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說怎么我一回家找不到你了,原來是自己跑這里來了!”
放開挽著顧南昇的手,也不顧自己還穿著禮服,提著裙擺就往顧漫漫而去,語氣里還帶著興師問罪的調子。
左手一空,顧南昇無奈看了一眼撇下自己就向著顧漫漫而去的女子,搖了搖頭,徑直往大廳中央而去。
只是他的步子還沒有邁開,便有不少眼尖的人迎了上來。
之前顧氏差點陷入了要倒閉的危機里,誰知道才短短數月而已,顧南昇就力挽狂瀾將顧氏從瀕危邊緣拉了回來。
之前顧漫漫和顧南昇曾經因為這件事去求了以前和顧清明交好的一些前輩,不是被拒絕就是以各種理由被打發。如今此一時彼一時,顧氏再次回到了頂峰。之前那幫人反而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不過在這個場合混久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還是有的。只要顧南昇不提舊事,他們也不會傻到自己提出來,就當沒有這件事發生過就好。
所以顧南昇一出現,場面又回到以前的熱絡,巴結的人也再次圍了上來。
“你不去守著哥哥,到這里來問我的罪做什么?況且今日這件事,你說是不是連你也提早就知道的?”顧漫漫瞪了一眼安妮,粉唇一張一合,倒是帶著玩笑又似乎是認真的在問。
安妮在顧漫漫身旁的位置坐下來,姿態優雅整理了一下衣裙。這才淡淡開口道:“這個位置不錯,倒是能一眼看到大廳里的動向。”
一句話完,隨手拿起身旁正擺放著的托盤里的一杯紅酒小酌了一口,隨后又放下,“不過……這件事我也冤枉。他都沒告訴我,我也是他來接我說是去一個宴會我才知道的。”
安妮一雙杏眼顧盼生輝,這認真說話的模樣倒是讓人生不出懷疑來。
“你不知道?可我看你來的時候分明就猜到我在這里的樣子!”顧漫漫不經意抬頭,目光卻是落在大廳里那個穿著一身白襯衣的沉穩男子身上。
“我那是纏著你哥問出來的,不然我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哥會和東方御提前……”
話到這里便沒了下文,因為安妮抬頭看到的就是顧漫漫落在她剛剛說過的某人的身上。
雖然顧南昇告訴了她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知道東方御就是蕭北寒,可是看到顧漫漫宛若一江春水的眼神,她還是覺得有趣。
眼珠一轉,安妮突然“嘖嘖”了兩聲。
“怎么了?”顧漫漫回頭,臉上的殷紅卻明顯。
“身上還披著別人的衣服,真是讓我好嫉妒啊!你哥就沒有這樣的覺悟!”
安妮一番話帶著三分戲謔三分認真,只是她心里的想法也是如此不假。
顧漫漫卻不理她的話,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桌上擺放的各色精致的巧克力和糖果蛋糕,還有紅酒香檳。她其實是想喝點什么的,只是想到自己酒量不佳,再加上他曾經說過,喝酒的時候要他在她身邊才可以。
她不知道現在蕭北寒算不算是在她身邊了,卻依然沒有要喝酒的念頭,至于香檳……也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索性就那么坐著不動。
安妮瞧著顧漫漫的視線動了動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整個人都沒什么動作。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還能看到不時回頭的蕭北寒目光中帶著柔情向顧漫漫看來。
不由得再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調侃道:“都要坐成望夫石了……”
顧漫漫臉一紅,回頭卻見安妮的臉紅得比自己還可怕眼神迷離還似乎帶著水氣。急忙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一陣燙人的溫度就從掌心傳來,不由得起身,扶住她的手臂,卻發現她整個人都在發燙?
“你怎么了?”
顧漫漫覺得不對勁,這個樣子怎么像是感冒了?
“不知道……我好像是……喝多了……”安妮并沒有察覺,只依稀感覺到身體有些發熱,只是眼下卻覺得身體越來越軟。
顧漫漫看了一眼安妮拿在手里的紅酒杯,只是一小杯的紅酒也才動了兩口,怎么可能就喝醉了?
再看了她一眼,也察覺到她身體越來越軟,而且這里是大廳,如果出了什么事……看了一眼正被人9圍著的蕭北寒和顧南昇,顧漫漫還是決定自己來。
好在酒店是被宮家包了下來,所以酒店門都不設防,顧漫漫當下的想法就是快點將安妮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想辦法。
“我們先離開這里。”使出了全身力氣,不動聲色扶著已經有些站不穩的安妮跌跌撞撞的往房間而去。
起身那一刻卻沒注意到身上披著的蕭北寒的那件訂制的西裝外套也悄然滑落了。
一邊走,安妮身上的溫度越發燙人。而且,顧漫漫察覺到安妮似乎真的站不穩了,全身的力氣都壓到了她的身上。
“漫漫……”安妮喃喃出聲,叫出這兩個字卻越發的吃力。
顧漫漫回頭一看,只見安妮的一張臉嬌艷欲滴紅得像是要滴出水來,原本就水波盈盈的雙眸此刻像是蒸騰出了霧氣,迷離而誘惑。額邊卻已經有汗珠滲了出來。
就算再不明白,顧漫漫在這一刻也大概猜出了是什么原因了。心里一驚,不敢再去想自己心里的猜測,“你先等等,我送你去房間洗洗。”
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讓顧南昇來。尋了處房間將安妮安排了進去。
安妮緊緊捏著自己胸前的禮服,牙關緊咬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只是蜷縮在床上一團的姿勢還是讓顧漫漫意識到她的難受。
不能再拖,轉身出門看了一眼房間門牌號就要走。卻猛然被人捂住了口鼻……
而東方御習慣回頭時卻看到已經空了的位置,就連坐在一旁的安妮也不見了蹤影。一開始還想著或許是兩人一起去了哪里轉轉,只是當他看見服務員拿起自己原本披在了顧漫漫身上的衣服撣了撣然后放在顧漫漫坐過的那把軟椅上時,他心里突然就閃過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