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醫女

80 來了

古言80來了

80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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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澤用少施醫館的分紅抵了欠周氏的賬,林孝玨是個做事求穩妥的人,當車就讓林世澤寫了轉讓的契書。

但本根林世澤沒有帶在身上,林孝玨就下午的時候派人去林府取了來,然后又讓那人直接去戶部找韓大人更名。

有了林世澤親筆的轉讓契書,戶部又有熟人,更名起來得心應手。

辦完這一些,那下人又將林孝玨叮囑過的書信親手交到韓大人手中。

那書信的內容是跟少施醫館的解封有關。

其實少施醫館開始被戶部封存,如果沒有經過皇上,是有可能解除的,但有皇上插手,少施醫館是犯了太祖皇子的規矩,所以韓大人也不敢說解就給它解了。

林孝玨給他的方法是等瘟疫盛行之時,韓大人上奏皇上,以救急之名,把少施醫館給解了。

其實這方法少施家自己去求情也行得通,但不知道為何少施名醫等人沒想到,可能是因為害怕吧,畢竟少施嵐鳳都瘸了腿。

但法子一定是行得通的,后來韓大人的親身實踐也說明了這一點,所以林孝玨算是白撿了一個人情,讓少施家又欠她一筆。

當然也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少施行醫才看清了這一點,這時候他們家的人還都期待著林孝玨趕緊去求情的。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按下不表了。

且說林孝玨三人跟林世澤分別,沒有回林府,而是徑直回了饗悅樓,三人先是沐浴更衣,然后燒掉從土場傳回來的衣服,之后喝了一碗粥墊吧了一下肚子,就是在困乏的緊,找了饗悅樓的客房各自睡覺去了。

林孝玨也不知道輸了多久,當曲國雄的敲門聲把她驚醒的時候,她看外面的陽光正好籠罩了整個窗欞,應該是將近正午的時候。

她穿上衣問道:“什么事?”

門外曲國雄的聲音焦急中透著驚恐:“小姐,外面來了一位婦人,被人抬著來的,好像病的不輕。”

自打醫館開張以來,林孝玨藥材賣出了不少,接待的病人還真沒有,除了那個她欽點的肝氣郁結的婦人,重病之人就更沒有了。

當大夫的沒有病人會餓死,但這個時候她一點也不想有人來找她看病,因為這說明……

瘟疫到城里了。

當她打開門站到曲國雄眼前的時候,已經穿戴整齊,她見曲國雄臉色蒼白,神色焦急,安慰道:“不要慌,要慌的還在后面呢,先跟我去看看。”

曲國雄:“……”要慌的在后面……在后面……

樓下廳里已經站了一眾人。

一個三十多歲,身材中等的漢子見曲國雄下了樓,忙叫他:“你們這里不是有大夫嗎?您不是去請大夫來了嗎?人呢?”

曲國雄周二掌柜的小二這四個在饗悅樓里候著的人:“……”

曲國雄抬手解釋自己身側的林孝玨:“這位是我家小姐,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那男子看了林孝玨一眼,然后一瞪眼:“我媳婦生命垂為,您這里怎么還開上玩笑了?”說著招呼著隨他來的親朋:“咱們還是去找個醫館,找個像樣的大夫吧,這小女孩牙還沒長齊,能干什么啊?”

林孝玨想,如果周一或者陵南在,此事應該會跳起來維護她了,可惜有一個再也不會過來了。

她見那些人要走,脆生道:“這位大哥請留步,我是祖傳的醫術,雖然年紀小姐,但走過南闖過北,治好的病人不說有三千也有兩千五,您來都來了,不妨先讓我看看這位嫂子一眼。”她指著板子上的人。

又道:“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我這位哥哥,他從無錫一直跟我來,我們治急癥很有一套。”

林孝玨是結巴,說話一卡一卡的,周二怕這些人不耐煩,忙道:“大哥信我家小姐一回吧,我家小姐都治好過郡主。”同時心中又想,他們家小姐在無錫的時候,不管給誰看病,可都是桀驁著一張臉,任你信不信她,她反正都有搶過來治,現在卻能和聲細語的去勸人,真是變了許多了。

想到小姐也長大了,他臉上露出笑意,繼續道:“離這里最近的醫館也要五里地,你讓我家小姐看一眼,并不耽誤事的。”

那男人聽完,跟身后的親朋合計一下,他的親朋都點頭:“讓她看一下吧,反正覺得不對,咱們就走。”

男人說:“在理。”然后回頭用手指指著林孝玨:“那你就看看吧,別瞎看啊。”

這動作和語氣都極其不禮貌,但林孝玨很溫和的笑了笑:“不耽誤大哥時間的。”

她說著走到板子旁,俯身下去觀看那夫人的形色,只見她身體蜷縮著,捂著厚厚的被子尤覺得很冷的樣子,她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喊著疼。

林孝玨看罷癥狀,搭手夫人的脈象,脈是弦的,兩邊尺脈跟沒了似得。

她明知道如若病的兇險,可這么兇險還是嚇了一跳。

眾人見他診完了脈,那男人忙問道:“我媳婦到底怎么了?還有沒有救。”

林孝玨仰著頭問他:“什么時候病的?您能說出大嫂子有什么樣的癥狀嗎?”

男人忙道:“我叫張三,媳婦是李氏,我們家住在開陽街,媳婦昨晚來說病的,拉肚子,然后嗓子就啞了,最后甚至昏沉。”

昨晚病的才過來,這耽誤了好一會了。

開陽街離東華大街有兩里地,但最近的醫館也要七里地,也不知道是因為路遠還是因為錢,反正這婦人的病是耽誤了。

張三說完,又問一句:“小姐能治這個病嗎?到底什么病。”

他話音剛落,板子上的李氏就喃喃說著藥水。

“水水水,快拿水來。”張三和其親友大嚷嚷起來。

小二勤快機靈,早已經去到來溫水,等端到板子周圍的時候,說了一聲“讓一讓”,圍著夫人的親友忙讓出一個豁口。

小二將水碗遞給林孝玨,林孝玨俯身給李氏灌進去,可剛一吸的功夫,那水伴著穢物就全都吐了出來。

大廳里頓時涌起一股酸腐之氣。

眾人全都一驚,紛紛后退一步。

等張三回過神來又走回來,淚眼汪汪俯下身子,扶著自己媳婦的肩膀:“孩他娘,你可怎么了。”

說完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神態倔強。

林孝玨安慰他道:“大哥先別哭,大嫂子這病是濕熱內伏,阻塞氣機,宣降無權,亂而上你,我來治她。”說著對自己人那邊喊了一聲:“先灌糖水。”

小二立即跑去沖糖水,接著他又對周二吩咐:“先把人安置都別的鋪子里,這里地上涼。”

周二知道那新掛牌的店鋪是用來停放病人的,就像在無錫時候他們臨時搭建的小棚子。

他哎了一聲,又叫了李家的幾個親戚跟他去看地方。

等這些都吩咐好了。

林孝玨給李氏來了方子:“晚蠶砂,生薏苡仁,大豆黃卷,陳木瓜,川黃連,制半夏,黃芩,通草,焦山梔,吳茱萸。”

方子是清熱利濕的,是治療濕熱內蘊的好方子,藥材饗悅樓里也都備了。

等她寫完剛好周二回來,林孝玨又將方子交個他,讓她跟曲國雄等人去煎藥。

這一切對于周二來說,都是輕車熟路的,他拿著方子很快就去了。

張三這邊也沒閑著,跟親朋一起,將妻子又抬到在饗悅樓隔壁的第八家店鋪。

這期間沒發生別的事,但有一件事值得一說,當李家的親朋看見第八家店的名字的時候,心中都涌起一個怪異的念頭,這名字好生奇怪,可又特別的好記,它是賣什么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