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后,四名大漢心里都是一驚,他沒有想到東方瑾會認識他們主子。
“神醫認識我們主子?”
本來看著躺在擔架上的人出神,聽了此話之后,忙抬起頭道:“哦,看著像我以前認識的一位故人,不過——”她想到現在的他應該是隱藏身份的,便遲疑了一下道:“我認識的那位故人已經去世了,你們的主子應該不是我認識的人。”
四人聽了此話松了一口氣,道:“我們主子的傷害能治好嗎?”
“我也不知道,盡力而為吧,我不會讓任何一個生命輕易從我的手中失去。”東方瑾說完之后對趙承霖道:“沒有別的地方了,只能占了你的床給他醫治了。”
趙承霖聽了此話一臉的不情愿,還沒有說話,只聽東方瑾道:“你們四個,等會將你們主子抬過去之后,便出去買張床去,要上好的。”
四人聽了之后忙應承了,輕手輕腳的將擔架上的人抬到了趙承霖的床上,看了看東方瑾道:“我們能從后門出去嗎?外面人多嘴雜。”
“后門是我們出入的,你們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秀兒不滿的道。
“好,秀兒,帶他們從后門出去。”
秀兒不情不愿的帶他們從后門出去了。
東方瑾對趙承霖道:“今天你來幫忙好不好?”
趙承霖沒想到東方瑾會讓他來幫忙。
“你看了這么長時間的醫書,也不能白看。”東方瑾說著將自己的藥箱打開了。
藥箱的一側有一個暗盒是不常打開的,東方瑾一按盒上的機巧,將暗盒打開。
里面從小到大排了一排的小片刀。
東方瑾取了一粒藥塞進了那人的嘴里,低聲道:“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你給他吃的什么?”趙承霖忍不住問道。
東方瑾側頭道:“毒藥。”
趙承霖眼睛一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東方瑾。
“讓他昏迷的毒藥,這樣可以減輕他的痛苦,開膛破肚之痛,你覺得你能承受的了嗎?”東方瑾眼睛盯著躺在床上的道。
“原來是要麻痹他,跟麻沸散的作用是一樣的嗎?”
“不錯呀,都知道麻沸散了。”東方瑾笑了笑道。
她看到躺著的人已經雙目緊閉,便掀開了他腹部的衣服。
傷口漏出來,東方瑾和趙承霖都嚇了一跳。
此人,肚臍一側竟然有三寸來長的刀傷。
“這比昨天的乞丐傷的嚴重多了,你有把握能救活嗎?”趙承霖驚訝的道。
東方瑾搖頭道:“沒有,他傷的輕,雖然刀口比較大,可是并不是很深,昨天的乞丐已經傷及了內臟了,還要將腹部割開,將里面受傷的內臟也縫合好了,再將外面的縫上,他卻沒有。只要將傷口處壞死的肉割掉,然后再重新縫合便好。”
光聽這句話,趙承霖便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這是要割肉啊。
東方瑾沒有遲疑,從暗盒中拿出了一把小片刀,輕輕的將此人傷口處化膿的地方割了去,又止血縫合,整個過程用了一個半時辰的時間。
她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四名大漢已經從外面買了床回來了。
見東方瑾滿手是血的走了出來,一下都圍了上去:“怎樣,我們主子是不是沒救了?”
他此話一出,四名大漢也不顧有人在旁,張開大嘴便嚎啕大哭起來。
“你們倒是很衷心的,”東方瑾一皺眉頭道:“行了,快閉嘴別哭了,讓外面的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回春堂在殺豬呢。你們主子沒事兒了。”
東方瑾的話音剛落,張嘴大哭的大漢,一下便止住了哭聲,上前問道:“我們主子真的沒事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神醫一定能救了我們主子的。”
“主子得救了,真的得救了,我還以為主子過不了這個坎兒呢。”
四人再次流淚,卻跟剛才不一樣,現在人人都是滿臉驚喜。
“主子,昨天的乞丐醒來了,說是餓了,要吃飯呢?”蝶兒走到東方瑾的跟前道。
東方瑾聽了此話之后,道:“現在他的身體還很虛弱,暫時不能吃東西,告訴他,晚上給他吃粥,讓他先忍一忍。”
“你們是留下一個人照顧這個乞丐,還是想辦法將他弄到你們那去。”
為首的大漢道:“那我們主子呢,我們主子什么時候可以回家?”
“他明天就可以走了,你們可以留下來陪著他,但是可以告訴你,我們這里放不下你們這么多人,若是留下的話,便只能睡地板。”東方瑾看著他們四個人道。
四人聽了此話之后,異口同聲的道:“沒關系。”
“那好,他們兩人的吃喝拉撒便交給你們了。”東方瑾說完之后,對蝶兒道:“給我準備水去。”
蝶兒應聲去了。
乞丐和大漢的主子,在回春堂一呆便是十幾天的時間。
四名大漢,也便在這里呆了十幾天。
不過,他們從來都不到前面來,只是在后面趙承霖的住處守著他們主子。
說是讓他們照顧乞丐,他們那里愿意。
兩人的身體都漸漸的恢復,秀兒嫌乞丐身上的氣味,在他稍稍好了一點之后,便強行給他洗了頭洗了臉。
沒想到洗了臉之后的乞丐的本來面目竟然十分的清秀干凈。
“你叫什么名字?”秀兒給他喂了飯之后問道。
“名字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相互區別的符號,我現在就是個乞丐,所以早就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乞丐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
“看你年紀也不是很大,怎么就淪為乞丐了呢?做點什么事兒不能養活自己?”
秀兒說完之后,覺得自己的話可能說重了,接著問道:“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乞丐搖搖頭道:“有時候,天下之大卻沒有人的容身之處,倉廩之足,卻難有一人的飯食。”
他說此話的時候,正好東方瑾走到了他們的身后,聽了此話之后,心里不由一驚,手中的藥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