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快穿的你

守龍(六)

連音看出睿慎并不是很情愿的樣子,知道他是因為已經有自己在教他讀書習字,而他又喜歡伴在自己身邊,所有心里產生了滿足感,也就不再期待更多其他方面的事物。

他的性格本就有點軟,加之連音的性子也比較淡,他隨著連音相處久了之后,這性子就更加朝著與世無爭的溫和的路上奔去了。

這要換在剛初始的時候,連音倒還挺喜歡他這樣性子的,會覺得與她很相投。可如今,隨著年月漸長,連音發現這樣下去可不成。

睿慎已經是快八歲的小男孩了,別個小皇子像他這樣的年紀早進學堂隨著太傅學文了,哪怕再不得皇帝的歡喜,至少在皇帝心里也是有印象的。哪像睿慎,完完全全被人遺忘在角落里,直接都快蓋了十八層灰了。

就連小家伙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不符身量的。那明顯短了一小截的袖子,洗了多次都快泛白的布料,連音認識他兩年就見他穿了兩年。這里外上下哪里有半點像是皇子,連一般人家的庶子都不如。

這宮里頭,只要有權勢的人想要打壓一個人,下頭的人只會比上頭的人踩的更起勁。

就拿睿慎身旁的劉奶娘來說,自儷妃倒臺后,劉奶娘立即就投誠了皇后。皇后發話讓他少出現在皇帝面前,也別讓學太多,免得跟他那娘一樣,劉奶娘一一照做了,不但照做,而且做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宮內的年宴也是家宴,按規矩無論受寵程度如何,但凡身為皇子,作為皇帝的子嗣,都是要出席參加的。可這劉奶娘偏偏能用十一皇子身子不爽利,躲去了一年又一年的年宴。外人面前托詞皇子身子不好,睿慎面上卻又說是宮里不讓他參加。真真是兩邊哄騙。

明明將睿慎的例銀都中飽私囊了,這油水撈的已是很足,卻還舍不得一年四季該做給睿慎的新衣裳,哪怕是一身也好啊。如今這天越發冷起來,睿慎的手腳總是被凍的冰涼。每回將他的小手握在手里,感受著冰冰涼的一片,連音就覺得心疼。

皇后那邊她暫且無能為力,但這位不上道的劉奶娘卻也是時候該除去了。

“睿慎……”連音心里早已經定了主意,這會兒喊他,語氣也認真起來。

小家伙身子一正,同樣認真的看向連音。

連音說,“學堂一定要去。不但要去,等你去后,一定要比你那些皇兄們都念的好,都要討太傅歡喜。”她說話的語氣并不是教育和勸說,而是直接干脆的下達命令式的。

睿慎自然是不明白的看著她。見她說完這話后就沒再繼續說下去,睿慎忍不住還是問了她原因,“為什么啊?連姨。”

“因為連姨不想看睿慎穿不暖,吃不飽。連姨沒什么用,不能照拂你。所以你要學會想辦法讓自己過上好生活。”

睿慎默然地看著連音,雖然她并沒有告訴他具體該怎么做,但他心里其實也非常清楚,想讓自己過的好,這唯一的人就是他的父皇。

這個宮里,只有他父皇的一句話,才能令一個人天上地下的發生不同。

他雖然仍是不喜歡他的父皇,覺得他父皇不好。可是連音的話說出后,他不由得認認真真的思考了起來。

半晌后,他又重新點了點頭。

這回終于不同于剛才,很是心甘情愿。

連音見他開竅,心里也是寬慰。

年關將近,睿慎去學堂之事,倒不是連音的首重。而首重的事情,就是讓睿慎參加今年的宮內年宴。皇帝的好感如何都要刷,但想要見到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當下最好的見面地點自然就是年宴。

連音為睿慎出謀劃策,睿慎腦瓜子本來就不笨,讀書方面學的快,記得牢。這會兒隨著連音準備這些彎彎道道,竟然也上手很快,倒讓連音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他這樣聰明也好,許多事就方便了。

宮宴這天,劉奶娘仍如往年一般,滿面不好意思的稟告了主事的公公,說十一皇子昨夜惹了風寒,身體抱恙,怕是不便前去參加宮宴了。

跑腿來問話的公公每年都聽這個理由,心里也知道是有人不想十一皇子出現,所以根本不管劉奶娘說的是真是假。有她這句話后,他就好回去交差了。

這公公前腳才走,后腳就讓喜鵲給攔下了。

“公公,我們殿下今日必定會出席年宴,還望公公到時候給我們殿下留個座。”說著,她將一只裹著碎銀的香囊悄悄塞給了那太監。

那太監抬頭四處一望,見沒什么人后,快遞將喜鵲遞來的香囊接了,手下掂量了下分量,當即滿足的笑了。宮里行走的,大多是見錢眼開的,有了這個香囊后,他哪里還管劉奶娘剛才說過什么,非常和顏悅色的就答應了喜鵲。

反正他不過是個做統計工作的,皇子來不來都與他無關,他何必和錢過不去。說到底,也是劉奶娘平日里只進不出,太摳門了。但凡她舍得漏點財,這太監也不會站到喜鵲這邊來了。

喜鵲謝過了那太監,很快就溜回了殿內,將消息告知了睿慎。

對于睿慎忽然一反常態,執意要去參加宮內年宴的事情,喜鵲也是有些好奇的,不知道睿慎在想些什么。不過既然睿慎想去,那她當然是站在睿慎這邊的。所以剛才給那太監的銀錢,還是用的喜鵲的私房錢。

快晚膳時分,睿慎推說犯困沒胃口,早早就回內室休息了。劉奶娘去看了兩眼,見睿慎睡的熟,殿內左右又沒什么事,也就很放心的離開去別的宮里找老姐妹們聚去了。

等著劉奶娘走后,喜鵲才陪著睿慎一塊兒去前頭出席宮宴。

睿慎和喜鵲都只參加過兩回宮宴,那兩回里,睿慎還在襁褓中,萬事不懂。而喜鵲則是抱著他的那個,所以也是什么都不懂。

兩人這會兒去參加年宴,真是什么都不懂,心中有些惶惶。但睿攝又知道,今晚他有使命在身,他必須引起父皇的注意才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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