此刻蘭君垣和風少羽都不在,她的人只有林家的那個幾個家丁,王仕鵬一定是掐準了時間來找茬的。
無論是吐到虛弱的老大夫還是受傷的士兵,方圓幾里能看見這邊的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
林孝玨頭都沒抬,冷聲道:“沒空,有事……就到這里來。”
好橫,那軍官都愣了,回過神來冷冷一笑:“小姐是搞錯了吧,我說請是給小姐面子,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噌的一聲他揮出了馬刀。
除了幾個林家人外,能站著的全都貓到一旁。
林孝玨給那小兵系好布條的最后一扣,突然站起照著那軍官的胸口窩就是一腳。
“你跟誰倆呢?我說完很忙,你聽不懂嗎?”
所有人都沒了動靜,眼睛都直了。
那軍官躺在地上就覺得胸口有什么東西在上涌,嘴角甜甜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領的兵從直楞中回過神來,為首的二人揮刀就要攻擊林孝玨。
說時遲那時快,林孝玨裙擺一飄,一只腳就踩在了倒地軍官的喉嚨上。
“別動,滾。”
這身法太快,就算站在她前面不遠處都沒看清她是怎么動的。
舉刀的人面面相覷,想動手又不得不顧忌被人踩在腳底下痛苦的望著他們的人。
兩個帶頭退了幾步。
“我說的是,滾。”
林孝玨看他們退的不痛快,秀美一蹙,淡淡說道。
長得好快罵人都不難聽,就是下手太狠了,兩隊士兵齊刷刷退出去。
帶他們不見人影林孝玨才放開腳,然后對愣愣的管事道:“他,仍一邊去。”
“扔……傷成這樣不管了?”管事的心中可憐這個傳信的軍爺,讓手下麻溜點把扔抬到一旁。
這殘局收拾的迅速,軍官的血很快就跟其他傷殘將士的血一樣,滲到泥土里變成黑色,那些顫顫巍巍的老大夫從來不知道這小姐脾氣這么暴躁。
跟他們在一個營帳的時候,她都是很和氣的給士兵把脈看病,也不與他們交流也不會看他們一眼,在他們心里,她只不過是一個醫術高明不善言語但心思有點不正的大夫,因為她給方景奎看病。
甚至最老的先生出言侮辱她她都不還嘴。
他們都認定她是沒臉還嘴。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啊……
三十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都不敢喘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