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在毒害他唯一能夠繼承皇位的皇子?!
此時一直在旁沉默的劍楓開了口,他道:“陳大人既然敢讓人搜到府上去,又如何讓我們相信,陳大人沒有事先將毒藏起來呢?陳大人既然敢向皇子投毒,想必做了完全準備。沒在陳府上搜出證據,并不代表陳大人就沒有投毒的嫌疑!”
陳文靖又想狡辯。
靜坐的慧妃對皋帝道:“依臣妾看,何人向祁王殿下投毒,陳大人和婢女夏恩的嫌疑最大,何不先將這兩人關起來。陛下,您也累了,龍體重要。祁王那里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命人趕緊找出解藥,耽擱不起呀!”
皋璟雯連連點頭,道:“父皇,此事陳文靖嫌疑最大,必不能輕易放過他。”
慧妃,劍楓等人紛紛看向皋帝。
皋帝心弦緊繃,稍微細想一下,也是。
在這里逼問陳文靖,對里面身受重毒,瀕臨死亡的祁王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如先將陳文靖和夏恩關起來,來日盤查。眼下還是祁王的命要緊。
逐道:“來人,將陳文靖和夏恩關入刑部天牢!”
話音剛落,便有壯漢上來,將陳文靖和夏恩拖了下去。
這陳文靖居然嚎啕大哭,稱自己冤枉至極。皋蘭潔更是撲到了皋帝膝蓋下面,慟哭不已,說陳文靖一心效忠,定不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一定是中了某些人的奸計,求皋帝一定明察,還陳文靖清白。
她邊哭,邊不忘等著齊清兒。
皋帝許真是累了。
見皋蘭潔哭得這么傷心,又念她落胎傷了身子,便寬慰了她幾句。滿臉愁容不減,悶聲嘆氣。
齊清兒則一直盯著陳文靖。
覺他做出此事,定有內幕,定有隱情。
這時,葛莜,婭楠聞聲趕來,同來的還有葛太尉。
葛莜兩眼淚花,顧不得什么君臣之禮,只在皋帝面前稍屈了屈膝蓋,便直奔內閣,撲在祁王身邊,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顫道:“殿下......”
婭楠不知皋帝也在此。
進殿后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不知對皋帝如何稱呼。
掃了一眼眾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齊清兒身上。
齊清兒覺查到她的眼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趁著葛太尉正向皋帝跪禮,帶她進了內閣。
正殿中,葛太尉問過祁王的狀況之后,也大驚失色。
抓著華馱的手問解藥,道:“那道除了等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華馱蹙緊眉頭,搖搖頭,道:“斷腸草,其毒性非常,也只有按照慧妃娘娘的法子,盡快找出解藥,且必須在明晚以前,否則后果……”
皋帝單手拍案,憤怒站起,道:“眾人聽命,朕命令你們現在就去找解藥,無論如何都要給朕找出來,不管用什么法子,付出多少代價,朕絕不能讓俊昇有事!聽到沒有!現在就去!”
一通怒吼,他熱血上頭,眼前發暗。
劍楓第一個沖出了正殿,踏進飄灑著大雪的黑幕當中。皋璟雯緊隨其后,靈兒也跟了出去。
葛太尉憂心忡忡,一番思慮也相繼離開。
華馱則匆匆回了太醫院,希望一夜之內能想出解決辦法。
皋帝氣得發抖,準確點說應該是祁王突然生死一線,讓年過半百的皋帝突然失了主心骨,心無所定,又慌亂不已。
慧妃念及龍體,小聲在皋帝耳邊道:“陛下,自上次病到,您的身體一直沒能恢復過來。恕臣妾多言,殿下還要以龍體為重。眼下沒有其他辦法,唯有等,陛下不如回養心殿......”
她的話還沒說完。
皋帝憤怒揮袖,指罵慧妃不知事態的嚴重性。
慧妃忙跪下,道:“總是祁王殿下的性命再重要,但也比不過陛下龍體啊!陛下,聽臣妾一句,您的身子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國不可一日無主啊!”
皋帝面色鐵青到醬紫。
慧妃回音剛落,他便一口鮮血灑在了大殿中。
眾婢女大驚失色。
慧妃幾乎要下暈過去。
虧得張公公反應及時,扶助皋帝,勸道:“陛下,慧妃娘娘說得沒錯,陛下龍體為重啊!”又一面命人去喚太醫。
皋帝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作不得主,最后還是張公公做了決定,護皋帝回了養心殿。
而內閣中。
葛莜幾乎霸占了整個床榻邊。
把臉貼在祁王臉上,寸步不離。
婭楠想過去看看,奈何葛莜不讓,急把齊清兒的手越揪越緊。
祁王劇毒在身,意識模糊,卻還是有知覺的。聽到耳邊有人在哭泣,他理所應當的以為是齊清兒,想抬手,安慰一下,奈何手根本抬不起,只能模糊念齊清兒的名字。
葛莜聽呆了。
祁王叫的是誰的名字,清兒清兒清兒,清兒到底是誰?
葛莜抱住祁王的肩膀,迫不及待道:“殿下,是我,我是莜兒,你的莜兒啊!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如何會叫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啊?”
齊清兒和婭楠則愣住了。
婭楠看向齊清兒,耳語道:“殿下叫的是姐姐,定不能讓葛莜在此久留。”
齊清兒微頷首。
她腳步有些凌亂,身子不盈一握,緩緩靠近祁王。
可稍微靠近一些,就遭到了葛莜的推搡。
葛莜不知哪兒來的,對齊清兒的曾恨,指著齊清兒就道:“都是你,你這個克星。陛下賜婚之前,殿下還好好的,一點事沒有!現在賜婚了,你就要成為側妃了,殿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都是你,本王妃命你現在就出去,滾出去!”
被她這樣一推,齊清兒腳下不穩。
好在婭楠扶得及時。
齊清兒站穩腳后,凝視葛莜,眸中隱隱怒火。
這天下叫她滾的,還就葛莜一個。
她怔了怔身,挪步向前,并不退讓,倒是葛莜受不住齊清兒的眼神,往后退了一小步。
待葛莜再要開口痛罵。
齊清兒目不斜視了道了聲“竹婉”。
竹婉會意,攔了齊清兒和葛莜之間。她微前傾上半身,抬手做出請的姿勢道:“已是半夜三更,還請祁王妃自重,請!”
這是要她馬上離開的意思。
葛莜不樂意了,怒氣更大。這屋中,也只有她還有生氣的精力,似乎和祁王的命懸一線相比,以王妃身份擊退齊清兒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