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玉手中拿著林宜黛出門前吩咐丫鬟送來的舞衣,細細摸索。
她原本便對七妹妹的的法子不抱多大希望,等了幾日蘅蕪院那邊也沒傳來消息。幸好七妹妹那日走了后便將事情告訴了娘,她本也不想將此事告訴娘,徒惹她擔心。
娘知道后自然大怒,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急急忙忙想法子,不止讓府里的繡娘制衣,還從府外重金聘了幾位繡娘幫忙。
短短幾日,她們緊趕慢趕終于做出了一件與原先的舞衣相仿的出來。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樣式上確實相仿,做工上卻差了許多。
無奈宮宴她卻耽擱不了,便只能將就將就。總算是有了舞衣。
今日早晨七妹妹竟送了原先那件舞衣過來,不僅是修補好了舞衣,比原先的舞衣不知好了多少。
也不知七妹妹的桂香坊里哪來的技藝如此高超的繡娘,做工樣式挑不出一絲差錯。
舞衣旁還放了配套的珠寶,一支閃著金光、搖晃珠色的釵簪步搖,上面的蝴蝶帶有鏤空翅膀,中間點綴著各色珠寶,底下又垂有旒蘇,華貴又不失優雅。
白玉響鈴簪,微微一動便能聽見鈴鐺清脆的響聲。
林宜玉曾在一次宴會上見過西域舞娘,風情萬種,腳上的腳鏈上便是鈴鐺。加上她們的舞姿,當真是勾魂攝魄,她們大家小姐自然不能像舞娘一般,將這鈴鐺加在簪子上,如此新奇巧妙的構造,看來七妹妹這珍寶閣也不容小覷。
兩件舞衣完全不需要比較,單單擺在一起,新做的舞衣便被七妹妹送過來的舞衣襯的黯淡無光。
面上露出微笑,想不到竟因禍得福。七妹妹這舞衣也為她準備好了,她一定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今日一定得一鳴驚人,博個頭彩。
后花園
玉寧拉著林宜黛一路跑,一刻都不敢停下,跑出竹林后,兩人便躲在假山中。
兩人此刻累的氣喘吁吁,埋著背狠喘著氣兒,額頭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宜黛舔了舔嘴角,用手給自己當作扇子扇風,稍微喘得過來氣,便對玉寧開口道。
“玉寧,你……你怎么會在那里?”說話還有些不利落。
玉寧此刻熱的滿頭大汗,還有些前氣不接后氣,咽了咽口水,看著林宜黛道。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一開頭就沒有走遠,我看著你們離開了,便一路跟著你們,后來你和宮女分開了。我怕你迷路,就一直在你身后。”
林宜黛不由面露詫異,竹林里那么多落葉,玉寧踩上去怎會沒有聲響。
“竹屋的竹葉那么多,你踩上去怎會沒有聲響?”
玉寧此刻氣息早已恢復的差不多了,滿身的機靈勁兒又回來了,狡黠一笑。
“我外家就是武官,我從小便與舅舅學習武藝。不過舅舅說我是金枝玉葉,打打殺殺的像什么樣子,只肯教我輕功。”說到此處,癟著嘴吧,一臉埋怨。
林宜黛不由挑挑眉,想不到玉寧居然會輕功,她還以為這不過是后人的編造,不想古代當真有這些武功。
“那剛才……玉寧也都聽見了?”
玉寧聽到此處,眉頭緊鎖,這秘密她還未與他人說過,在她心中壓了很久,但她卻不愿意騙黛兒姐姐,猶豫片刻,開口道。
“聽倒是聽見了,我卻不是今日知曉此事。這宮中沒有哪一處是我未去過的,上次我甩了宮女,跑進了竹林,不巧便撞到二皇姐與顧世子在竹屋幽會。”
林宜黛到古代雖然已有一段時日,見過的人卻不多,姓顧的她只能想到那個小魔王府邸了。
“顧世子?泰安侯府大公子?”
玉寧點點頭。
“是他沒錯。”
林宜黛也知皇家之事向來深不可測,玉寧貴為公主依舊有她自己的難處,也不是為所欲為。心中不由嘆息,對未來的前途又多了一些擔心。
不想糾結于未來之事,便岔開了話題。
“這皇宮為何會有一處如此與眾不同的竹屋?”
此時玉寧也沒了秘密,這竹屋之事宮中也不是秘密,算不得皇室秘聞,告訴黛兒姐姐無妨,挽著林宜黛的手就與她說起來。
“是父皇命人建的,具體我也不知,我有記憶之時便有了。父皇時常來此處祭拜,在宮中也不是秘密了。對了,里面掛著的畫像聽說是我母后的胞姐,其余的我當真不知道了。”
“原來如此。”林宜黛深以為然,玉寧都不知道的事,她也沒有必要追究下去,與她又無甚關系。
玉寧此時心中卻想到另一番事,有些擔心。
“黛兒姐姐,我們剛才也不知被他們發現沒有,二皇姐心思深沉,手段歹毒,謹慎一些總是好的。宮宴上我不能在你周圍,我讓兩個宮女跟著你,若是有什么異常,便讓她們來稟告我。”
景陽宮
屋里陽光充足,并有華貴的擺設。每根大柱上盤繞著一條華貴的金鳳;仰望殿頂,中央藻井上有一條巨大的雕鳳,展翅欲飛。
玉蘭獨坐主位,底下跪了兩位瑟瑟發抖的公公。
嫵媚雍容的臉上帶著一絲狠厲,生生破壞了她的嬌媚。四下掃視,眼波流轉間說不出的峭冷,目光卻未在他們身上停留,她的嘴唇微微翕動。
“去給本宮好好查查今日有誰進宮?去了后花園,又偏偏穿了綠色的衣裙。”
地上兩位公公冷汗無聲滴下,臉上有極深的忌憚之色。
“奴才知道了,二公主放心。”
“今晚的宮宴,倒是個好時機。本宮不希望明日還有這個人。”
“奴才保準讓她今夜便消失在皇宮。”
玉蘭臉上一抹冷笑,左手端起茶杯抿了抿,右手揮了揮讓他們退下。
“二公主,奴才們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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