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站在門口望向陵南身后:“陵南姐,公主呢?”
陵南臉色一沉:“你難道還以為公主會見你?”
路遙急急的拉住陵南的手:“陵南姐,我要見公主,我有話要跟她說啊。”
陵南嫌棄的推開她;“你夠了啊,公主給你匕首讓你死,你為什么不死?還敢勾引二爺,你那來的臉走近周府。”
路遙不甘心的再次拉住陵南的袖子;“姐姐,我都是為了見公主啊,你就讓見她一面吧。”
陵南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你哪來的臉見公主?你毀了她用心栽培的弟弟啊,你趕緊滾吧,下次再敢出現在周家,我第一個宰了你。”
路遙絕望的看著陵南:“公主真的要趕我走?我知道她還記恨我,我愿意悔改。”
陵南哈哈大笑:“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近周府嗎?別做夢了,公主說了,有些人犯的錯是人可以原諒的,像你這種,你只能祈禱神來原諒你,快滾吧。”
陵南身后還帶了兩個婆子,說完一揮手:“把她扔出去。”
路遙抱住她的褲腿不肯放手:“姐姐,我已經是二爺的人了,我要見二爺,不讓我見公主,讓我見二爺也行啊。”
陵南奇怪的看著她:“所以讓你走啊,二爺在西角門等著你呢,去吧,沒人攔著你見。”
這么容易就能見到周敬之?
路遙覺得十分不真實,她愣愣的看著陵南:“公主真的同意讓我見二爺?”那是不是說她就能回周府了?
陵南見她一臉神往,明顯是有了信心,嗤嗤一笑:“你把公主想成什么人了?公主會因為憐惜二爺就留下你?告訴你,二爺也被公主趕出府了,你們不想相親相愛嗎?這下好了,沒人攔著你們,出去愛吧。”
路遙若遭雷擊,她目光呆滯的看著陵南:“公主把二爺趕出去了?”
陵南見她是明顯的不想相信,說實在的,她也沒想到自家公主可以這么決絕。
心中好生舒暢,陵南道:“公主不忍二爺為你承受相思之苦,當然,她也不可能接受讓你進門,所以只能把二爺也掃地出門,你出去跟二爺好好過日子吧,這不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鬼才想要這種結果。
路遙哭著哀求陵南;“姐姐,你幫我求求公主,我不會要二爺的妻位,哪怕不做妾,就讓我做個丫鬟都行,我只想跟在公主身邊啊?”
陵南佯裝驚詫:“原來你接近二爺是為了回到公主身邊啊?這可怪了,我只聽過李寶庫好男風,難道你還暗戀公主了?”
路遙紅著臉低下頭,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她不是愛戀林孝玨,是真的后悔了,以前她是那么怕她那么討厭她,現在才知道跟在她身邊的好處,看看陵南,就不說吃穿用度,雖然是個丫鬟,可是可以在府里說一不二,她都聽周敬之說了,就算是張氏也要跟陵南三分薄面。
這還哪里是丫鬟,比小戶人家的主子都自由。
如果一直跟在林孝玨身邊,她也可以有這樣的待遇。
路遙再次抱緊了陵南的腿:“姐姐,讓我跟在公主身邊也行,你幫我求求情,我就是想回來而已啊。”
陵南冷笑:“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當初看你也是個機靈的,難道你還妄想公主能再收留你?你忘了你害死的是誰了?”
路遙抬起頭看著陵南,臉色慘白。
陵南心道,要不是怕周敬之會嫉恨公主,一刀宰了你,又是一哼:“當我家公主是泥人呢,趕緊滾出去。”
“姐姐……陵南姐……”
路遙哭的讓人心煩,陵南看周四漆黑黑的,讓她哭的瘆得慌,命令那兩個婆子:“還不拉走?留著她過年呢?“
林孝玨從來不會留不真心對她的人過年。
路遙很快被叉出周府。
周敬之果真在西角門哪里等著她,還有跟她來的婆子。
“二爺。”她大哭著撲到周敬之的懷里。
從她出來的婆子見她不顧人前就跟周敬之摟摟抱抱,心中暗啐了一口不要臉,然后跟那門子道:“天黑了,落匙。”說著二人就轉身離去。
門子咣一聲把大門關上了。
“他們……”路遙離開周敬之的懷抱,回頭看著緊閉的雙門道:“二爺,怎么辦?咱們怎么回去啊?”
回去?
再也回不去了。
周敬之失落的問著路遙:“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呢?我說了現在不是時候。”
路遙目光一陣躲閃,看向一旁的婆子。
那婆子怕路遙對周敬之說是她慫恿的,忙到:“二爺,您這一個月一個月的不回,家里都沒米下鍋了,你看看入冬太太連身短毛的褂子都沒有,不找你我們怎么活啊?”
周敬之見路遙纖細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好在那位姐姐還算有點人性,讓他披了毛褂子出來。
他脫了給路遙穿上:“走吧,回去再說。”
路遙拉著他不放手:“這就是二爺的家啊,二爺是國公府的公子。”
國公府的公子?
明明是喪家之犬。
周敬之此時也說不上自己的是什么心情,是恨姐姐嗎
不是,如果姐姐不憤怒那才是假的。
可是他真的不想離開啊。
那恨路遙嗎?
也不是,他是男子漢,當然不能把責任推給女人,而且一個巴掌拍不響。
恨之恨自己當初太狹隘,太不懂事,姐姐明明是那么好的一個人,他那時候卻總想著跟她唱反調,給她找找堵。
如果是那時候她把自己掃地出門,自己不會走,還要罵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就跟母親的態度一樣。
但是現在不會了。
真是是他的錯。
是錯就應該承擔吧?
可這話說起來容易,坐起來真的難啊。
周敬之一想到那個外冷內熱的女子是那樣的對他殷切希望,他卻讓她失望,就好心疼。
他拉著路遙:“我們走吧,自己做的錯事,就要自己承擔。”
“不。”路遙脫開周敬之的手:“二爺,公主可以嫌棄我,但是她不能趕你出府,我去找她求情。”她不信林孝玨真的這么狠心。
周敬之臉色變得陰沉:“難道不懂姐姐為什么趕我出來嗎?你不回去就算了,我自己走。”
說著頭也不回的往前奏,兩邊高門大院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又長又孤寂。
路遙不甘的回頭看向周府的門院,那個女人真是狠啊,為了不讓她進門,弟弟也趕出來了,釜底抽薪,斬草除根。
她踉蹌一跪,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