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術

第三百二八章,蕭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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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皋帝就算再蛇蝎心腸,國家面前沒有親情,也不能容忍大煜的皇子被廢雙腿的事實。閱讀

兇手盡然還不知去向。

這不是揚手扇了他皋帝一巴掌,又是什么?

震怒之下,他面色難看至極,甚至開始暈眩,抿著嘴甩手離開了養心殿,往御花園的方向去。

張公公連忙跟在其后。

彼時的蕭貴妃也聽到了消息,也顧不得什么后宮婦人不得干政這一說法,直直的往養心殿去,倒要聽一聽那戰報都寫了什么,憑什么說她的兒子傷了雙腿。

愛子心切,穿過御花園時和皋帝裝了個正著。

她瞅著皋帝的表情,頓時覺得五雷轟頂,顧不得什么禮數,揪著皋帝就問,“俊桉怎么樣了?我聽聞回來的戰報說俊桉受了傷,到底怎么樣了?”

原來是她的一個宮女外出從內務府回宮的時候碰巧進過養心殿,得知南域再次來了戰報,然養心殿中的氣氛卻不佳,隱隱聽到軒王受傷一事,便匆匆告知了蕭貴妃。

皋帝本就是憤怒至極,加上蕭貴妃的無理,更加惱怒。

揮手推開蕭貴妃,道:“前朝的事,你一個婦人多什么嘴!”

蕭貴妃更加懵了。

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母憑自貴,正得圣心的時候嗎?

軒王前線立功,她也會跟著榮耀。

可就目前皋帝的態度來看,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那么就一個可能,軒王的傷

蕭貴妃一邊下跪,一邊哭道:“俊桉他到底怎么樣了?這如何能說是前朝之事,他可是臣妾的兒子啊!”

皋帝吸了一口氣。

知道蕭貴妃是為母之心,便垂氣道:“俊桉他再不能站立行走了。”

蕭貴妃猛地抬頭。

眸子是詫異,驚恐,還有不相信。

她的兒子不能走路了?這聽上怎么這么荒謬。

與此同時另一個想法擁入她的大腦,俊桉殘廢,這意味著將來他不管做什么,都比不過其他皇子。在這個肉弱強食的前朝,她的兒子將不會再有立足之地。

而她,蕭貴妃,也與后位永遠擦肩而過了。

她揪住皋帝的下裙擺,死死揪著,道:“我的孩子……這不可能!不可能!陛下,一定是那戰報有誤!俊桉怎么受如此重的傷。一定是那個越王”

蕭貴妃口不擇言,將那越王數落一頓。

只圖嘴上解氣。

皋帝聽著腦中嗡嗡直響。

她一后宮婦人竟然點名道姓的在御花園中辱罵越王。

越王雖然該罵,卻不是一個嬪妃該做的事。

皋帝垂眼脧了跪下地上的蕭貴妃一眼,只覺其無理取鬧,一點不能分擔他當下惱怒的心境,只會雪上加霜。

心境更加煩悶。

一抬腿,直接踢倒蕭貴妃,徑自而去。

蕭貴妃更是在御花園中哭天喊地,覺得委屈至極。

而彼時在養心殿中的朝臣們也紛紛散去。

各個臉上都不好看,只有幾個臉色較平淡一些。

薛曹二人,簡直是黑著臉出的宮。

此事很快在京城當中炸開了鍋。

身在郡主府給楊柳安置房間的齊清兒自然得知了此消息。

楊柳沖著齊清兒笑笑,道:“雨姐姐,好手段,軒王下半生就殘了,立了再大的功也無用,現在京城當中無人能比得過你的心上人祁王。”

齊清兒臉色淡然。

只叫了竹婉到跟前,道:“一會兒將她身上的禁解了。另外找幾個好手看著院子外面。不得讓她踏出這院子半步。”

竹婉應下。

齊清兒便轉身離去。

楊柳的笑還掛在嘴邊,變得扭曲。

她恨恨的瞅了一眼齊清兒離開的背影,暗道:“早知是今天這幅態度,當初在行宮花海我就不該救你。齊清兒,你這般無情無義,我當初到郡主府發現你身份之時,就應該馬上揭穿了你!”

這些話,齊清兒自然沒有聽見。

她在前苑中款款坐定,又忍不住站起來來回走動。

祁王他果然沒有按照他們之前的商定,而是徹底廢了軒王的雙腿。

他好狠的心。

徹底絕了軒王的后路。

竹婉打點好楊柳那邊,來到齊清兒身前,“祁王這么做許是有他不得已的原因。”

齊清兒無動于衷,望著天際不語。

竹婉又道:“不如我去給郡主準備些下午茶吧!郡主中午就吃得不多,這會兒一定餓了!”

她說著,看著齊清兒沒有要回答也沒有要拒絕的樣子。

便轉身去準備。

心想著,做些別的事,郡主心里也許會好些。

結果,她剛轉身。

齊清兒起身就往門外走,剛走幾步,又轉過身,道:“藥,拿來!”

竹婉聽著一愣。

琢磨著齊清兒的表情,后道:“嚴大人配制的藥?”

齊清兒點頭。

竹婉想也沒想就取了來,交到齊清兒手里。

齊清兒將藥收進袖中,轉身繼續往外。

竹婉驚慌,道:“郡主,這是要去哪里?”

沒有回應,只留一個冷冷的背影。

齊清兒離開郡主府,便徒步去了祁王府。

然到了祁王府上,祁王卻不在。

一個小廝對著她點頭哈腰,道:“郡主是在這里等,還是等祁王殿下回來之后,小的在到郡主府上通知郡主?”

齊清兒徑自在祁王的書房中坐定,道:“我就在這里等他!”

小廝聞言,又瞅了瞅齊清兒的表情。

真不知,是該收了笑臉,還是繼續笑。

總覺得什么表情擺出都是怪怪的。

忙應道:“好。”

灰溜溜的退下了。

齊清兒將手放在案臺上。

這上面堆滿了文稿典籍,還有部分奏章。

書堆中的蠟臺四周掛滿了蠟。

看來,祁王經常在此熬到深夜。

他如此費時費力,為的到底是什么?

思緒一滯,她扭頭看向掛在墻面上的青云劍。

她年幼喪家,顛沛流離之時,她因為他沒有追上來制止而恨他。

多年后,她回到京城,發現他一直未娶,心中茫然,恨不再純粹。

再到他揭開她的身份,她對他的恨重新回到了另一個高度,卻又隨著他似有還無又真誠濃烈的廝守,而轉變。

恨一直不能透徹。

她對自己說,也許是愛。

可覆了鮮血的愛,和不透徹的恨又什么區別。

就像現在,他們兩個都滿手鮮血,一身罪惡。彼此之間的愛,還能透徹到哪兒去。

閉上雙眼,她開始沉思。

而彼時的祁王又在哪兒呢?

他在沉香閣,正和楚秦歌在一間雅閣內。

“陳文靖那邊已經派人去了,相信他沒多久就會尋到沉香閣來。”楚秦歌站在一邊,對祁王道。

祁王頷首,道:“你先下去吧!”

楚秦歌依言退下。

原來陳文靖在得知軒王廢了雙腿之后,便再躺不住了。

心道,自己都已經斷子絕孫了,難道連仕途也要斷了。不行,他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忽又聽聞,祁王在沉香閣飲酒,便顧不得自己尚未痊愈的身子,匆匆換了行裝,準備到沉香閣和祁王來個不期而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