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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松開手。
發現她嘴唇邊隱隱的五道淺粉的指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祁王抱歉道。
齊清兒淺笑,道:“不過一說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然祁王眉間已經有了愁容。
齊清兒起身,不看祁王,走到醉心亭的邊緣,撩開一邊的薄紗,徐徐微風吹進,頓時叫人心寬不少。
祁王起身走到她身后,輕道:“等軒王回京,我們就成親,如何?”
齊清兒聽到軒王二字。
嗓子里就發緊。
她扭頭,對身后祁王輕輕地點點頭。
說實在的她不忍心傷害他人,何況軒王也是她在乎的人之一,無聲的點頭算是回應了祁王的問題。
但點頭之后,她又想到了嚴頌。
答應過他,一旦翻案便和他遠行江湖,離這個皇宮遠遠的。可是她若嫁給祁王,便是違背了和嚴頌之間的諾言。
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祁王輕柔地摟著她的肩,道:“這輩子,我希望你同我一起留在京城。”
他像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似的。
讓齊清兒心下微驚。
往后輕仰身子,靠在祁王肩上,道:“如果可以,我一定留下來陪你。”
祁王頷首,又沉聲道:“其實是我讓嚴頌走的。”他說完等了等,見齊清兒不語,繼續道:“我想你來也是為了這事。他不適合這個皇宮,他屬于江湖,應該重新回到江湖上去。”
說到這里,齊清兒還是不說話。
她看著微波粼粼的池面一聲不吭。
祁王只當她是想繼續聽下去,便繼續道:“自從上次凌王叛軍血洗皇宮之后,皋帝便不再信任他了。之所以沒有奪了他的職位,你我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皋帝重視的是他制出來的所謂的長生不老藥。皋帝不信任他,也是因我而起,是我讓他在凌王打進來的時候,先退避三舍,必定要讓皋帝嘗嘗什么叫做死到臨頭的感覺。嚴頌按照我的吩咐做了,同時失去了皋帝在守衛方面對他的信任。”
他說著頓頓,繼續道:“你也知道,皇宮里面向來都是個見風使舵的地方,大家都是看著皋帝的臉色行事。嚴頌就算人在其位,但不受皋帝重視,同樣會受到宮中勢利小人的白眼。所以,我找來了項佐代替了他的位置。那天我找他說話,他自己也說,這京城當中的罪孽太深,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齊清兒依舊望著水面。
面上幾乎沒有什么表情。
身體依著祁王,小鳥依人一般。
祁王垂目瞧瞧她,柔化了聲音,道:“清兒,原諒我的自作主張。”
沉默聆聽的齊清兒終于開口,道:“你做得很對,他實在不適合呆在京城,他屬于原野,他身上應該有的是青草的氣息。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你我之間如果要談原諒,那是說不盡的。”
祁王聞言,心微顫。
他把臉埋進她的脖頸當中,雙手從后面在她的腰跡收緊。
之后,兩人一言不發的站了良久。
直到蟬嚀聲漸漸淺了,徐風也因為暮色加深而靜止。
齊清兒撥開祁王的手,轉過身,道:“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還要去趟純凈公主府。有些日子沒有過去了,乘現在還不算太晚,我該去看看她,這丫頭照顧起人來要命,也不知道劍楓大人現在如何了。”
祁王松開她,道:“我也一直關注著,派過去的人說劍楓還是沒醒,不過身上之前腐爛的地方已經漸漸愈合了,想來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兩人說著一起往醉心亭外走。
彼此心中一些隱隱約約的難以言明的情感也轉移到了劍楓的傷勢上面。
多年之后,當祁王一人再回想起這一天的時候。
他是沉默流淚的,因為他就不該答應她,拖延他們的婚事。
這頭,祁王府外面。
楊柳跌跌撞撞,不知道在哪里喝得一身酒氣,正往祁王府里闖。
府上的府役是認識楊柳的。
只是不明祁王和楊柳之間的準確關系,都將她當作是祁王的朋友。
見她這樣往里闖,攔也不是讓也不是。
楊柳半醉半醒,腳下輕浮。
身上的衣襟也被她自己扯亂,垂下的絲帶順著她舞動的手臂在空中輕舞。
領口微微露出一些妖嬈的鎖骨。
弄那這位前來接見的府役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忙羞得轉過臉,“姑娘先在這里不要亂走,我去叫個婢女過來。”
那府役說罷,撒腿就跑了。
楊柳瞇眼看著那落荒而逃的少年,無奈的笑笑,喃喃道“如何你不能帶我去見祁王,我是來找祁王的。”
府役已經走遠,沒有聽見她的話。
不一會兒來了個三四個婢女。
此時的楊柳已經走進了祁王府內,正往書房去。
上臺階的時候絆了一腳。
好在那幾個婢女眼疾手快,才沒有摔著。
楊柳見又來了人,口中吐著酒氣,兩眼迷離道:“嗯,我找祁王,祁王呢,你……帶我去見他。”
婢女們面面相噓。
一個年幼一些的婢女道:“姑娘怕是要等一等呢,祁王殿下現在不方便。”
楊柳一聽這話,胡亂地掙脫開他們的攙扶,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你們未來的王妃。我要見祁王,還有不方便的時候。說,他現在在哪里,如何就不方便了!”
一通話說得斷斷續續。
身體像沒有骨頭的蛇,扭動得能讓人心碎。
另一個婢女見她說這話,信以為真,便道:“祁王殿下現在在醉心亭。姑娘要不要先梳洗一下我們再帶您去見殿下。”這奴婢說著上下打量了楊柳一番,意思是她衣衫不整見不得祁王。
楊柳醉呼呼的,這么一段話中,唯獨抓住了醉心亭幾字。
迷離的眸子立時一亮。
指著醉心亭的方向就要過去。
因她剛才說的“我可是你們未來的王妃。”再加上婢女們幾乎都見到祁王曾和她單獨相處過,當下也不敢質疑她。
便相繼簇擁著,半攔半護地隨她往醉心亭去。
彼時的齊清兒和祁王正從醉心亭上下來。
遠遠的,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
隨后一個柔若柳枝,嫵媚婀娜的身軀扎進了齊清兒的眼球。
這個面容再熟悉不過。
不是楊柳又是是誰。
婢女們見了祁王和齊清兒,紛紛忙屈膝福禮,道:“祁王殿下,馥雅郡主殿下。”
祁王不知眼前是個什么情況,質疑地看著婢女中最年長的一個。
被看的婢女站出身,道:“楊柳姑娘說是來找殿下您的,我們就將她帶過來了。”
祁王聽著心頭發緊,再看看楊柳的樣子,頓時覺得不妙。
因斥責道:“她說來,你們就帶她過來嗎?本王早有吩咐,今晚任何人不得進亭打攪!”
婢女們俱是一驚,紛紛垂下頭去。
而見到祁王的楊柳頓時來了精神。
撒開手就往祁王身上撲,邊道:“殿下,連我也不能來嗎?你可是答應過我,我將會是您的王妃的......連王妃也來不得......”她邊說邊四下張望,瞧見了齊清兒,微張的唇瓣立刻緊了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