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慕清秋暗暗呼了一口氣,盡量放緩了聲音說:“不關你們的事,是我不習慣,你們先出去吧!我自己穿。”不就是穿衣服嘛!多簡單的事兒啊!
慕清秋說完話,視線落到宮女捧來的衣服上時,有些傻眼。
一件一件的,到底要穿多少?哪件在里哪件在外,層次呢?還有那些配件是什么玩意,怎么佩戴?
宮女們是得了令過來侍奉慕清秋的,大總管吩咐了,旭陽宮里的貴人能醫好皇上,必須將貴人當主子般侍奉,半點都不敢怠慢高達之強化新人類。
像主子一樣,可不就是面面俱到的服務到位嘛!
被貴人拒絕,宮女們很惶恐,不敢反駁,也不敢出去,就跪著等慕清秋收回成命。
唉!“算了,你們把東西放下吧!你,留下,其她人都出去。還有,不用擔心受責罰,我會跟福公公說,不會治你們的罪。”慕清秋知道宮女們懼怕什么,實在不想為了穿衣服浪費口舌。
宮女們略微猶豫了下,才紛紛退下去,只余下守夜宮女之一。
慕清秋沒讓宮女幫忙,而是向宮女請教穿衣,先穿那個、接著穿那個,那些配飾有是怎么個佩戴法等等。
宮女可能真看出慕清秋不喜歡人碰,這回挺配合,并沒有強行上手。
等剩下最后一件外袍及束腰帶時,宮女表示,需要先梳理頭發。
于是,守在門口的宮女又進來了兩個,給慕清秋梳頭發。
南陽國的人喜歡戴帽子,梳完頭,一頂華麗麗的帽子戴上,宮女又捧了外袍,拿著束腰帶,腰間掛墜之類的幫慕清秋收拾好,慕清秋的造型完全變樣了,就像天生的南陽貴族,氣勢十足。
“姐姐,姐姐……”恰在此時,琴悅的聲音匆匆過來。
慕清秋還沒應話,門已經被推開。
一幫宮女沒攔住琴悅,緊跟著進來,一進來就跪下。
慕清秋聞聲走出換衣間,剛出來就看到穿著素凈睡袍的琴悅,氣呼呼又有些臉紅的急步過來。
“姐……”琴悅看到突然出現的人,下意識的叫人,一字兒出來,愣住。
南陽國的服侍非常特色,甚至比其他三個國家都顯精致,光是上面的繡畫圖案就是大工程。
琴悅猛然看到著換了南陽服飾的慕清秋,滿臉不可思議,眼中卻又漸漸帶出精彩的光芒,是啊!如果他真的是南陽國皇室的人,那就可以給姐姐當靠山。
姐姐的靠山,這個想法,快速在琴悅腦袋里壯大。
他早起,有宮女過來給他換衣服,上手就扒衣服,嚇死他了。但是如果他真的接受了這個身份,就要適應這里的一切。
“小羽?”慕清秋好笑,看到琴悅身后不光有之前準備給她換衣服的宮女,還跟進來幾個宮女,再看看琴悅還穿著睡袍,臉色微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顯然連琴悅也被人扒衣服了。
“嗯?哦!沒事,姐姐等我一起用早膳。”琴悅突然丟下一句,轉身跑了。
片刻后,慕清秋坐在飯桌前的時候,琴悅也已經齊整的坐在旁邊。
琴悅本就生的俊美,換上南陽國的服侍,越發俊美非凡。
吃飯的時候,有宮女在邊上服侍,布菜什么的,琴悅似乎毫無壓力,還理所當然的吩咐:“把那個菜給姐姐再添些,姐姐喜歡吃帶著商城混西游。”
慕清秋總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咋感覺弟大不由姐,這是要飛了么,一頓飯,好像只有她格格不入。
慕清秋想,這八成就是天生的皇家氣勢。
兩人吃過飯,福安已經等在外面,是要請慕清秋去給皇上診脈的。
可是當福安看到身著南陽服飾的琴悅時,呆愣片刻后,他老淚縱橫,并壓低了聲音說:“小姐,讓殿下待在旭陽宮吧!”
福安看的出,皇長孫特別依賴醫女。
淡淡的一句話,慕清秋立馬聽出些深意來,見福安一臉愁容,她說:“不行,我弟弟必須跟著我,要么你將我的朋友們接進宮,有他們保護我弟弟,我才放心。”
帝位之爭從來都殘忍無情。
既然知道琴悅是這皇族之人,又偏巧皇帝為儲君之事發愁,有些事,她已經能猜測一二。
看福安對琴悅的態度,足可見琴悅不僅是皇族,與皇上的關系還非常親密,他可能是比長亭郡王都有資格的繼承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琴悅的出現,顯然是打破了有些人的計劃。
琴悅成了有些人登臨大寶的絆腳石,極有可能被視為眼中釘,斬草除根。
慕清秋可不想琴悅淪為帝位之爭的犧牲品。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放手,她不會留琴悅一個人,她也不會讓琴悅陷入危機。
“這……”福安有些為難,卻也在認真考慮慕清秋的話,據他所知,慕清秋身邊都是高手,將那些人引進宮里,無疑是在冒險,萬一眼前人早就洞悉了皇孫的身份,所做的一切另有圖謀,那么將那些人引進來,就會危及皇上的安全。
“福總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關乎小羽的性命,我希望你能理解。”慕清秋淡淡說道,琴悅未發一言,神色凝重,顯然,他也想到了其中關巧。
福安被說動了,想了想,他又問:“小姐是什么人?”動輒十幾個高手護衛,很顯然慕清秋的身份也不底。
“福公公!”琴悅眉頭皺起,對福安質疑慕清秋,有些不高興。
“沒關系!”慕清秋拍了拍琴悅的胳膊,轉而對福貴說:“我的身份告訴你,沒有問題,但請問,小羽和皇上是什么關系?”
福安神色一僵,看了看慕清秋,暗嘆了口氣,他看的出,皇長孫對慕清秋非常維護,皇長孫是南陽國未來的皇帝,他維護的人,也必定是值得信任的。
為了保險起見,福安叮囑人在門外守著,誰也不能進來。
等旭陽宮只剩下慕清秋、琴悅、福貴三個人的時候,福安才說:“皇上雖然子嗣艱難,但多年前是有一位太子的,只是太子英年早逝。”
想起太子,福安抹了一把辛酸淚,繼續說:“……太子過世的時候,已經有位快三歲的皇長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